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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十二1（第2页）

向树呆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能不那么上火。黄莺眉冷笑道：“也许你就是喜欢玩暧昧，罗文浩，林楚耀，邓长乐，你们没一个好东西。”

向树没想到因自己，所有身边的男人都跟着遭了殃。向树想说我也不知道喜欢你还是恨你，向树想说其实我恨你，可是我也知道我喜欢你，所以连喜欢你也说不出口。这个时候和你说喜欢对自己太马虎了，对你太不公平了，也许等你发现了所有真相，你还愿意和他做朋友，也许那个时候才是合适的时候。

大错已经铸成，他没有后悔，因为再来一次，他一定会做同一个选择，他只是觉得可惜，他毁了她原本平静的生活。他决定带她来这里，就是下定决心不再去控制事情走向，让她去发现所有事，让她自己去做决定。

黄莺眉上了车，看着后视镜，向树一直跟着她的车，她真的不知道他的想法。不懂他到底想做什么。她让司机开慢一点，后面的他也就跟着她慢了些。她又让师傅开快点，他也紧跟着快了些。黄莺眉也不知道是折磨自己还是折磨他，但师傅确定折磨的是自己，当黄莺眉再次发号施令，师傅叫道：“小姐，我只是开个车，你到底是在拍警匪片还是爱情片，超级费油的，给条活路吧。”黄莺眉回过神来，只好连连说抱歉。

直到到家下了车，上了楼，从窗户往下看，他对着她的窗户招招手，进了车掉头回去。启动的时候，她的心好像布满了汽车尾气。

黄莺眉回想着罗文浩和向树的每一次照面，罗文浩确实是不认识向树的，他并没有必要伪装。向树也看不出认识罗文浩的模样。可是李遇说的，刚才自己责问他，他并没有否认，可见也是真的。托他的福，李遇认识了罗文浩？那想来应该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吧。

她好想原谅他，想了又想，最终拨通向树的电话，一会向树接了电话。她说：“对不起，不该对你发火，是我要求你带我去的。”

向树道：“没关系，是我的错。”

她问：“在遇到我之前，你认识罗文浩吗？”

向树咬咬牙说：“不认识。”觉得从事实方面，自己并没有说谎。

黄莺眉淡淡地说：“好了，我知道了。”也不等他再说话，挂掉了电话。她想不通的时候，他说的越多，她越迷惘。

她坐在房间的凸窗上，窗外是一轮月亮，是李白的月亮，也是苏轼的月亮，是朱丽叶的月亮，也是自己的月亮。

她想起重逢向树那一天，他非要带着他们去看月亮，他说：“这个月亮李白看过苏轼也看过，这飞机飞过的月亮他们看不到，我们是不是比他幸运。”

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幸运和悲哀。李白一辈子都想做官，可想来他的性格并不适合做官。他是一个伟大的诗人，可是他不以此为荣，他终生觉得不得志。人真的受困于自己，真的好难看清自己。我自己呢？是不是被困在自己的领域里，看不清真相。我满怀被罗文浩伤害的悲哀，但也许这悲哀因为向树早就转淡了？为何听说向树可能欺骗自己，自己好似受了一刀般难受，比知道李遇是自己和罗文浩的爱情杀手还要难受，是因为自己喜欢他吗？她想着想着，想起办公室里的那个紧紧的拥抱，仿佛黄石公园几十万年的火山被侦查出有可能喷发的迹象，她露出心悸而雀跃的微笑，又开始惶恐和害怕，这样的人，我喜欢得起吗？自己和他有太多惺惺相惜之处，可这并不是一个爱的好理由。

他不是雨后的彩虹，不是海边的日出，美得完美，他是小巷深处的小酒馆，不是所有人都受用，可是喜欢的人会充满了不期而遇的惊喜，在这样的小酒馆可以拥有微醺的快乐，临睡前可以迷迷糊糊互道晚安。

如果他们是病友，在医院相遇，倒是能够相互扶持。但是能想象和他一起恋爱过日子吗？

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她忽然觉得自己想得好荒谬，猛然摇摇头嘲笑自己的神经质，她连他到底喜欢不喜欢自己都搞不清呢，虽然他对自己很暧昧，但也许他就只是喜欢玩暧昧。一个女人真的是，一旦对一个人有点动心，能直接跨过恋爱结婚，一路想到八jiu十岁临终前最后的嘱托。

黄莺眉碾转难免，直到半夜三点才睡着。第二日匆匆忙忙去公司，到了公司楼下，因为已经迟到，一楼大厅人去楼空，几乎没人。刚好看到相熟的保安在值班，黄莺眉就礼貌对他笑了笑。

那保安也笑着回：“黄小姐，早安。”

黄莺眉抬头，刚好看见大厅写的各个公司名字和楼层，她的眼神巡逻上去，停在向树公司，不知道为何，此刻连带着他公司的名字都带着熟悉美好。

黄莺眉指了指那公司，随口问：“这公司什么时候搬来这里的啊。”

那保安想了一下，刚好那天他值班，记得很清楚，就说：“不就是黄小姐你被困在电梯前一天嘛！那天才整顿清楚。”

黄莺眉倒是惊讶了：“什么？他们那么晚才搬过来的啊？”黄莺眉知道他们公司是新来的，但以为至少要比被困那天早个几个月吧，这么说，等于这公司正式搬过来第一天，她就和向树恰好困在电梯里，实在是巧啊。然后当她电梯关门前，她听到他那句：黄小姐，后会有期。那时候他对她只是个熟悉的陌生人，当时的她根本没有想过真的后会有期。

不久之后，大明星邓长乐就送上门来了，点名找她。所有偶然就像像是俄罗斯套娃，揭开一个还有一个，没完没了。现在想来也太离奇了，能写进现代版的拍案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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