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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9章（第1页）

舒舒觉罗氏往寝殿望去不敢相信，她手脚并爬往里面冲，是张玉柱将她拽了回来扔回在蓁蓁面前。

&ldo;你们胡说，胡说！&rdo;

&ldo;贵妃明明可以一生富贵平和，是你害了她。你明明已经有一个女儿死在这宫里，可你为什么还要送第二个女儿进来。&rdo;

蓁蓁盯着她不住问：&ldo;舒舒觉罗氏，你不知道自己的第一个女儿怎么死的吗？你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rdo;

舒舒觉罗氏指着蓁蓁喝道：&ldo;你，你忘恩负义，要不是当年我纵着佟佳氏将你送上龙床，哪有你今日！&rdo;

&ldo;忘恩负义？佟佳氏害死了孝昭皇后你知不知道？&rdo;

舒舒觉罗氏的眼睛掠过哀伤和痛苦，蓁蓁看在眼里悲伤地笑出声，&ldo;你们明明知道，偏偏不说，你们任由她含冤而死，你们踩着她的血安享富贵荣华，你还是不是她的母亲？&rdo;

&ldo;绮佳不想……她不想我报仇，我是中了计的。我都知道，她死前还惦记我，惦记我！&rdo;

&ldo;那贵妃又为何在孝懿皇后跌倒谷底时来与我联手？你既然听懂了她的遗言为什么不遵从？你明白她的苦心为什么不罢手？&rdo;

&ldo;绮佳她是傻子，是傻子！&rdo;舒舒觉罗氏指着蓁蓁尖叫，&ldo;她没出息，她不争不抢，她还养出了你这么个白眼狼。&rdo;

秋华一巴掌扇在她脸上，&ldo;皇后若不是为了你，会这么心甘情愿地去死吗？&rdo;

秋华怒不可遏，声声质问：&ldo;你若不是她亲娘，你以为她会容你到死吗？&rdo;

&ldo;她容了，她到死都护着我，她容了！&rdo;

&ldo;哈哈哈。&rdo;蓁蓁笑了，她解下腰间的荷包伸到舒舒觉罗氏面前，舒舒觉罗氏想去夺过来，可她像逗狗一样提了起来，张玉柱一下踢翻她在地不让她抓到。

&ldo;她一直留着这东西，对，你说得对，她是个傻子。她把最重要的东西留了下来，她的善良没吞掉她包庇你的心。一直留到现在让我能杀了你。&rdo;

舒舒觉罗氏捂着受伤的背脊吼道：&ldo;你敢！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贱人，你可还记得是绮佳当年救了你，她若知道你害我一定死不瞑目！&rdo;

&ldo;等我死了，自会去和皇后交代。至于你，现在回你的府里，把这牵机药老老实实喝下去。&rdo;

&ldo;我不喝，你休想！&rdo;

&ldo;法喀、颜珠、尹德、福保。&rdo;蓁蓁的嘴唇一张一闭，念着舒舒觉罗氏的儿子们，&ldo;我知道你教子无方，几个儿子势同水火大多老死不相往来，可你猜太子会不会这么觉得，索额图会不会这么觉得？皇上会不会这么觉得？&rdo;

&ldo;你不敢，你不会的，你妹妹也是我钮祜禄氏的人，你不敢的！&rdo;

&ldo;对啊，谁让阿灵阿娶的是我妹妹呢，这可是护身符，谁都会牵连，阿灵阿不会啊，他只要拿着这东西去毓庆宫一跪一哭，他就是功臣，还能让你们都去死。&rdo;

舒舒觉罗氏突然抢过秋华端着的牵机药，&ldo;都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你放过他们，他们都不知道，那时候他们都还不满十岁，都不懂事啊！&rdo;

&ldo;进去和你的小女儿道个别，她的丧礼你是参加不了了。&rdo;

舒舒觉罗氏嚎啕大哭爬进了内室，蓁蓁讥讽一笑，头也不回离开了长春宫。

她曾经以为背叛绮佳会是世上最难的事，可如今真的做了，她却知道不过弹指之间罢了。

她撕掉了自己和绮佳最后的羁绊，她不求绮佳会原谅她。

来路太长，早已回不去了。

……

从长春宫回永和宫有无数条路，可蓁蓁这一次选择从坤宁宫前，她很少选这条路，看见坤宁宫的一砖一瓦都会让她想起绮佳。

红墙黄瓦，在阳光下依然光彩夺目。她走过绮佳当年住的西偏殿时，一个崴脚跌倒在前。

皇帝不知等在哪等了多久，他垫在了蓁蓁身下，看着她。

蓁蓁瞧了皇帝久久，轻叹一声：&ldo;我那天说过一句气话，也说过一句实话。&rdo;

&ldo;实话是，朕不信你，所以你认，你不辩解。&rdo;皇帝抱着她说出一直压在心头最深的话，&ldo;蓁蓁，这么多年，朕最怕的是你的不喜欢，朕知道当年你不喜欢留在宫里，可后来呢，后来呢？&rdo;

这话他压了很多很多年，他不敢说，也不敢问，他怕得到那日那样的答案，她说：她从来都不喜欢。

蓁蓁看着他眼中倒映着的自己的身影说：&ldo;气话是，十五年来我从来都不喜欢。&rdo;

皇帝终于听见她的答案，他紧紧抱住她问：&ldo;以后，能不能把朕放在前面一点？&rdo;

&ldo;臣妾真的很累啊。&rdo;她反手搂住他，迎着艳阳说，&ldo;还有这么多孩子呢，谁知道啊。&rdo;

……

长春宫贵妃娘娘薨逝的消息终于是传出了宫，皇帝追谥温僖贵妃。贵妃的丧事又是震动整个京城的大事，上至宗室大臣，下至各家福晋和诰命夫人们每日都来宫里举哀。

贵妃丧事的间隙，珍珍从隆宗门脱身片刻来看望姐姐，一见姐姐还喝着苦药，又想想隆宗门外自己忙里忙外收拾的烂摊子，心里一酸便扑在姐姐身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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