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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自己身上认了主的佩剑,原形与古庙中她无意拿起的牌位一模一样,总觉得哪里透露着一丝违和。
「考虑这么多做什么?」
鹤春山抿唇,圆润修长的指尖轻点桌上的剑鞘,掀起纤长的尾睫看向沈平芜:「你不会舍不得我死吧?」
说罢,他探身凑上前来,与沈平芜贴得很近,仿佛只要下一秒二人的呼吸便会纠缠在一起。
沈平芜猛地一激灵,将脸往后仰得太过于用力,竟然人仰马翻地跌坐在地上。
她吃痛地惊呼一声,看向罪魁祸首:「你胡说八道什么?」
鹤春山难得心情很好,存了几分要逗弄她的心思,竟然顺势也蹲了下来,用手抓住沈平芜的手掌。
他微微用力,带动着沈平芜的动作将她手中的修剑拔了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沈平芜的错觉,在她手中修剑拔出来的瞬间,鹤春山腰间那柄剑竟然发出了阵阵争鸣。
整个剑身开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甚至幅度愈演愈烈,隐隐要自己脱鞘的迹象。
沈平芜先是一惊,待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鹤春山垂下的发尾轻轻扫过她脸颊,带着麻麻的痒意。
「来吧,履行你的约定。」
鹤春山冰冷的手指与沈平芜温热的小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沈平芜抬起眸子,就瞧见了鹤春山那双如亘古长夜般寂寥的眼,她咽了咽口水:「是不是只要这样刺下去,你就解脱了?」
透着寒意的剑锋利无比,斩细发于无形之中,直到那剑对住鹤春山的胸口,陷入他玄黑的衣袍之中。
「不知道,但是就像我说的。」
「可以试一试。」
鹤春山眉眼弯弯,带动着沈平芜的手却用力地前刺去,因为兴奋而隐隐泛红的眼尾就好像是待人采摘的红果。
沈平芜心跳如雷,手都止不住的哆嗦。
这还是她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杀人。
她喉头发紧:「我刺了啊!我真的刺了啊!」
「嗯。」
鹤春山松开控制着沈平芜的手,双臂向后撑去,挺起的胸膛又往前伸了几分。
他歪头时,碎发垂落在脸颊一侧,露出如玉的面庞。
眼前的沈平芜双手握住剑柄,小脸惨白毫无血色,像是受到了某种逼迫一般。
鹤春山忍不住勾唇轻笑,突然想到自己的死能够吓一吓沈平芜,似乎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两人此时都坐在地上,粉白与玄黑的衣摆交叠在一起。
噗嗤一声——
鹤春山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嘴角流出的血顺着苍白的下颌滴落在沈平芜的衣裳上,就好像是落了点点红梅。
「死了吗?」沈平芜额头满是冷汗,睁开紧闭的双眼似乎想要看看眼前之人的死活。
却不料下一秒对上了鹤春山那因为痛苦而紧蹙的眉头,男人懒洋洋地掀起眼皮,勾唇道:「你倒是活阎王,刺一半停下。」
沈平芜一惊,握着剑鞘的手猛地往回一缩,再次叫鹤春山闷哼一声。
「沈丶平丶芜!」鹤春山一字一顿,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中挤了出来,像是被气笑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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