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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ldo;正是。&rdo;楚王答道。

&ldo;令尹可曾应许？&rdo;

&ldo;令尹足疾，未曾在朝。&rdo;

&ldo;哦？&rdo;穆夫人看着他，意味深长，&ldo;令尹这足疾，倒是及时。&rdo;

&ldo;殿上提议迁都者，大半是若敖氏之人。&rdo;楚王说到此事，脸色沉沉，&ldo;国中政事，由令尹主宰。令尹畏而不前，遇事便回避，要来何用？鬬谷於菟之后，若敖氏已无贤才。&rdo;

若敖氏，出自楚人的先君若敖，分作两支，一为鬬氏，一为成氏。

若敖是楚国最有权势的家族，世代多人出任令尹与司马，族人亦多任要职。但是随着若敖氏的壮大，与王室之间的关系亦日益微妙。成王时，鬬谷於菟为令尹，能干而清正，受成王及朝野尊崇，奉为贤人。但其继位者成嘉，有为而专横，独揽国事。楚王继位的那年，成嘉出师伐群舒，令斗克、公子燮留在郢辅佐庄王。斗克长期不受重用，心怀忿怒，便与公子燮联手，挟持楚王往商密。幸而过庐邑时，大夫庐戢梨诱杀二人，方解此危机。

此事，始作俑者，皆若敖氏之人。楚王新继位即遇此大变，经历磨难，愈加深省。

当今的令尹鬬般，是先王重臣鬬谷於菟之子，司马鬬椒，亦出自若敖氏，让楚王忌惮不已。

穆夫人看楚王的神色，知晓这个儿子心中已有计较，亦不再多言。

&ldo;若敖氏根基深厚，贸然触动，则易伤国本，大王切莫心急才是。&rdo;

楚王看向她，一礼，&ldo;寡人知晓。&rdo;

话题谈开，母子二人皆是和乐。

穆夫人吃一口鱼羹，缓缓道，&ldo;归旬此番前来，还有另一事。蔡侯之女叔姬，已经长成，其母乃是闻名的美人，叔姬酷肖其母，德貌兼备。蔡侯欲与大王联姻，未知大王意下如何？&rdo;

☆、第15章

穆夫人让使者告诉楚王，蔡国来使的时候，楚王已经知道了少不得此事。

楚王继位三年，还未曾婚娶，穆夫人一直操心此事。她出身蔡国，希望楚王也能娶蔡女，自从蔡侯继位，她就时常提起这位叔姬，暗示频频。如今，蔡侯主动提出联姻之意，穆夫人便也不再掩饰，当面说了出来。

&ldo;这位叔姬，母亲见过？&rdo;楚王并不急着表态，问道。

&ldo;叔姬在蔡国，母亲如何见过。&rdo;穆夫人知道他的用意，笑了笑，&ldo;不过，蔡侯与夫人，母亲是见过的。叔姬之品貌，亦广而有闻，大王尽可放心。&rdo;

&ldo;蔡国，其地不如宋、郑，其兵不如晋、秦。&rdo;楚王缓缓道，&ldo;寡人娶于蔡，于楚国何利？&rdo;

穆夫人被此言塞住，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ldo;蔡国乃我母国，蔡侯是你舅父。&rdo;穆夫人道，&ldo;蔡国虽弱，却不像别人总想着来咬你一口。大王莫忘了，先王之时，蔡国还帮过楚人打败过陈国。&rdo;

&ldo;会否相害，在利不在亲缘。&rdo;楚王冷声道，&ldo;与楚为敌的诸国之中，亦不乏姻亲。&rdo;说罢，他看穆夫人欲作怒，语气软下，&ldo;母亲，婚姻之事乃在天定，寡人已交由卜尹贞问，须从长计议才是。&rdo;

穆夫人听得此言，又见他坚决，亦不好再说下去。

少顷，她叹口气，&ldo;母亲也是为你好。你继位之初，各国各地进献美人，后宫充盈。母亲以为不久便可儿孙满堂，可如今已两年有余，你膝下仍无子嗣，母亲如何不急？&rdo;

楚王笑了笑：&ldo;母亲十分心焦么？寡人今夜便召郑姬、越姬侍寝便是。&rdo;

穆夫人被逗乐，笑骂：&ldo;不肖子，怎得出此无羞之语！&rdo;

夜色已深，穆夫人与楚王用过宵夜，看他有疲惫之色，也不再留，让他回宫歇息。

楚王步行出去，才下了阶，身旁传来一个柔柔的声音，&ldo;恭送大王。&rdo;

楚王转头看去，是郑姬。

&ldo;还未歇息？&rdo;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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