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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2页）

盛兆良的脸在这摇晃的灯光下，让田镜隐隐感到恐惧，然而比恐惧更多的，是灰心，时至今日，他如果是一只岌岌可危充满裂痕的杯子，这个时候可能就是让他彻底粉身碎骨的时候，过往的补救和努力，最终也没有让他有个稍微好看点的结局。

盛兆良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田镜看到他狠狠地闭了下眼睛，再睁开，他的神色便看上去平静了很多。

&ldo;田镜……&rdo;

&ldo;我想帮你。&rdo;田镜打断他，&ldo;而且……我不后悔这么做。&rdo;

盛兆良目光沉静：&ldo;你做了什么？&rdo;

&ldo;我去和他谈判了……告诉他郁溯才是他的威胁，你不是。&rdo;

&ldo;你拿什么跟他交换？&rdo;

没错，盛兆良总是直指重点。

&ldo;你和郁溯动向……我会向他汇报，那个时候郁溯还没有和你联系上，而和我联系了，我对董亚楠说，他如果有下一步计划，肯定会来找我，我可以帮他防着郁溯，也可以帮他盯着你。&rdo;田镜索性什么都说了，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不说，盛兆良肯定也猜得到，不然董亚楠那种人，怎么会愿意听他的话。

&ldo;你觉得这样可以把我摘出去？&rdo;

&ldo;……是。&rdo;

盛兆良叹了口气，后退两步，靠到桌子边沿，然后他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烟，抖了一根出来，叼进嘴里，再点燃。

田镜惊讶地看着他。

盛兆良收起打火机的时候，注意到他的表情，无奈地笑了一下：&ldo;你一定想不到，我是在看守所里学会抽烟的，我从没压力那么大过，里面没有酒，狱友刚好有烟。&rdo;

他弯下脖子吸了一口，田镜看到火星快速地烧上去，一截长长的灰烬将坠欲坠。

&ldo;你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rdo;盛兆良说，&ldo;你问我，我和郁溯的计划是什么，我现在可以告诉你。&rdo;

盛兆良没有弹烟灰，而是任它这么烧着：&ldo;郁溯打算去警察局，举报董亚楠，把他送进监狱，就像他对你说的那样，而我会帮他，但现在你把这一切都搞砸了，我们失去了底牌。你以为你能把我摘出去，但那是不可能的，现在这种稳定局面只不过是表象……&rdo;

&ldo;你说你要帮他？&rdo;田镜不可置信地打断了盛兆良，&ldo;帮郁溯？&rdo;

&ldo;对。&rdo;

&ldo;我，我什么都不要了，我甚至可以放弃你，就是希望你可以安全，你还是不愿意吗？&rdo;

&ldo;对，我不愿意。&rdo;盛兆良的手指松松夹着烟，那火星好像随时会飘散，语气却是掷地有声的。

&ldo;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当年，当年你为什么不出面作证呢？既然想把董亚楠送进监狱，为什么当年不做呢？&rdo;

&ldo;……什么意思？&rdo;

&ldo;你眼睁睁看着一个人死在你面前，你都没有指证凶手，为什么现在还要冒险？因为当年郁溯出国了，你以为他安全了，就放弃了作证，但现在你发现郁溯逃不掉，所以你打算名誉尽损，来帮他摆脱董亚楠吗？&rdo;

&ldo;……&rdo;

&ldo;盛兆良，我一直，一直觉得我配不上你，我甚至，甚至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妄图跟董亚楠这样的人渣合作，做些鬼鬼祟祟的勾当，但是我想不通，你为什么也会变成这样？你是那么不屑于和这个世界同流合污的人，但为什么会为了郁溯……我一直说服自己，你四年前有没有指证董亚楠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安全，可现在你也不要安全了，所以重点是……你为了郁溯，什么都愿意会做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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