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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任意说“不要紧”,一副情有可原的样子。
可任意说完这句话,觉得傅言归反而更痛苦了。
傅言归难过起来面上不显,但身上落满孤寂感,嘴唇微微抿着,眼神也不复之前有光彩。他平常很少有失控或者情绪化的表现,是以对他这种微妙的变化,很少有人能看出来,至少这些人里不包括任意。
“什么都不要紧,都无所谓吗?”
傅言归突然发问。
“嗯?”
任意愣了下,表情有点僵。
傅言归倚在靠背上,眼睛直直盯着任意,问他:“在仓库里,如果我没控制好,就按照自己想做的做了,你会怎么样,也会无所谓吗?”
听到这话,任意微不可查皱了皱眉。这话说得太冒失,傅言归还带着点不太正面的情绪。什么叫没控制好,没控制好就能为所欲为吗,任意就该受着吗?但他没反驳,看了一眼那只绑着绷带的脚,心想可能傅言归受伤了心情不好。
傅言归观察着任意,怎么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见他一时又气又恼但最后又忍下来,总算有了点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小意,你哪怕恨我,怨我,都不要无所谓。”
傅言归哂笑一声,“你要相信我,再也不会做伤害你的事。如果我做了让你不开心的事,你可以想哭有哭,想骂就骂。”
这才是正常伴侣之间的反应。
可他们现在不是伴侣,不是爱人,任意可能连朋友都不想和他做,只是出于一种对第四区的责任,在和傅言归做同事。
任意轻咳一声,不想和傅言归陷在这种无意义的纠缠中。
“渴不渴?”
任意走到桌边,给傅言归倒水。
傅言归一时忘了脚伤,就要站起来,嘴里说着:“你需要静养,我自己来——”
麻药劲儿已过,脚痛让他嘶了一口气,重新跌回沙发里。
“我没事了,”任意端着水杯走过来,递给傅言归,“医生说的是你需要静养。”
傅言归沉默着喝完一杯水,苍白疲惫的脸上红润了些。那诱导剂分量下得太重,生怕放不倒这个3S级alpha,他就算解了毒也跟经历过一场严重的信息素失控一样,从里到外都没一丝力气。
“脚还疼吗?”
任意没话找话。不管对方针对的是谁,傅言归在那种情况下自伤,于情于理任意都应该关心。
“暂时没法走路。”
“那我让陶然来照顾你?”
任意提议,“这孩子心很细,做事放心。”
何迟他们有工作要忙,傅言归的饮食起居交给他们几个alpha,未必能照顾好。
傅言归没意见,说“好”。他看得出来,任意挺喜欢那个叫陶然的孩子,里面倾注了多少对小五的移情,他们如今都说不清。
没过一会儿,何迟敲门进来。他进门就把外套脱了,扔到玄关处的垃圾桶里,然后又去卫生间洗了很长时间手才出来。
何迟把自己弄干净了,开始说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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