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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2页）

总之太子前世被废，实在不是什么偶然，而且前世的这个时候，周励周大人正在独斗孙家二老爷，给天下人瞧了出&ldo;好戏&rdo;。

于是贾敏立即轻声道：&ldo;还早真呢，便觉得一切都稳了，定准了……就冲这番自以为是的样子，以后最是难说。&rdo;

媳妇儿果然也不看好东宫。

不过也只是不看好罢了，万一她兄弟两个要让她将来助太子一臂之力，乃至于需要她出面奔走，她真能坐视不理吗？

林海为此一直略有不安：为了份&ldo;从龙之功&rdo;，你得预备着有朝一日跟你两个哥哥决裂……这话又怎么说得出口？

他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贾敏看在眼里也是惊讶不已，&ldo;老爷今儿这是怎么了？你我夫妻还有什么说不出口的？&rdo;说着，攥住老爷的手道，&ldo;我什么都听老爷的。&rdo;

话外之音林海自是听得懂，他此刻也动容道，&ldo;倒也……不必如此。&rdo;

他忽然有点尴尬：似乎是凭白做了回小人。宦海沉浮半生，未必无耻却也当得起&ldo;厚颜&rdo;二字，但面对他媳妇，还是稍微不自在，于是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贾敏可不想放过他，故意道，&ldo;老爷喉咙痒？&rdo;指尖却戳在丈夫的脸颊上。

林海摇头笑道：&ldo;这些日子我多在家中鲜少应酬，一是为了陪着你们，二是收敛一些，一切都等钦差到了再说。&rdo;

贾敏道：&ldo;孙二老爷的确安生了好久。&rdo;

&ldo;周世兄到任，并未费多少工夫，便查到了昔年院试买卖题目的证据。说来也是让人唏嘘，原先学政的副手也知道终究有暴露的一天，于是早早做了准备，把每笔银钱都记了账……&rdo;

&ldo;这……牵连不小吧。&rdo;

&ldo;可不是。&rdo;林海叹道，&ldo;本想着借此让孙家两位老爷多少收敛一些。&rdo;顿了顿，他也承认，&ldo;毕竟动孙家，就势必牵扯到太子，牵扯了太子，圣上必会不快……因此撕扯开来，谁都没什么好处。刚刚握好证据的那会儿，周世兄和我一直等着孙家找上门来求和的。&rdo;

贾敏道：&ldo;老爷想以退为进。&rdo;

林海笑道：&ldo;不用往我脸上贴金，周兄和我是想这个时候就跟孙家放对，殊为不智。&rdo;

贾敏看得透，&ldo;就算要放对，也得等圣上透个信儿出来。&rdo;

&ldo;姜大人应是圣上的人，他连着两任浙江巡抚，可动手收拾过孙二老爷？&rdo;林海揉了揉太阳穴，&ldo;终究有些贪功冒失了。&rdo;

&ldo;姜大人就没提醒老爷一回？&rdo;贾敏继续追问。夫妻俩有问有答，老爷总能多说一点。

林海果然道：&ldo;他提醒了啊，你看他不是一直冷眼旁观吗……&rdo;

贾敏惊讶道：&ldo;就这样？姜家不是还想跟咱们家结亲吗？他们家的诚意呢？&rdo;

林海干咳一声，&ldo;又没挑明。咱们黛玉还小，再说她对姜家那二小子不也没什么好脸色。&rdo;

贾敏脱口而出，&ldo;有好脸色你才愁呢。&rdo;

林海干笑，生硬地转移了话题，&ldo;他许是想瞧我吃点暗亏，到时候再出手相助，却没想到我两位座师当真给我做了靠山。&rdo;

贾敏了然道：&ldo;姜大人快六十了吧。&rdo;

这位巡抚大人在七十之前还有机会再进一步，做到六部尚书之一，但入阁就不用想了。此人在大事儿上足够把持得住，绝对称不上嫉贤妒能，但……也有点私心就是：乐见年富力强的林海吃点小亏。

林海佯作委屈道：&ldo;你又早看出来了不是？怎么就不提醒我？&rdo;

贾敏也是张口就来，&ldo;姜家太太比我母亲小不了几岁，老爷你没发现我不爱往他家跑吗？黛玉她们小姑娘们往来应酬，我不好阻拦不是。&rdo;

林海立即讨饶道：&ldo;对对对，都是我粗心大意。&rdo;

夫妻俩笑了一回，贾敏才正色道，&ldo;孙二老爷还算不上鱼肉乡里，祸害百姓。他的所作所为正是剥了一些大商贾的皮，损了些官员的利，用来肥了自家人……总之孙家在江南绝非势单力孤。老爷若是两次三番地在圣上面前告状，我觉得总是差点事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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