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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ldo;小光啊，来，跟教习说实话。&rdo;如初一脸狼外婆的诱惑模样，&ldo;刚才你在第五招时就能打败高教头吧？我没想到他这么没用，这状元也不知是怎么得到的。但你……为什么不速战速决？&rdo;

戚继光松了口气。原来她并没有读懂他的心思，也不会知道他刚才居然觉得她很可爱。这就好，凭白吓了一跳。

&ldo;说说嘛！咱们以后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一个战壕的战友，瞒别人也别瞒我呀。&rdo;如初笑得极虚伪，可怜她自己还觉得挺真诚的。

可惜小红帽不上当，假模假式地沉吟了一下，也非常&ldo;真诚&rdo;地道，&ldo;男人要说话算话，说了十招，就是十招！&rdo;

小坏蛋，有你的，居然这么回答。

如初点点头，就听身边的赵三红提出了一个实际性的问题，&ldo;那明天怎么办？教头都跑了，还要不要来练武？&rdo;

第九回青年嘛，总是愤怒的

&ldo;练！为什么不练？&rdo;如初坚定地回答，&ldo;不过你们明天不要到这里来，早上起床后都待在学堂等我。你们是不该在这种地方习武的，我要为你们讨个公道。&rdo;

&ldo;练不练有什么意思？反正教头也不过那两下子。&rdo;张居正冷哼一声，满脸不屑。

&ldo;不要太傲慢哦，所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你们遇到过糙包，并不意味天底下没有强人。其实卫学里还有其他很有本事的教头，我会帮你们争取一个武功最高强的。其实你们要这么想，既然被举荐到卫学里来了，就一定要把教头的本事全学光，不然即对不起举荐人，也对不起对你们抱有期望的父母，所以要有把教头的本事全部榨干，归为己用的决心。&rdo;如初想起俞大猷，心里有了主意，&ldo;你们现在列队跑圈，锻炼肺活量，我要出去一下。&rdo;说着一挥粉拳，也不管人家听不听得懂她的奇怪词汇，风风火火地跑开了，留下一群感到莫名其妙又目瞪口呆的学生。

&ldo;她说的都是啥玩意儿啊，乱七八糟的。&rdo;半天，李成粱搔了搔头问。

&ldo;谁知道。&rdo;张居正耸耸肩，&ldo;不过你们要不要跑圈？&rdo;这话是对大家说的。

二十个少年对望了十几秒，之后几乎同时从鼻子中哼出一股气，然后三三两两散开，恢复到之前的懒散状态。戚继光等四人也继续回到那棵大槐树下，或坐或立的，悠闲之极，似乎之前什么也没发生过。

&ldo;其实……我觉得这回卫里派来的胡教习跟以前的不太一样，人不错，还挺热心的不是吗？&rdo;过了会儿，赵三红突然道。

&ldo;如果二百五也叫人不错，我同意你的观点。&rdo;张居正突然笑了起来，&ldo;小光给他起的外号还真形象呀，小一一，哈哈，他那个眉毛真是好笑。&rdo;

&ldo;还说呢，白圭，你已经被那个一字眉影响了。你看，你称呼元敬为小光。&rdo;李成粱半躺在树下的枯叶堆里，&ldo;不过话说回来，他起的名儿都还很顺口，这么叫也没关系。&rdo;

&ldo;那我们……要接受他吗？&rdo;赵三红迟疑了一下才问，&ldo;昨天，他与我们约赌三场，可是胜了的。&rdo;

就这一句话，四个人都沉默了。半晌，李成粱由衷地道，&ldo;不管怎么说，这位胡公公的文武之功和力气都挺让人佩服的。一个阴阳人能有这水平，之前我都不敢相信。小光，我们到底拿他怎么办？&rdo;说着望向戚继光，其余两人也是一样。

戚继光抬头望向叶片稀落的树顶，脑海中浮现出如初的各种模样。奇怪的，他不讨厌这位行事古怪的胡公公，甚至觉得他有些讨喜。但是，能相信他吗？结论当然是不能。这个世道，想要爬到高位，尤其是宫里出来的，哪有一个人是干净的？胡公公……到底也不能不同。也许他还是安公公派来监视他们的，所以才采取了怀柔的手腕吧。

这招笑里藏刀，他早见识过很多回了。就说安公公，表面上护着土队，不管严鹄那伙人和那群没骨气的、只会溜须拍马的教头教习们怎么陷害挤兑土队，安公公也没有把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扔出卫学。

但另一方面，安公公却任由许多不公平的事发生在他们身上，装聋作哑、不闻不问，难道不是为了拿他们当垫脚石，搏一个好名声吗？怎么会是真正关心他们？或者，还是要看他们笑话呢！胡公公是这种人的亲信，那么不管他表现得多么热心肠，又怎么能让人相信？

&ldo;所谓吃一堑，长一智，难道你们忘记之前的事了吗？我是不会忘的。&rdo;他收回目光，慢悠悠地说，&ldo;想我千里迢迢从家乡来到京师，办理承袭事宜，那些吏部官员哪个看起来不是一幅忠诚勤勉，与人为善的模样？夸我是将门虎子，说我爹清廉忠诚，是为官之楷模。可是，因为我没有银子孝敬，居然拖了许久不给我办理，害我盘缠用尽，驿馆也不让住，差一点沦为乞丐。要不是遇到夏阁老……可夏阁老又如何呢？还不是被姓严的陷害得丢官还乡？&rdo;

&ldo;所以我才弃文从武！&rdo;张居正气愤愤地接过话来，&ldo;朝纲败坏，不如上阵杀敌，落个征袍染血、马革裹尸而倒也痛快，不枉大丈夫此生！&rdo;

&ldo;白圭说得好！&rdo;李成粱一拍大腿，&ldo;还是小光有脑子，我差点给这姓胡的太监迷惑了，还当他真和以前的教习有什么不同呢。仔细想想，咱们受这些表面笑眯眯背后捅刀子人的算计还少吗？居然好了伤疤忘了疼。你们说，胡一一对我们这么好，是不是有什么企图？&rdo;

戚继光摇摇头，&ldo;我们有什么好让人企图的？折辱罢了。在卫学里待了一年，什么事都看多了。&rdo;他冷笑，年轻的脸上满是倔强和不甘，&ldo;我不相信卫里派来的人，特别是安公公的手下。所以，不管胡公公做什么，我们都要想法子逼他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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