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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红黑白青紫蓝绿，随着年岁的风霜侵蚀，依稀可辨原本的颜色。看到这里，凌珑想起当初箭穗上的黄红紫青应该是金红紫青，或许是金色太贵，所以以黄色替代。小绯一拍凌珑：“走。”二人顺着通道往下，凌珑环顾四周郊野，不禁感概一句：“这里还挺适合当墓地。”小绯还是露出一脸“你说得对”的表情：“嗯嗯，确实，是墓地。”凌珑：“葬得是谁？”小绯指着蛇窟之门：“你看。”凌珑顺着她所指的地方望去——夜辉石的光辉下，整个蛇窟尽在眼帘之中。无数龛笼中放着各色闭眼的头颅，每座头颅下都有着精美的蛇形底座，蛇的眼睛都镶嵌着各色宝石，通过夜辉石的反射，让整座蛇龛笼罩着五颜六色诡异神秘的色彩。每尊头颅保存完好，没有任何破损，依然可见昔日这些人的光辉过去，以这种悚人又神秘的方式，展现出来。千人一窟，万古蛇附。二人刚要走进去，想起霍子臻还中毒，小绯取出自己的蛊血，喂给霍子臻，片刻之后，霍子臻转好，凌珑感激小绯：“多谢小绯，又救了我们一次。”霍子臻听她说“我们”，心头一甜。休息半刻后，霍子臻起身行走，毒素带来的酸麻感让他不能走的太快，主要是被群蛇支配的恐惧，让他更是闭上眼都是蛇附体的冰凉颤栗感，走两步就浑身发抖。尽管如此，步入主墓室后，霍子臻也不得不感慨泽国造物的变幻莫测，与九渊大不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丧葬必要完整，不可能仅留头不留身，且更不可能与先祖共享墓室。凌珑不安分的手指动了动，想要把这些石头占为己有。小绯下一句话让凌珑立刻终止了这种想法——“这里，你，祖先。”凌珑指着这些头颅，看着他们表情不一神态各异，道：“谁谁谁谁谁啊？”小绯握着她的手，指到最中间的位置：“这，你母亲。”凌珑看见自己的所谓母亲，没有任何反应，或许只是一副没有枯萎的皮囊，和自己建立不起感情的链接，凌珑道：“我有自己的母亲，又多来一个？”小绯看她不相信自己，赶紧开始在地上比划，指着头颅急忙解释，金蛇只听命于金族人，所以她一定是金族的后裔。“那也不能说明她就是我娘吧。”凌珑才不相信，看着这一壁的头，有点滲人，抬脚去了别的墓室看看，一踏进去就后悔了——池水中躺着无数半人半……鼻涕的东西，横七竖八躺在墓室中，一半像人的躯干上，长着密密麻麻的鳞片，另一半黄黄绿绿黏黏滑滑，仿佛随时会化掉。小绯走过来比划了半天，凌珑和霍子臻花费很大时间明白过来，大意是——这些是黑白二族为了制作蛊毒牺牲掉的祭品，历经多年身中剧毒但没有彻底腐烂，当初金红二族统治泽国，黑白二族作为奴隶，苦不堪言，比之如今的青紫二族，有过之而无不及。黑白二族拉来九渊北靖侯景家的兵马，将原本的统治阶级推翻，为了解恨，直接把两族灭了，屠杀了整整一个月。割下当时族长的头颅，摆在这里，和历代先王君主，向后人陈列，黑白二族和金红二族一样，具有领袖的资格。霍子臻：“真是有趣，居然没有把这里挖了，独建一所墓地。可见内心对金红二族仍有敬畏，只想着能与之并列，而不是彻底取代。”小绯白了他一眼，用泽语道：“关你屁事。”这句霍子臻听听懂了，“诶诶诶，你怎么说话呢。”小绯做了个鬼脸，懒得和霍子臻吵，乖乖跑到凌珑身边，宣示主权。凌珑只是宠溺的摸摸小绯的头，跟霍子臻说道：“不要跟小孩子计较。”实际上她实在是太累了，懒得争辩了。霍子臻真的气得想把琴摔了！想跟她说我们认识三年了，跟她认识三十天不到，怎么就帮她不帮我说话了。凌珑拉着小绯去往另一个墓室，里面陈列着历代泽国君王的遗物，包括已经被元宝吞食所剩无几的夜辉石。凌珑抓起夜辉石就忘自己包袱里塞，经过一夜的惊吓恐吓战斗赶路，她实在是很累，枕在包袱上：“我好累，要不在这睡一觉再走？”说完就睡着了。霍子臻：……睡在？？？墓地？？？小绯：……睡在你祖先的头前面？看见两位姑娘都睡了，霍子臻浑身毒素还没退去，暂时睡不着，于是回想白天小绯的比划，越发觉得脊背冰凉，花降风一向算无遗算，当初他也怀疑过花降风的用心，但是猜不透花降风为什么要派凌珑跟着，又同意花水漪只身犯险，真的只为了自己去借兵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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