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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寻找梦的真相（第2页）

圣子石像冷清地耸立在广场中央，她呆站原地，抬头瞻望，已经没有了小时候那种畏惧感，钟楼凹龛上雕刻着古老的钟面，指针停止了转动。她轻而易举地穿过了如丝般透明的屏障，犹如身体和屏障融为一体，经过的那一刻，屏障没有一丝一毫的颤动，布下屏障的人不会感觉到任何生物闯入，她推开铁门：“好奇怪，外面看过来是锁着的，走近了才发现没锁……”

菲洛惊得两眼发直，蹑手蹑脚地跟上，嘴里羡慕地嘟嚷着：“明明就看不到，穿过屏障的技巧居然那么高超……”话音未落，他触碰屏障的瞬间，如同石子落于平静的湖面，绚烂的屏障一圈一圈地荡漾。

“糟糕！”

“嗯？”梦梦回头，只见菲洛愣在原地不动。

霎时，前方顿发强烈的光芒将广场淹没，复古的教堂外壁被染上了一层泛金的纯白光泽，美轮美奂的金发天使在朦胧的白色之中现身，金色如丝的长发在风中飘扬，祥和的目光中闪烁着清透的湛蓝，素白的衣裙类似中世纪的教袍，将他的秀美长腿遮掩，天使舒展开圣洁的双翼悬浮于半空，他的目光落在梦梦身上：“……是你？”

梦梦才从惊艳中回神：“是，你还记得我？我叫梦梦，他是菲洛，几年前我们来过，你说我能感知妮可的记忆是个危险的信号，天使，我想你一定知道些什么，请你告诉我好吗？我连自己是什么东西都不清楚，却让法伊斯醒来了，如今魔界……”

“少女……”美丽的天使垂下他金色的睫毛，“我不能干涉魔界的内部统治。”

“所以，你默认你的确知道魔女的事？”菲洛抓住话柄追问。

“梦梦，进来吧，多罗西亚也在。”教堂里飞出另一个天使，蜜色的长卷发披散着，熟悉的面容嫣然一笑，他活跃地挥着手，“没想到你找上这里。”

“海伦格？！”梦梦惊讶不已。

“先进去再说吧。”海伦格叹气，让出一条光明灼眼的路，通往教堂内殿，将原因细细道来，多罗西亚被法伊斯重伤之后，他不敢被天界的同伴得知多罗西亚私自前往魔界，只好带到昔日好友达尼埃尔处疗伤。

梦梦和菲洛跟随他们内殿，天使的光辉照耀每一个角落，礼拜席上还零星躺着三两个熟睡的修女，多罗西亚躺在高台上，绯红的长发瀑悬而下，纯洁的羽翼柔软地摊在身后，见来人是梦梦，立即炸毛了爬起来：“你！”

“那红毛怎么躺在人家放棺材的地方啊？”菲洛汗颜地问态度尚好的海伦格。

“你就是艾利克斯的另一个孩子么？恶魔们把你藏得挺好的！”多罗西亚杀气腾腾，无奈被达尼埃尔镇住：“不要在我的地盘闹事，免得修女们醒来很难收拾残局。”

“多罗西亚，很抱歉法伊斯令你受伤了，”梦梦郑重道歉，她站在多罗西亚面前九十度鞠躬，“但我现在不能让自己死在你手上。”

海伦格和达尼埃尔赶紧阻止正要发飙的多罗西亚。

“哈哈，你要气死多罗西亚么？”海伦格不厚道地笑了。

菲洛上下打量多罗西亚：“他好像也不是伤得很重吧……”

“天界是靠神威维持的能量世界，魔界是魔法维持的世界，而人界是物质的有形世界，你在魔界看到多罗西亚浑身鲜血，但在人界依然是完好无缺，”达尼埃尔从容地述说，他的声音充满诱人的磁性，像一股能量回荡在教堂内殿，他盘腿而坐，收起翅膀漾开的空气如无形的波浪拂过，晶蓝的双眸柔和地看着梦梦，“那么，你想问些什么？”

“我也不知道想问什么……只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忐忑地回答，努力回忆先前发生的一切。

小时候看见其他小朋友摔倒会受伤，她却在短时间内自我恢复，那时害怕家里担心一直隐瞒，十岁那年感知了妮可被绑在十字架上被处死的一幕，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妮可，知道了恶魔口中的魔女，此后继续相安无事地生活，她以为这一切与自己无关。

直到前往罗莎琳德市的毕业旅行，遇上了幽灵狄伦、独角兽利齐、天使海伦格和魔王陛下一行，随后，在遗迹碰上了和十岁那年同样的情形，不知不觉感知了几百年前故事，她才隐约发现自身的与众不同。

“狄伦主教说十六年前见到了和妮可出生时同样的景象，那一年我刚好出生，而且我还能打开手镯的封印……到底……魔女留下来的东西是不是与我有关……？”她越说越小声，近乎低声呢喃，所有的不确定让她更为没底气，“法伊斯说我只是被妮可遗弃的梦……”

菲洛安静地望着她，海伦格坐在礼拜席的第一排托腮聆听，多罗西亚也略作思考，达尼埃尔似乎感到惊讶：“你见到狄伦？”

梦梦点头：“他变成幽灵有五百年了，一直留在罗莎琳德市，他说他想等妮可回来。”

“愚蠢的人类。”多罗西亚冷笑。

“多罗西亚，你不明白爱一个人的心情。”梦梦严肃地反驳，她尊重狄伦的专情，并且为他感到骄傲。

“你没有资格指责我！”多罗西亚怒道。

达尼埃尔那晶蓝的双眸充斥着哀伤：“没想到他还在等……可是她不会回来的了。”

四下鸦雀无声，教堂内殿只有达尼埃尔的声音轻轻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