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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7章 贬为庶民（第1页）

“皇后她成了敌国团宠（..）”！

几只乌鸦扑腾着黢黑的翅膀飞过染着天青色的天空，无端让这后宫滋生出几分寂寥的味道。

元甄从天牢里走出来，心里格外的沉。

胥容躬着身，跟在她的身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娘娘，您看……这惠妃的身后事该如何处置？”

“胥公公，本宫累了，想回去休息了，这些事，你就让皇上决定吧，”她的声音带着倦意，整个人松弛下来，反而更显得疲乏，“今日本宫同她的谈话，你切莫传给皇上。”

“娘娘，这……这恐怕不妥吧，皇上若是问起来，奴才也不敢瞒着。”他毕恭毕敬地说道，面上带着难堪的笑意。

元甄微微一笑，迫视着他：“还有些事要待本宫查清楚，胥公公就算是帮本宫一个忙，哪些话该说，哪些不该说，公公应该心里有数，也不是让你欺瞒皇上，不过是挑一些可说的去说便是了，你放心，将来本宫必会承你这份情的。”

“娘娘说笑了，奴才哪敢让娘娘承情，既然娘娘都这么说了，那奴才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娘娘您放心，只要您不说，奴才是不会乱说话的。”他拱了拱手道。

元甄满意地点点头，嘴角含着一抹冷漠的笑意，“那行，你去吧，同皇上说一声，惠妃已承认这件事是她做的，她心中有愧，无颜面对皇上，这才在牢里自戕了。”

“奴才这就回去禀告皇上，只是有一事……”他迟疑片刻，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开口说道：“太子那边……娘娘，您不会真的……”

“胥公公，你是个聪明的人，怎么还会问这种问题，方才不过说说而已，本宫自然不会做什么母债子偿的事情，否则本宫同她有何区别？”元甄温声说道。

胥容这才眉开眼笑道：“娘娘果然还是当娘那个娘娘，刚刚在里面听到你说起太子，吓得奴才手心里都在冒汗，如此这般，那奴才就放心了。”

“她说得对，他毕竟是皇上的亲身骨肉，”元甄目光看向远处，似是触及了心事，颇有些感慨地说道：“丧子之痛，本宫希望皇上今后再不要感受了，那滋味还真是生不如死，即便本宫与皇上如今……”

说到这，她顿了顿，忧然叹了口气，接着说：“本宫也不希望看到他伤心难过。”

秋风乍起，阵阵凉意袭来，不知不觉间宫里的草木似是在一夜之间便褪去了葱茏的绿意，树木枝头上挂着摇摇欲坠的树叶，穿梭在宫里的小径之间，只听见风吹得四周簌簌作响。

这一年的秋天似乎比往常来得更早、更悄无声息，元甄停下脚步，任飘飞的落叶从耳畔划过，落在肩头，又跌落在地，落叶贴着泥土飞扬而起，被风席卷着散落在某个角落里。

沈青青的话犹自在耳边回荡。

倘若她说的是真的，采菊便是被夏柳利用了，她心思单纯，心性纯良，断然是做不出那些事情来的，如果真的是旁人怂恿恶意挑拨，那倒还说得通。

她踩在枯叶上，脚下发出清脆的响声，时不时从身旁走过几个太监宫女，见到她都肃然行礼，又匆匆走过。

偌大一个皇宫，对她来说，却是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她心底渐渐升起一股不可抑制的悲凉，萧晟睿如今也是与她渐行渐远了，两个人的心隔着鸿沟，似是怎么努力也抛不开那些扰人的琐事。

她在反复捉摸她最后一句话的意思，看来果然如谢慕秋信中所说，这件事背后应该另有玄机，至于那人是谁，听她的话，这人自己一定很熟，不然她不至于要让自己“擦亮眼睛”吧？

那边，胥容匆匆步入御书房，看样子皇上应该早就下了早朝，此刻正气定神闲地端着一本旧书卷，在窗棂边的卧榻上懒洋洋地半倚半躺地看着书。

“怎么样了？”萧晟睿漫不经心地瞟了他一眼，低声问道。

胥容：“惠妃都认了，是她雇的人，劫走珍妃娘娘的。”

“哼！果然是她。”他放下手中书卷，一掌拍在案几上，面上悄然爬上了一丝怒意。

“惠妃……惠妃娘娘她……心中有愧，无颜面对皇上您，在天牢里自戕了，还请皇上……节哀，”胥容跪了下来，一字一句道：“就在刚刚，奴才和珍妃娘娘亲眼所见。”

萧晟睿目光狠狠一剜，嘴角携了一丝讥讽的笑：“自戕？”

“她这么惜命的人，怎么可能自戕，更不可能无颜面对朕，你这番话编得处处有破绽，是珍妃教你说的吧？”

胥容赶紧俯下身去，当场被皇上识穿谎言，鼻尖须臾间便沁出了薄薄一层汗来，只听他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地说道：“皇……皇皇上，这……这……不是您想的那样，珍妃娘娘没……没教过奴才什么，是奴才……自己要说的，惠妃娘娘她是……是……”

“珍妃让你这么说，并不是怕朕拆穿你，她不过是既想给朕一个面子上的说法，又想告诉朕，她已经将惠妃处置了，不过这些都与你没什么关系，你不必这么紧张。”萧晟睿眸光微垂，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

胥容仍是不敢抬头，恭敬地伏跪在地上，一颗心高高悬着，欺君可是死罪，这不是闹着玩儿的，更何况皇上还当面拆穿了他，他虽说与自己无关，但终究还是抵不过自己的心虚，他的额头贴着地，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怎么了，难道还要朕来扶你起身么，”他的声音至上而下跌进他的耳中，“起来吧，跪在这做什么？”

“皇皇……上，奴才该死，皇上大人不记小人过，奴才谢主隆恩！”他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觑了萧晟睿一眼，心里更疑惑了，为何皇上今日看起来似乎心情还不错？

“皇上……那惠妃的身后事……”他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

萧晟睿冷哼道：“欲买通他人对朕的妃子下毒手，当真是死不足惜，削去她惠妃的头衔，贬为庶民，尸身就送出宫去吧，朕这辈子都不想再提起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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