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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龙的规矩使李岚口气缓和了一点,“坐吧。”
李岚又给郑龙倒了一杯水。
郑龙低头不语。
“你怎么不敢看我呢?”李岚觉得,眼前的郑龙还不是以心计害人的人,他是个纨绔子弟,吃喝玩乐而不以为耻,自己的失身于他,也有自已的原因,不能都加罪于他的。再加上申英豪昨晚上翻来覆去地琢磨山月刚发表的文章,后来又写到半夜,今天又行动诡秘不去上班,这种种疑团或许郑龙是知道的——申英豪正想靠着他往上爬。李岚诚恳地说:“郑龙,我们算是交往一场,都过去了,我是恨你的,但,我说过,我决不报复,也决不允许被人利用,谁想这样做,我就报复谁,你明白吗?”
“明白。”
“我们都是人,有各种毛病的人,造下了不同罪过的人,在我们还没有变成野兽以前,我们不能做那种害人的事情,这是我对你的忠告。”李岚已经很有点激动了。
郑龙想不到李岚的话分量那么重,又那么真诚,他情不自禁地点点头。
“那么,你告诉我,申英豪干什么去了?”
“他去找宣传部的刘部长,说是汇报目前的创作倾向,具体情况我不知道。”
“申英豪提到山月了吗?”
“说了,他知道我恨山月,说山月的文章要砸锅,他手里有材料。”
李岚点点头,“你不能再陷害山月了,你就不想想以后吗?你的老子死了就没有人治你了吗?人是要讲良心、讲人性的。我们今天谈些什么,不要告诉申英豪,就说我对你还算热情,但,不准胡说八道!”
“不敢!不敢!”郑龙因为李岚的一点信任而受宠若惊。
是的,这个搞了不少歪门邪道的人,也并不是任何时候都分不清黑白的,他不得不慑服于李岚的正义、诚实—一这个被他伤害过的女子,在人格上是远远地高于他的。
李岚也是在煞费苦心地思考后,决定这样对付郑龙的——她要保护山月,她要提防申英豪——在这一点上,她知道郑龙会听命于自己的。这样做会招来非议,申英豪甚至会反咬一口,但,那都顾不得了。
申英豪从刘部长家出来时,脸上带着得意的神色。这种神色对于他来说,是很难溢于言表的,他象一个末流演员,在生活中总是装扮着自己,老练的、成熟的、会思考的,从不轻易开玩笑,再加上那一副眼镜,更使人难以看清他的眉目。此刻,在大马路上,没有熟人,他当然可以得意一番,但,随即又收敛了笑容,耳边响起了刘部长的话:“现在讲什么‘解放思想’,‘解放思想’不是解放资本主义,不是不要无产阶级,毒草还是有的,斗争还是有的!”
刘部长曾经是个作家,五十年代也是名扬燕赵之地的;这些年当了部长,文章不写了,口气也变了,官场上打哈哈的那一套也实在容易学。这一带有头有脑的作者都说:“天荡山多了一个官僚,‘死’了一个作家。”申英豪汇报到这里时,刘部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偏偏不死,偏偏活得好好的,不说我是官僚吗?就让他们尝尝官僚的味道!”
申英豪又不失时机地说到了新近流行的“鹤翔桩”气功,介绍了这种养身之道——这正是那些本来活得很好而又希望活得更好的中年人与老年人所求之不得的。申英豪并且告诉刘部长,他认识一个气功师,不日便可请到刘部长家专门教习。
从此以后,宣传部每有重要的会议、传达,都是直接由刘部长打电话,“找小申,请小申出席。”群艺馆那个老馆长王兴华,似乎早已被刘部长遗忘了,其实,在五十年代,论创作,他们两人是齐名的;论地位,王兴华要在刘部长之上。只是王兴华时运不济,一顶“右派”帽子戴了二十年,二十年后旧事重提,这茶水已经凉得快结成冰块了!不仅如此,刘部长在小范围内点过王馆长的名,为的还是山月那篇文章。刘部长在申英豪送去的剪报上用朱笔批道:“这是什么情调?这是什么境界?生活难道就是无穷无尽的夜晚吗?这是对社会主义现实的不满。发人深思!请王兴华同志组织文章批评此文,帮助作者。”
王兴华在刘部长批文的旁边用浆糊贴了一张信纸,写道:
刘部长,批示已阅,三思之后,认为你的意见不尽精当。读一篇文艺作品,如果离开了作者心灵的抒发、自身的特点,审美的境界,而强加于政治上的帽子,实践证明是不妥的。山月是红旗下长大、天荡山人民哺育的一个有希望的业余作者,我们只能爱护,而不能横加指责。
“也许是我太‘右’了,也许是你还有点‘左’,当否,请指示。”
这一切,群艺馆里少有人知,王兴华是缄口不言的。申英豪知道得更清楚,但,这个“小心谨慎”的人,是不会轻易开口的。他只是在严大姐面前放了点风:“看看上头的意见吧!”
