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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阙清言接到电话,前段时间的案件庭审期延后,二审定在开年,年前有些细枝末节需要梳理。
林棉睡得模糊,等到真正清醒的时候,时间已经临近中午。
天光大亮,她在被窝里蹭了会儿,趿拉着拖鞋下床,倏然回想起了几个小时前阙清言的话。
阙清言说今天约见了当事人,需要出门一趟,下午才能回来。
林棉偏头往旁边看,心说,他当时好像还写了张字条……
床头柜除了搁着的银行卡和没签字的协议书,还多了张阙清言的副卡。字条附在一旁,笔锋凌厉漂亮,走笔翩跹地写着一行——
“没有包养的必要,都是你的。”
等傍晚阙清言回来的时候,林棉赶了一下午的商插图,正蜷进被窝里补眠。她半张侧脸埋进奶白色的抱枕里,长睫扑落,睡得乖巧沉静。
银行卡和协议书都被林棉当情书供在了床头的相框架上。她睡眼惺忪地和床边的阙清言对视几秒,邀功般往旁边蹭了蹭,给他挪出半张床位来。
木眠老师七秒钟记忆,全然忘却昨晚因为一句话而呜咽求饶了大半宿的□□。耳尖通红,仍旧顶着羞耻开口表白:“谢谢你肯……包养我。”
卧室光线微薄。阙清言俯身看林棉,听电话那头的朋友还在继续,对方隐约听到了点话尾:“今晚在白家大院攒个饭局,都是熟人——包养?什么包养?”
两人咫尺距离,室内静谧得落针可闻,林棉才发现阙清言还通着电话。
朋友来了兴致,新鲜道:“谁被包养了?”
明法修身的阙教授平静回:“我。”
朋友:“……”
林棉:“………………”
十五分钟后,在床上滚烫成熟虾的林棉终于缓过神,跟着阙清言出门赴宴。
饭局上到场的除却阙清言的两位老同学,还有闲来无事凑热闹的程泽。
“我刚回国就听人说Quinn有了未婚妻,去哪儿都带着。”有人见阙清言带了家眷过来,善意调侃,“感情这么好,看来该准备新婚礼物了。”
程泽心道可不是,更腻歪的你还没见过呢。
在场的都是律政精英,又是旧识,彼此熟络寒暄后聊了两句业内闲话,林棉听得似懂非懂,听席间在聊起一桩离婚诉讼。
婚前恐惧症……
感情破裂……
七年之痒……
林棉喝了口果汁,一颗心悬悬提起,竖起耳朵正打算听,就被一旁的程泽接过了话题。
“听这些诉讼案没有用,当不成什么借鉴。”程泽早注意到两人手上的戒指,趁着阙清言暂时离席,揣着一颗老妈子般的八卦心,凑过来低声道,“来来我教你啊……”
阙清言回来的时候,刚巧听见程泽胡侃道:“……要在婚前把潜在隐患处理解决掉,跟我们这些学法人士结婚就更得注意了。要去做婚前财产公证,还要签署协议条款,准备得越齐全越好,不然以后出了事打诉讼,没人打得过Quinn……”
林棉认真听完,不为所动。
“没有准备的必要,”她回想起早上阙清言给她的留的那张字条,顿了顿,珍重道,“都是我的。”
没有包养的必要,都是你的。
话音刚落,林棉手边的玻璃杯被指骨分明的手拿了过去。
阙清言斟满果汁递给她,眉宇漆黑修长,英隽的眉眼压了笑意。他淡然道:“都是你的。”
“……”
啊啊啊啊啊……
放厥词被当场抓包,林棉别过头捂住脸,简直羞赧得恨不能当即劈开条地缝钻进去。
平白又双叒叕被秀了一脸恩爱的程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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