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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在四肢被僵尸撕扯开的刹那，她眼前晃动着昏暗可怖的乱雪，灰白的天空，还有……右手上那一枚刻有银色双翼的蓝宝石戒指。陡然闪射出闪亮地光芒。

&ldo;什么代价都可以么?&rdo;冥冥中，忽然有声音在心底响起来了。

身体有被扯裂的剧痛，惊惧交加，绝望中那笙根本顾不上思考哪里来的声音，冲口大呼：&ldo;都可以!都可以!救我!救我!……救命!&rdo;

&ldo;喳&rdo;。耳畔忽然有骨骼断裂的脆响，瞬间那笙眼前一黑，以为自己的左脚已经不在身上。然而身体忽然一轻，被一股大力拉着往后飞出，耳边连续听到喳喳的断裂声，只见那些围上来七手八脚撕扯着她的僵尸如同木桩般飞了出去，只留下五六只青白僵硬的断手还牢牢抓在她身上各处。

她身体飞速退后，一直重重地撞到冰壁上才止住去势。

&ldo;苏摩?苏摩!是你么?&rdo;一瞬间看到那样惊人的力量，身体落地的刹那那笙脱口叫了起来，&ldo;该死的，你终于还是回来了?!苏摩!苏摩!救我!&rdo;

然而，乱雪中，看不到苏摩和那个小偶人的影子。

感觉到身后的冰壁在震动中发出碎裂的嗑啦声，那笙下意识挣扎着往前爬了几步，想逃离开那面冰壁。

&ldo;带我走。&rdo;忽然间，那个声音又在心底响起来了，她感觉有人猛然扳住她的肩膀。

&ldo;谁?&rdo;那笙吓了一跳，回头。陡然间，她直跳起来‐‐

那只手!那只齐肩断裂的手、不知何时已经破开了冰壁，伸了出来拉住了她!

&ldo;啊!‐‐&rdo;东巴少女感觉到了无以言表的迫力。她的眼睛因为震惊和恐惧而睁大，瞪着抓住自己肩膀不放的那只无生命的断手，说不出话来。忽然间，心底下意识地感到恐惧，她用力挣扎着脱身出来，狂奔。

才奔出几步，脚踝蓦然一紧，又被拉住，她脸朝下跌到了雪中。

还没爬起身，只看到那只手在雪地上&ldo;走&rdo;了过来，冰冷的修长手指轻敲她冻得通红的脸颊，那笙仿佛听到心底传来一声冷笑。

&ldo;嗑啦啦……&rdo;慕士塔格雪山的震动越来越剧烈，那面冰壁也已经承受不住上方积雪的压力，从下而上整片断裂开来，万千积雪和碎冰劈头盖脸向着她淹了下来!

永远虚无的所在。永远都看不到日光的所在。

所有一切都当不起一个&ldo;有&rdo;字，而存在的只是&ldo;无&rdo;。无形无质，无臭无影。

然而，那一片空无之中却是包蕴着无数的&ldo;有&rdo;。细细看去，缥缥缈缈，宛如烟雾的凝聚、蒸汽的升腾，虚幻浮动着的事物就全显示出来了。

纵横交织的阡陌街巷、楼阁城墙，纤毫毕现，仿佛海市蜃楼。

只是，这个虚无的幻境&ldo;城市&rdo;里，没有一个活着的人。

在那样奇异的所在，一切虚无之中，青玉雕刻的覆莲基座上，繁复的咒语刻满神龛。神龛内，宝瓶托起的仰钵上，一颗孤零零的头颅忽然开启了嘴唇，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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