山月也感到了气氛的异样。气氛,也真是一种奇怪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只有心灵才能感到——这是指那些正直的人、正直的心。生活中另外一种蹩脚的演员,却是靠不同气氛下的不同表演,来显示自己的。严大姐在事隔半个多月后,对山月说:“恭喜呀,你的大作发表啦!”
申英豪的口气和严大姐又不尽相同:“山月同志,你是很有才华的。”下文不说了,让你去思量,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吞吞吐吐也是含蓄吗?
山月坚信的是:“走自己的路。”她早有思想准备了。
李岚匆匆忙忙地来找过她,根据李岚的判断,以及郑龙说的情况,申英豪肯定在做着什么小动作,一个鬼鬼祟祟的人,不靠鬼鬼祟祟是活不下去的。
山月心中仅剩一点的对申英豪好心的假想——轰毁了!副馆长,开口同志,不声不响,一副老实敦厚的外表,原来全是为了掩藏一些最肮脏的本质!这样的权谋术士看来是不会绝种的了!
山月在片刻的遐想之后,看见了李岚的瘦削、焦黄的脸庞,担心地说:“李岚,你太痛苦了!”
“那是我自己种下的苦果,我得咽下去;另外,他已经觉得我碍手碍脚,我就那么‘碍’下去,我会给你通风报信的!”
李岚痛苦地说完,眼泪已经夺眶而出了。
“山月,”李岚决心要倾吐一切了,“我现在才觉得,没有理想、没有追求的生活,随时都会落到陷阱里去的,我现在还没有想好,但,我正在用耻辱的泪水洗刷自己,申英豪自以为抓住了我的隐私,其实,我什么都无所谓,一个人,在坦白与忏悔之后,心灵是明朗的,我会有新的生活。”
山月抱住李岚的双肩,耳语道:“我们在一起!”
李岚是趁中午休息的时候找到山月的,她要赶回去排演,两个人依依不舍地告别了。
阳光多么绚丽!
阳光下的花朵尽情开放着,群艺馆院子中间的那个小小的花圃是由小哑巴一手栽培起来的。阳光太强烈了,小哑巴便用竹片搭成棚架,从上午十点到下午四点,搭上尼龙布。小哑巴正在往尼龙布上洒水,他光着脚,怕弄脏了山月刚给他买的塑料凉鞋,汗珠正从黑黑的手臂上往下流。他把岔子里的水洒得高高的,然后再象雨点一样飘在尼龙布帐篷上,有几束水珠正好落在山月与李岚的身上,李岚高兴地叫了起来:“哎哟,真凉快!”
小哑巴一看李岚她们的高兴样,便把剩下的半盆水全部地浇到了自己身上,再撸光脑袋,活象个胖胖的小和尚,那种天真的样子可爱得很。小哑巴要她俩看花,这花影因为隔着尼龙布,又有一层细细的水珠洒蕾,便显得朦朦胧胧了,真有点雾里看花的味道;红也红得不太热烈,黄也黄得有点迷潆,只有白杜鹃与黑牡丹,色泽依旧是明晰的,在人们的注目下,高傲而淡雅地微笑着。
人们不总是说花红、叶绿吗?仿佛只有红艳才是美,胭脂、口红,这些奢侈品大约也是由此而出现的;并且还有了故作妩媚的人。好在花的世界,在听觉这一点上都跟小哑巴差不多,不以热热闹闹的外界为转移,而只是该红便红,该黑便黑,该黄便黄,该白便白;该生便生,该发便发,该落便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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