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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旻和叶霆坐在计程车的后座,没有人说话。车里回荡着司机师傅喜欢的九十年代老歌,新车的皮革气味略有些刺鼻。一老一新碰撞在一起,撞出了难以形容的割裂感。
叶霆按着口袋里的戒指盒子,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他二十九岁了,他应该有个家庭,无论世俗能否认可。他应该多负担一些重量,真正地沉稳下来,比以往要再内敛许多。
这是所有人对他的期待和祝福,但他就是不能开心。
原因是坐在他边上的那个人今天对他没有做任何表示。有人送他蛋糕,有人给他唱生日歌,有人给他惊喜,但江旻只是平淡地过完了这一天。
叶霆心说,自己是个二十九岁的人,他应该不拘小节,眼光长远。可他难以说服自己不去在意这个事实。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围着他转。来自他人怎样华丽昂贵的赠予都不及他一句“生日快乐”。
城市的灯光在窗外静静地划过,柔和地在江旻的身上披了一层橘粉色的纱。叶霆偏过头去看着他,他正在看窗外,白皙的脖颈露出来,光影在肌肉线条上流动,如同无声的诱惑。
他在想什么呢?明天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他会感到不舍吗?还是说,他只是在发呆,什么都没想?
叶霆的手指悄悄地爬过去,碰到了江旻搭在座位上的手。
江旻回过头来看着他,他背着窗外的灯,因此叶霆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能看到他的眼睛在夜色里折射出微弱的光。
那一瞬间他觉得其实江旻什么都不给他,也没关系。他在今天能和他一起度过,以后的每一天也是,这就足够了。
回到“方舟”,电梯里有人。江旻往叶霆身上靠了靠,握着叶霆的手,眼睛盯着屏幕上不断变大的数字。等那个人下去,他才若无其事地开口问道:“你心情不好?”
叶霆赌气似地抽开手,“对,心情不好。”
江旻明知故问:“为什么?”
叶霆不说话。
因为他始终扮演着主导者的角色,突然向江旻表达自己因为没收到他的礼物而感到委屈这样的信息,未免拂了面子,他羞于启齿。
他不回答,江旻就一直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在他身后一路问到家里,叶霆被他问烦了,才说道:“今天是我的生日,你没给我礼物。”
又是那种小动物似的受伤。
江旻忍着笑意揉了揉他的脸,“你不是不讲究吗?”
叶霆分不清自己是在失落还是在生气了,总之他的语气变得有些不客气:“那是对别人,你和他们不一样。”
“是吗?有多不一样?”
叶霆躲开他的手,自顾自地走到沙发上坐下,道:“我也在想对于我来说你究竟哪里不一样。不过没想明白。今天我明白了,那就是别人都记得给我过生日,你没有表示。”
江旻成功把他惹急了,他非但不去哄人,反而笑了起来,“今天还没有过完,你下这个结论是不是太草率了?”
叶霆闻言,眼睛一亮:“你准备礼物了对不对?”
江旻摇头,“不对。”
叶霆又摔回沙发上,扭头不看他。
“我没给你准备礼物,但我给你准备了一个纪念品。”江旻不逗他了,他去了趟书房,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小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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