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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1页）

她尽量把家庭生活描述得美好又温馨，期盼能以此打动光棍儿子，让他快点滚去谈恋爱。

&ldo;行。&rdo;陆江寒帮她捏肩膀，&ldo;我一定好好努力，找个会做饭的。&rdo;

……

暖融融的阳光照进露台，顾扬帮着顾教授把花园修整好，重新种了一大片蔷薇。

&ldo;晚上真的不在家吃饭了?&rdo;顾妈妈问。

&ldo;嗯，约了人。&rdo;顾扬换了套干净的衣服，&ldo;排骨还有吗?我带两盒给陆总，他今晚回s市。&rdo;

陆妈妈拉开冰箱看了看：&ldo;还有挺多卤菜的，每样都带点儿吧，也别老吃荤的。&rdo;她拍了个黄瓜，烫好西兰花，还专门调了两种口味的油醋汁装进小保鲜袋里，撕开就能做拌菜。

顾扬背起书包，觉得自己背起了整个世界。

他愁眉苦脸地想，为什么这么沉。

出租车一路开往高层公寓。

1901的植物群长势很蓬勃，除了绿萝，顾扬后来还陆续往这里运送了仙人掌、钻石玫瑰和小茉莉，只要照顾得当，一年四季都能有花。他和往常一样先给花浇了水，然后才抱着书包进厨房，把所有的菜都装进盘子，整整齐齐摆在餐桌上。

何垚打来电话：&ldo;我已经出发了。&rdo;

&ldo;我也马上出门。&rdo;顾扬擦擦手，&ldo;六点见。&rdo;

两人约的地方也是一九七零西餐厅，不过这次换了包厢，毕竟何垚是曾经红极一时的名模，在国内知名度不低，而她今天并不想被人认出来。

&ldo;要试一下烤芝士土豆吗?&rdo;顾扬提议，&ldo;这里的招牌。&rdo;

&ldo;你点就好了。&rdo;何垚双手握着玻璃杯，&ldo;我晚上只吃沙拉。&rdo;

&ldo;偶尔一次也不可以?&rdo;顾扬把菜单推到她面前。

&ldo;我只是想找个人聊聊天。&rdo;何垚说，&ldo;希望没有打扰到你。&rdo;

&ldo;当然不会。&rdo;顾扬笑着说，&ldo;对我来说就像做梦。&rdo;他这话也不算全然客套，在上中学的时候，何垚的确是全班男生心里的女神，慵懒而又颇具独特气质的五官，让她频频登上各大时尚杂志封面，也让东方面孔第一次出现在了世界超模排行榜。

&ldo;谢谢你发给我的那些图，都很漂亮。&rdo;何垚说，&ldo;经常去看展吗?&rdo;

&ldo;有时间就会去。&rdo;顾扬说，&ldo;工作太忙，只有利用各种不同的展出，才能假装自己去了很多不同的地方。&rdo;

何垚说：&ldo;如果我是你的老板，一定会给你很多假期。&rdo;或许因为两人的初遇是在充满狂野气质的肯尼亚，所以在她的心里，顾扬也就一直是浪迹天涯的流浪形象‐‐不是那种邋遢而又无家可归的流浪，而是精致干净、光鲜体面的诗人和画家，细心地走遍世界每一个角落，然后在每一个驻足停留过的地方，都种下一朵花。

&ldo;你的气质，很像是……&rdo;何垚稍微停顿了一下，她本来想说浮在天上，可后来却又觉得似乎不太吉利，于是换了个形容方式，&ldo;活在童话故事里。&rdo;小王子、星球、玫瑰、夜莺和红宝石镶嵌的刀柄。

&ldo;是不切实际的意思吗?&rdo;顾扬把沙拉递给她，&ldo;可太童话也不好，会被现实教做人，所以目前我正在学习要怎么样才能平安落地。&rdo;

两人聊得很融洽，不知不觉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变暗，橱窗里也再度亮起了星星灯。

……

杨毅亲自到机场接的陆江寒。

他原本已经订好了餐厅，谁知一开1901的门，迎面而来的居然是扑鼻饭菜香。

餐厅里亮着一盏昏黄的小灯，桌上整齐地摆着红烧排骨和烧大虾，还有一道卤味拼盘，黄瓜和西兰花都是预先处理好的，旁边的小白瓷碟里盛着味汁，只要倒进去就能吃。电饭煲显示正在保温，里面焖着饭‐‐这也是中华小当家为数不多，已经熟练掌握的烹饪技能。

杨毅目瞪口呆：&ldo;你这是在家养了个田螺姑娘?&rdo;

&ldo;是顾扬。&rdo;陆江寒把手洗干净，&ldo;他昨天发消息，问我回家想不想吃红烧排骨。&rdo;

&ldo;我说你怎么一直不肯回月蓝国际。&rdo;杨毅夹了块卤豆干丢进嘴里，啧道，&ldo;这待遇，换我我也不搬。&rdo;

顾妈妈厨艺高超，随手拌个小菜都能色香味俱全。陆江寒发了条消息给顾扬，对他表示了感谢。

&ldo;晚上还有约?&rdo;何垚问他。

&ldo;没，陆总今天从美国回来。&rdo;顾扬把手机装回裤兜，&ldo;如果您不着急的话，我们还可以再聊一会儿。&rdo;

&ldo;你真的觉得我应该精简吗?&rdo;何垚单手撑着下巴，微微皱起眉，&ldo;可我觉得它们目前其实很空洞，并不能完全表达出我想要的意思。&rdo;

&ldo;用具体的服装来表达事物的多层面和文化的多元性，其实是很难的，因为后者是一个很抽象的大概念。&rdo;顾扬说，&ldo;如果是我的话，会先选择一个具体的点切入，这样会简单许多。&rdo;

&ldo;但那样很俗。&rdo;何垚从包里摸出一盒女士烟，想起来这里是无烟餐厅，于是又塞了回去。

&ldo;俗也未必就代表着不好。&rdo;顾扬说，&ldo;就像电视里的娱乐节目，观众都喜欢看，因为不管它有没有深刻的内涵，但至少那一瞬间的快乐是真的。&rdo;而何垚现在太想拍出内涵深刻的电影，却因为不得其法，反而会让作品看起来复杂、死板、套路而又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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