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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章 桑蕊指认（第1页）

“皇后她成了敌国团宠（..）”！

“呵，是么，”沈青青一声冷嗤，斜斜睨她一眼，道：“大概也只有你这样没吃过苦头，生来就含着金汤匙的人才会这么大言不惭说得出这番话，要在宫里生存，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除了拼命往上爬，还能怎么样？”

“你有恃宠而骄的资格，可我没有，在后宫里，皇上的宠爱如过眼云烟，更何况我们这位皇上如此专情，你以为我想变成这样么，若还不抓住权势，到最后我会什么都没有，成了这宫里一个无人问津的老妇罢了！”

说着，她便垂下头，将一丝怨恨深深地掩在了眼底。

“无论何种借口，这些也成为不了你杀害我父母的理由，他们是无辜的！”元甄一字一句说得极慢，像是狠狠咬着从牙缝中磨出的声响，心里着实恨透了，“你踩着多少人的尸身往上爬，你夜里难道就不会做噩梦吗？”

“怪得了我么，她们自己碍了我的路，要怪只能怪她们自己，至于你，也只能说你自己倒霉，当年你若是真的死了，这会儿说不定在下面已经和他们团聚了！”

沈青青的话刚刚落音，劈面就被元甄掌掴了两个耳光，“太卑鄙了，你简直不是人！”

她捂着自己面颊，怒视着她：“你打我，我不是人，你以为你就是了么，你害得周围的人还不够吗，你看看跟在你身边的人，哪一个有好下场了，从前的觅夏、寻春，都是从将军府就跟着你的侍女了吧？”

“那场大火，她们趴在你的尸身上--呵呵，到死都护着你，谁知你活了，她们却惨死，后背一片模糊，远远的我都能闻到那肉烧焦的味道！”

“再到安惠兰，采菊……最后是索沁，”她冷笑连连，“这些人，哪一个有好下场了，你说我卑鄙，呵呵，你不卑鄙，却害了所有身边信任你的人！”

元甄木在原地，面色极为难看：“不是我害的他们……”

“又有什么区别呢，结果都是因为你而落得死的死，罚得罚，你却还能在这好好活着！”

“我不一样，我从不信任别人，在这后宫里，没有一个值得我信任的人，信任，就是把自己的后背赤裸的袒露在一切危险之中，我宁愿孤寂得去死，也不要被人算计……”

元甄：“那桑蕊呢，她替你做了那么多肮脏龌龊的事，你也不曾信任她，是么？”

沈青青森冷笑道：“您在说笑么，她，不过是一个下贱的婢女，一个奴才而已，要我信任她，她配么，她在我身边，也就只配做这些事了，我是怕脏了我的手！”

“她做的这些，每一件都是杀头的事，她是在为你卖命，你竟这样说她，好歹她也跟了你这么多年……”

“那又如何，”她眼里闪烁着不屑，声音尖锐毫无温度：“这就是后宫，身份之差就是云泥之别，她在我这里就只是个奴婢，不，她就是我的一个称手的工具罢了！”

“我可不会像你这样，去信任一个奴婢，她们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你不知道么，还自降身份妄想和一个奴婢成为姐妹，最后却被她背后捅上一刀，简直是蠢不可及！”

元甄忧然叹息一声，脸色沉下，肃杀之气昭然若揭，“蠢也好，笨也罢，自当都是我的命了，不过你的命，今日怕是要留下来了。”

“你敢！”

沈青青眼里露出一丝惊恐，强自镇定道：“你难道不知道皇上这么多年为什么对我多有纵容吗，皇上这条命都是我救的，我是皇上的救命恩人，你敢动我，你试试看，皇上不会放过你的！”

“是么，惠妃娘娘当真是皇上的救命恩人吗？”一声略有些讥讽的声音从栅栏外传出来，她二人循声望去，门外正站着满面哀怨的桑蕊，和身后的胥容。

“桑蕊，你在说什么……”沈青青狐疑地盯着她。

桑蕊嘴角微勾，不觉带了几分戾气：“奴婢说，惠妃娘娘真的是皇上的救命恩人么！”

元甄点点头，胥容将牢房的门打开，桑蕊不疾不徐地走了进来。

“你不要胡说八道，”沈青青神色有些仓惶，不假辞色地说道：“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桑蕊不以为意：“后果，能有什么后果，左右不过是死，把该说的都说明白，奴婢也好死得明明白白，总比到死都不知道原来惠妃娘娘心里是这么看待奴婢的……”

“奴婢可真是傻啊，这么久以来对娘娘掏心掏肺，巴心巴肝地跟着娘娘，总想着只要是对娘娘有利的事，奴婢即便冒着掉头的风险，也是心甘情愿的，”她讪笑着，望着沈青青的眼睛，几乎要望进了她的心里，推心置腹道：“娘娘不愿脏的手，都是奴婢替娘娘做的，到头来却只是娘娘口中一条养不熟的白眼狼！”

沈青青闻言一颤，鼻尖就这么微微沁出汗来：“桑蕊，方才……方才是，是她，”她指着元甄，恶狠狠地说道：“就是她故意挑拨的，否则，我不会这么说……你别这样说，你……你是我最贴心的侍女，不是吗？”

有些心虚，几句话被她说得断断续续。

桑蕊笑笑，若不是一开始，她就站在门外，从头到尾听到她们的谈话，她几乎就要相信了。

昨天珍妃便告诉她，若是惠妃来了，她便放了她，让她看看她在惠妃心中到底是怎么样的，再考虑要不要继续替她抗下罪名，替她这样的人卖命，倘若听完，她还是要继续，珍妃承诺不再逼她。

今日在外面每一句都听得她心惊肉跳，她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惠妃口中说出来的，更不敢相信，平日里她对自己的那些和善、情同姐妹都是装出来的！

“贴心侍女，哈哈，娘娘又何必勉为其难同我们这些与你有云泥之别的奴婢解释，我们这些都是命贱的奴才，实在不值得娘娘自降身份！”她掩饰着心内巨大的失落，笑得惨淡：“奴婢自知不配再服侍娘娘，今后奴婢与娘娘就各安天命了。”

“不过，娘娘之前做的事情，奴婢还是要说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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