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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ldo;出来一下。&rdo;

全班几十双眼睛都在有意无意地瞄自己，盛兆良挺不爽的，口气也不好，田镜讷讷地合上课本，跟着他走到教室外面，结果盛兆良往走廊上一站，就听到有人小声说：&ldo;喏喏，就是那个。&rdo;

隔壁班的窗户也啪啪打开了几扇，有人明目张胆地趴到窗台上，盛兆良额角都爆起青筋，狠狠瞪过去，对方立时被吓了一跳，讪讪地别开眼睛装作四处看风景。再去看田镜，好像被戳脊梁骨的人是他一样，只晓得埋着脑袋，盛兆良的火就窜起来了。

&ldo;我知道不是你。&rdo;盛兆良说，&ldo;你要是没做错事，就别他妈一副做错事的样子。&rdo;

田镜脸涨得通红，为了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窝囊，抬起头直视盛兆良：&ldo;为什么相信我？当时只有我在。&rdo;

&ldo;你犯不着，传这种话对你有好处吗？&rdo;盛兆良瞥一眼周遭的人，轻蔑地笑，&ldo;这世上眼睛嘴巴多得很，鬼知道当时还有谁也在，不考虑这些就认定是你，我蠢吗？&rdo;

田镜这才真正松了口气，他也怀疑过昨天除了自己还有其他旁观者，但是当时整个教室都空得一目了然，盛兆良认定是自己简直太轻易了，但果然他是不一样的。

&ldo;你别多想了，我最烦看你一脸憋屈，有时间郁闷不如多刷两套题，咱们现在得求稳。&rdo;盛兆良说完，抬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两下。

田镜捕捉到两个他很在意的字眼，鼓起勇气问：&ldo;咱们，咱们还能一起去z大吗？&rdo;

盛兆良垂眼看着他，田镜在这种对视里渐渐失去了信心，或者说他从来没有过信心这种东西，他怎么能跟郁溯比，盛兆良一定会为了郁溯去b大吧。

田镜眼里的光暗下去的时候，盛兆良笑了，促狭又爽朗：&ldo;逗你的，我会那么没信用？答应过你的，就一定给你，啊。&rdo;

田镜的脑袋又被大力拍了两下，盛兆良就走开了，顺便对隔壁班竖了个中指。

只留田镜站在走廊上，那些窥探的目光都便兴味索然地散开。田镜知道在新鲜度过去之前，盛兆良的名字一定会被这些人在嘴里翻来覆去咀嚼多遍，他不希望这样，盛兆良是个多么优秀的人，坦然，真实，高傲但是也愿意为了自己这样渺小平凡的人，兑现诺言，哪怕那只是他们躺在青旅的混居房里，随口说的：&ldo;我们一去z大吧。&rdo;

这样的盛兆良，他不管喜欢上谁，都应该如愿，都应该被祝福

田镜走进教室，走到了盛兆良的课桌边，盛兆良还很烦躁，正把自动铅笔按得啪啪响。

&ldo;盛兆良……&rdo;

盛兆良抬起头，被窗棱割开的光斑投了一块在他脸上，他眯起眼睛。

田镜仔细地看他的脸，真好看，他第一眼就觉得他好看，一种尚且柔软的英俊，但他这种脾气，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凶，变成锋利的英俊，而自己只会从柔软的胖子，变成痴肥的胖子。

你给我的已经够多了，梦想，友谊，数不胜数的启发，还给了我多余的，对爱情的幻想。既然只有这一样无论如何无法实现，那就该割舍，何况我都已经变成障碍了，你现在不觉得，也许只以为我是一粒硌脚的石子，但万一我害你失去了你最心爱的鞋子呢？

田镜开口道：

&ldo;是我说的。&rdo;

&ldo;嗯？&rdo;

&ldo;是我传出去的。&rdo;

&ldo;……什么？&rdo;

&ldo;说你和郁溯是同性恋的事，是我传出去的！&rdo;

他可能是第一次那么大声说话，这个班里的很多人，也可能是第一次，注意到他。

盛兆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阳光直直照进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充血，一瞬间红了起来。

田镜被盛兆良一把抓住衣领，他听到盛兆良声音嘶哑地问：&ldo;为什么？你他妈有病吗？&rdo;

&ldo;……因为我喜欢你。&rdo;他低低地说。

田镜不敢看盛兆良的脸，他觉得这个视界里都只有被撞歪的桌椅，躁动兴奋的人影，还有盛兆良那双被他幻想过的，此刻几乎让他喘不上气来的手。

&ldo;你他妈……胡说什么？&rdo;

&ldo;这就是我的动机。&rdo;

田镜闭上眼睛。

&ldo;你不用兑现诺言了。&rdo;

第二天，大家讨论的不再是盛兆良和郁溯，而是田镜，一个出卖朋友的胖子，还有他被盛兆良在教室里好好揍了一顿后的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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