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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第1页）

好不容易把楚琛哄回房间去写作业，许渊看着一旁坐在角落，明明气得不行，还故作满脸不在乎样的凤绮，道：&ldo;……他以前不是这样的。&rdo;

&ldo;呵。&rdo;

无视掉凤绮那讽刺意味十足的哼笑，许渊道：&ldo;真的。以前楚家还没有遭遇变故的时候，他真的是个很好的孩子。&rdo;

凤绮一幅我什么都没听见，你和我说这个做什么的模样，不说话，也不回应。

许渊：&ldo;当初我一个人流落街头，蹲在巷尾有一天没一天，像野狗一样的生活着的时候，是琛琛收留的我。&rdo;

&ldo;……&rdo;

听到许渊忽然说起他自己的故事，凤绮稍微来了点兴趣。目光不知不觉汇聚到了许渊身上。许渊见凤绮忽然来了兴趣，觉得这是让凤绮趁机对楚琛改变态度的机会，就说道：&ldo;那天的事情，我直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那天天很冷，下着小雪。我手冻得都没知觉了，捡了几张报纸盖在身上挡风，怀里塞着两个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冰馒头，想要弄软一点了再吃。&rdo;

凤绮眼神古怪的看了许渊一眼。嘴唇张了张，好像是想说出点什么安慰人的话来，结果话在口中又因为执拗脾气的原因，怎么也不好意思说出口，最后还是干脆什么话都不说，安静听着。

&ldo;可本来人就冷得不行了，馒头塞在怀里根本就热乎不起来，反而把胸口冻得生疼。&rdo;许渊眼神中充满了回忆，道：&ldo;琢磨着要不要馒头等会儿再吃，先去屋顶找两块干净一点的雪充饥的时候，刚站起身，一个像天使一样善良的男孩儿，就这样站在我的面前了。&rdo;

听到天使两个字，凤绮忍不住嫌弃地撇了撇嘴：&ldo;得了吧。&rdo;

&ldo;羊脂一样柔软温暖的手，就这样摸在我的手上。&rdo;许渊抬起自己的双手，比划了一下当时的姿势，和凤绮笑道：&ldo;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怕会冰着他，冻着他，弄痛他。毕竟那双手就这么一点点小，好像稍微一用力就会被我弄坏。&rdo;

&ldo;嘁。&rdo;凤绮别过头，一幅我根本不在意的模样：&ldo;那又怎么了。&rdo;

&ldo;那时候街上人来人往的，从来没有人会为我停下脚步。车子开过了，地上的雪水溅到我身上，也没有人会在意。蹲在路边不小心睡着了，腿脚稍微伸外头一点，过往的行人车辆根本不会回避，直接就踩过去压过去了，你没体验过那种无助的感觉，就好像我真的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一样。&rdo;许渊说：&ldo;只有琛琛，只有他注意到了我。从车上下来，摘下手套，把自己的手盖在我那双早就冻得红紫没有知觉的手上，问我&lso;冷不冷&rso;。然后摘下暖洋洋的围巾圈在我脖子上，领着我去附近的超市去买吃的，吹暖气，听说我没有家人，还把我带到他的家里面去住下……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好的人。&rdo;

&ldo;……&rdo;

许渊笑道：&ldo;是他把我从街上带回家里，给我衣服穿，给我食物吃，将我从一个随时死掉都不奇怪的流浪孤儿，变成有名有姓，有正正经经公民身份的人。我一辈子都记得这件事，记得他曾经救过我一次。&rdo;

凤绮吞吞吐吐道：&ldo;……所以你才对他那么好啊。&rdo;

&ldo;我没办法忘记当初在楚家里的生活。没办法忘记琛琛向伯父伯母请求，让我陪在他身边，和他一起读书识字的日子。&rdo;许渊道：&ldo;他是我最亲的亲人，我没理由不对他好。&rdo;

凤绮哼了一声，别扭着说：&ldo;可我却没怎么看出来，他有像你说的那么好。当初他能把你从路上捡回家养着，现在怎么不能收留一下我?说到底，还不就是因为过去家里条件好，不懂事儿，所以想到就做了。现在没钱，深怕事儿多拖累自己，立马就摆着个脸不是那个态度了。&rdo;

许渊尴尬道：&ldo;这……&rdo;这还不是你作死，好死不死吃了霸王餐，一上来就把人家的存款掏空大半了吗。是个人都会生气。不然好端端的住上几日，没人会说你不好。

&ldo;而且他刚才那什么意思啊，明明都是你赚来的钱，他却霸占的好像是自己的一样。一口一个&lso;我的钱我的钱&rso;，你找他要他还不乐意。&rdo;凤绮说：&ldo;你别时间过去这么多年，人家早就变了性，自己还活在过去的世界里一直看不透。&rdo;

许渊：&ldo;别胡说。&rdo;

凤绮：&ldo;那你倒是叫他去给我把床褥被套，生活用品全买回来啊?&rdo;

许渊回想起刚才让楚琛掏钱时候，楚琛那鬼哭狼嚎，死活不愿意的模样，只觉得头皮发麻：&ldo;……要不你还是回家算了。&rdo;

凤绮一脸生无可恋：&ldo;所以说我回来干什么，永远呆在部队里不好好的吗!&rdo;

……

&ldo;这肉好硬，这菜好淡，这米一点都不香。&rdo;一边吃得有声有色，一边嘴巴不停歇的数落着，凤绮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不远处的黑色铁方块，道：&ldo;我在意这玩意儿好久了。是什么?中世纪的镜子?&rdo;

不过镜子怎么拿来垫东西了?上面还堆满了各种纸箱书本。

&ldo;没人让你吃!&rdo;楚琛抢走凤绮筷子上的瘦肉，转手放到了许渊碗里。

许渊：&ldo;那是电视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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