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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第1页）

于是夏天过去了，秋天也过去了。树上的叶子落掉了；花儿染上了更深的颜色，但是却失去了很多的香气。园丁的学徒在花园里朝着栅栏外面唱：

爬上了山又下山，

世事仍然没有变！

树林里年轻的枞树开始盼望圣诞节的到来，但是现在离圣诞节还远得很。

&ldo;我仍然呆在这儿！&rdo;蓟想。&ldo;世界上似乎没有一个人想到我，但是我却促成他们结为夫妇。他们订了婚，而且八天以前就结了婚。是的，我动也没有动一下，因为我动不了。&rdo;

又有几个星期过去了。蓟只剩下最后的一朵花。这朵花又圆又大，是从根子那儿开出来的。冷风在它身上吹，它的颜色褪了，美也没有了；它的花萼有朝鲜蓟那么粗，看起来像一朵银色的向日葵。这时那年轻的一对丈夫和妻子到这花园里来了。他们沿着栅栏走，年轻的妻子朝外面望。

&ldo;那棵大蓟还在那儿！&rdo;她说，&ldo;它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花了！&rdo;

&ldo;还有，还剩下最后一朵花的幽灵！&rdo;他说，同时指着那朵花儿的银色的残骸它本身就是一朵花。

&ldo;它很可爱！&rdo;她说。&ldo;我们要在我们画像的框子上刻出这样一朵花！&rdo;

年轻人于是就越过栅栏，把蓟的花萼摘下来了。花萼把他的手指刺了一下因为他曾经把它叫做&ldo;幽灵&rdo;。花萼被带进花园，带进屋子，带进客厅这对&ldo;年轻夫妇&rdo;的画像就挂在这儿。新郎的扣子洞上画着一朵蓟花。他们谈论着这朵花，也谈论着他们现在带进来的这朵花萼他们将要刻在像框子上的、这朵漂亮得像银子一般的最后的蓟花。

空气把他们所讲的话传播出去传到很远的地方去。

&ldo;一个人的遭遇真想不到！&rdo;蓟丛说。&ldo;我的头一个孩子被插在扣子洞上，我的最后的一个孩子被刻在像框上！我自己到什么地方去呢？&rdo;

站在路旁的那只驴子斜着眼睛望了它一下。

&ldo;亲爱的，到我这儿来吧！我不能走到你跟前去，我的绳子不够长呀！&rdo;

但是蓟却不回答。它变得更沉思起来。它想了又想，一直想到圣诞节。最后它的思想开出了这样一朵花：

&ldo;只要孩子走进里面去了，妈妈站在栅栏外面也应该满足了！&rdo;

&ldo;这是一个很公正的想法！&rdo;阳光说。&ldo;你也应该得到一个好的位置！&rdo;

&ldo;在花盆里呢？还是在像框上呢？&rdo;蓟问。

&ldo;在一个童话里！&rdo;阳光说。

这就是那个童话！

[59]小克劳斯和大克劳斯

从前有两个人住在一个村子里。他们的名字是一样的两个人都叫克劳斯。不过一个有四匹马，另一个只有一匹马。为了把他们两人分得清楚，大家就把有四匹马的那个叫大克劳斯，把只有一匹马的那个叫小克劳斯。现在我们可以听听他们每人做了些什么事情吧，因为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小克劳斯一星期中每天要替大克劳斯犁田，而且还要把自己仅有的一匹马借给他使用。大克劳斯用自己的四匹马来帮助他，可是每星期只帮助他一天，而且这还是在星期天。好呀！小克劳斯多么喜欢在那五匹牲口的上空啪嗒啪嗒地响着鞭子啊！在这一天，它们就好像全部已变成了他自己的财产。

太阳在高高兴兴地照着，所有教堂塔尖上的钟都敲出做礼拜的钟声。大家都穿起了最漂亮的衣服，胳膊底下夹着圣诗集，走到教堂里去听牧师讲道。他们都看到了小克劳斯用他的五匹牲口在犁田。他是那么高兴，他把鞭子在这几匹牲口的上空抽得啪嗒啪嗒地响了又响，同时喊着：&ldo;我的五匹马儿哟！使劲呀！&rdo;

&ldo;你可不能这么喊啦！&rdo;大克劳斯说。&ldo;因为你只有一匹马呀。&rdo;

不过，去做礼拜的人在旁边走过的时候，小克劳斯就忘记了他不应该说这样的话。他又喊起来：&ldo;我的五匹马儿哟，使劲呀！&rdo;

&ldo;现在我得请求你不要喊这一套了，&rdo;大克劳斯说。&ldo;假如你再这样说的话，我可要砸碎你这匹牲口的脑袋，叫它当场倒下来死掉，那么它就完蛋了。&rdo;

&ldo;我决不再说那句话，&rdo;小克劳斯说。但是，当有人在旁边走过、对他点点头、道一声日安的时候，他又高兴起来，觉得自己有五匹牲口犁田，究竟是了不起的事。所以他又啪嗒啪嗒地挥起鞭子来，喊着：&ldo;我的五匹马儿哟，使劲呀！&rdo;

&ldo;我可要在你的马儿身上&lso;使劲&rso;一下了。&rdo;大克劳斯说，于是他就拿起一个拴马桩，在小克劳斯唯一的马儿头上打了一下。这牲口倒下来，立刻就死了。

&ldo;哎，我现在连一匹马儿也没有了！&rdo;小克劳斯说，同时哭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剥下马儿的皮，把它放在风里吹干。然后把它装进一个袋子，背在背上，到城里去卖这张马皮。

他得走上好长的一段路，而且还得经过一个很大的黑森林。这时天气变得坏极了。他迷失了路。他还没有找到正确的路，天就要黑了。在夜幕降临以前，要回家是太远了，但是到城里去也不近。

路旁有一个很大的农庄，它窗外的百叶窗已经放下来了，不过缝隙里还是有亮光透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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