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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所以，他留下来，是为了什么呢。

那日他广袖长衫，尘埃不染，在混乱的污秽池泥中朝他伸出了手，让他念念不忘了十几年。他当初觉得，像是从天而降的神仙，后来阴差阳错，才知道他就是神仙。他还痴心妄想着只对他一个人好，这是什么笑话。

不过阿猫阿狗，开心时逗逗，不开心则弃之如敝履。

所以他才觉得收个徒弟也没关系，生也好死也罢，反正与他无关。

谢随晔收剑入鞘，面容冷若青霜，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的模样。

&ldo;神君，能不能带我去内殿的云斐阁。&rdo;

云斐阁是寂宁的藏书之地，各类练功之书应有尽有，既有正规招式宝典，也有旁门左道秘籍。

&ldo;你去那干嘛?&rdo;

&ldo;读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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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有一天，他会让寂宁的眼中，有他的姓名。

终有一天，他会超过白原，同他比肩而立。

他想，他要，也终会，得到寂宁的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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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又孤寂的日子，又堪堪熬过了半年。

谢随晔终于见到了寂宁，在他傍晚一如既往地去偏殿照看滴嗒时。

远方茫茫大雪中的一个红点，正在举步维艰地朝这边缓缓移动着。一步一步，像是踩在炼狱的刀尖之上。

谢随晔微觉不妙，转身仔细一看，是寂宁!几乎没有多余的思考，谢随晔立马迎着漫天的大雪奔到寂宁身边，一把扶住他。

借着不算明朗的天光，谢随晔看见寂宁脸色极其苍白，几乎和雪色有得一比，一身白衣都被雪染成红色。以往那么风光霁月不染纤尘的寂宁，如今却像是在杀戮场中走了一趟，全身上下遍体鳞伤，伤口极深之处，还在往外汩汩地渗着鲜血。

寂宁见是谢随晔，便慢慢靠在了他身上。

&ldo;我这副模样……是不是……是不是很可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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