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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我始终没有告诉他，曾经一度我对他的地位构成很大的威胁。

在我心目中，他永远都高出我很多，他是我永远的boss。

第16章求婚

我一直视陈家声为一个正直的人，因为自父亲去世后，只有他从未看低我们母女。

家父在世时，是阀门厂的第一把手，陈家声是该厂助理工程师，由父亲一手提拔，破格委任为科技小组组长，这才得以大展身手，功成名就。转眼13年过去，他早已升为总工程师，而家父却英魂早逝，丢下我们母女相依为命。

那年我只有9岁，但已经可以清楚地分辨人们的眼色话头。父亲的追悼会还没结束，已经有很多人频频看表，悄悄溜走。而在父亲生前，哪怕一场小小感冒，这些人也会殷勤来访，坐陪数小时而不觉得厌倦。

我记得那天晚上母亲抚着我的背，清晰地告诉我：&ldo;从今天起，我们已经没有朋友了，我们只能靠自己。&rdo;

但事实上我们还是有至少一位朋友的，那就是陈家声。他每星期到访两次，家中诸如买粮搬煤一概体力活全体承包，月末发薪日且会带我母女去中山公园荡一回秋千。

是的，秋千，只是那么简单的游戏，已足使我心花怒放。

那时候我曾经想过，将来长大了，要找一个陈家声那样正直善良的人做丈夫。请注意，我只是说&ldo;陈家声那样的人&rdo;，并不是说&ldo;陈家声&rdo;。我并没有真的想过，陈家声会在13年后当真向我求婚。

当他提着点心补品登门向我母亲提及求亲的意思时，母亲的震撼比我还要大，她的声线低得几乎让人听不清：&ldo;家声，方方一声叫你陈叔叔。&rdo;

陈家声笑，但是笑容是窘的，他说：&ldo;早三年我就让她改口陈哥哥了。&rdo;

母亲做一个要昏倒的姿势，抚着额说：&ldo;但是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呢?你怎么想到要对一个小女孩子有感情?&rdo;

家声做错事一般低着头：&ldo;我也说不清，只知道何丽第一次挑剔方方时我很生气。我不能容忍任何女人对方方有半句不敬，她在我心中是第一位的。&rdo;

何丽是陈家声的前妻，他们之所以离婚多少和我有一点关系。因为陈家声婚后依然每星期来我家两次，周末依然会带我去公园或者看电影。如果何丽想看言情片而我想看卡通，无疑陈家声一定会采纳我的意见。所以他们自婚后两个月便开始吵架，直至三年后分手。

陈家声接着说：&ldo;自何丽离开我，我发现我其实并不想结婚，我甚至讨厌有女人介入我和方方之间。从此我知道，我对方方的感情早已愈久弥坚，牢不可分。&rdo;

我第一次发现，陈家声原来是说故事的好手，三两句结束叙述，直奔主题。可是慢着，什么叫愈久弥坚，牢不可分。坚与牢的只是他陈家声，并不是我沈南方。

我听到妈妈回复她：&ldo;但是这件事最重要是征求方方的意见，我想我要先同她谈一谈。&rdo;

谈?谈什么呢?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我对着镜子反省，我看起来哪点有伯母相?凭什么还没年轻过一下子就同人成中年夫妇了。我甚至觉得陈家声的提意是一种冒昧，是对我的青春的侮辱。我愤愤：&ldo;陈家声凭什么这样自信?&rdo;

&ldo;陈家声有什么不好?&rdo;没想到妈妈并不帮我，她慢条斯理分析，&ldo;他今年35岁，有车，有房，有地位，有知识，相貌堂堂，风度翩翩，虽然结过一次婚，但并没有孩子，说是钻石王老五也并不为过。&rdo;

我惊讶，睁大眼睛：&ldo;老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现实?&rdo;

&ldo;从你父亲去世后我就知道了。&rdo;母亲站起身，并不欲与我多谈，&ldo;我已经表过态，这毕竟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应付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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