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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第 42 章（第2页）
韩昊宸手指一抖，差点呕出一口老血。
这口血还是他自己讨出来的。
十七世纪，法王路易十四亲手设计的，白银鎏金天使烛台。
银面几呈亮白色，通常银器的纯度越高，呈现出来的色泽越接近纯白。
不过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在天使卷曲的头发间，出现了氧化的情况，有几个斑驳的小黑点。
楚炀戴着手套，一手拿着自带的便携式放大镜，不放过每一个细节。
在天使的脚底板下面，打着一个很小的狮子头的记号。
韩昊宸道：“买家说，这是什么‘leopard’的标志，用来保证辨别真伪。”
“国王标志。为了防止走私，这个狮子头是欧洲十四、十五世纪，银器鉴定的一种重要标识。”
楚炀科普说，“到了十六世纪之后，欧洲最大的金匠公司重新引入了一个狮子像的标识，从而取代了这个狮子头。所以卖家也不算骗你，这个烛台的历史不短，的确是好货①。”
“嘿，他们不敢骗我。”
“是么？”
韩昊宸大咧咧的点点头，他的心思本就不在这些银器上：“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你可以拿回去仔细看。”
“送给我？你不想要？”
“我当初觉得好看，买就买了，也不懂欣赏。遇到你这大行家，它才能体现出自己的价值。”韩昊宸走到楚炀面前，从他手里拿过烛台，放下，“刚喝了酒，要不要挥发下酒精？”
楚炀听出韩昊宸的言外之意。
别看了，来快活呀。
“也行。”楚炀顺手拿过吧台上的两杯清酒，给韩昊宸一杯，“刚刚的客房服务。”
韩昊宸扩大笑容：“还喝？炀，想不到你也是挺热火的。”
韩昊宸脑补的画面已经彻底令他谷欠火勃发。
然而，他只喝了半杯清酒，视野中的楚炀就变成了叠影。
“嗯，这酒的劲道好足啊。”
韩昊宸一头栽进床上，睡成一只死猪，微微打着鼾。
楚炀长长的吐了口气，扯过一床被子胡乱的往韩昊宸身上一遮。
楚炀退出卧室，回到客厅。
在书包里翻出一本素描本，对着那对天使烛台，动了几下笔，开始临摹。
他临摹的方式，和寻常的素描不一样。他不仅是画整个烛台的整体，而且主要会放大烛台的细节部分。与其说是临摹，倒不如说是有点像学术研究。
……
楚炀画完烛台，又在烛台每个部位进行了标注。再在画面的右上角记录下货品的大致年份。
他的推测基本八九不离十。
楚炀回到卧室，推了推韩昊宸。这人仍是睡得死沉死沉的，嘴角还淌下口水。
楚炀看了会儿，用手机对准韩昊宸的丑样连拍几张照片，并且殷勤的发了张到韩昊宸的手机上。留言说：【虽然不是路易十四的真品，也是十五世纪的银器。欧洲挺多的，品相还行。你留着珍藏吧。】
楚炀收拾好自己的书包，出门。来到酒店前台，另外开了一间房间。
他的酒劲还没完全散去，不可能这个时候赶回去。
夜里的庭院里，温泉四周亮着几盏石灯。
温泉里蒸腾起来的白雾，在灯光下氤氲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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