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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第1页）

&ldo;哼!&rdo;秦道勉冷笑：&ldo;申小姐真当有人信么?几个乱党瞬间杀进守卫森严的皇宫。不说护国尉的人，单是高耸入云的宫门也不是那几个人可以闯入的。&rdo;嘉王领兵入宫护驾的时间太巧了，与忠王余党一前一后。

而且秦道勉与&lso;进宫护驾&rso;的嘉王府护院交过手。皇叔一定没想过皇子院会有人活下来，所以连装也懒得装了。

申霄不在乎三皇子信或不信，而是问道：&ldo;您想为先帝报仇么?&rdo;

&ldo;我自知不是你的对手。若有来日，定要你们申家与嘉王府众人血债血偿!&rdo;秦道勉愤怒地一掌击向身下的草垛，然后又突然泄了气。他知道自己只能说说而已，眼下已成定势，凭他一己之力怎么可能撼动皇叔。

&ldo;听皇子的意思，是将先帝之死怪之于我等了。这误会真是太大了。&rdo;申霄露出悲痛的神情，又问道：&ldo;三皇子难道不知先帝的死因?先帝不是死于忠王余党之手，而是霁嫔娘娘之手。&rdo;

申霄有一万种方法不动手便弄死吴怜月。

秦道勉不知道。只知父皇在月门宫薨逝，待要赶去月门宫时忠王余党便入了宫冲进皇子院大肆杀戮，后来就是一场大乱了。&ldo;霁嫔曾是嘉王府的人，申小姐算是承认谋反之事了么?&rdo;

&ldo;三皇子糊涂。霁嫔在进王府之前，是教坊司的罪女。猜猜她是哪家的罪眷?&rdo;申霄不慌不忙地捡了个草垛子坐了。

秦道勉摇头。他堂堂皇子，岂会去过问一个小女子的出身，不过耳闻姐姐灵阳与堂妹锦阳争过那女子罢了。

&ldo;兴州府知府吴天明的千金!吴天明与宋阁老曾是忠王的人，此事三皇子必定知道。先帝抄了吴家，杀了吴天明，吴怜月身为吴家大小姐自然对先帝怀恨在心。&rdo;申霄见三皇子露出惊骇的神色，嘴角浮现出笑意。&ldo;几日后先帝妃嫔便要动身去常山别宫了。&rdo;

沐浴更衣?糟践她的身子?怜月坐在没有点灯的屋中，独自垂泪。

&ldo;娘娘。灵阳公主听说您回了宫，过来看您了。&rdo;门外传来阿莱的声音。

怜月忙地掏出帕子擦干泪，推开门对阿莱道：&ldo;别再唤我娘娘了。&rdo;

灵阳被清晖宫的人搀着跨过高高的门槛，怜月快步迎出来，差点没认出灵阳公主。&ldo;您似乎瘦了许多?&rdo;怜月上前扶住灵阳公主的手，发现她手腕整个细了一大圈。

皇上驾崩，宫里又出了那么大的乱子，公主殿下定是伤心了许久。

&ldo;听说那日歹人闯进了月门宫，杀了许多……&rdo;灵阳掩嘴咳了两声，与怜月边往殿中走边道：&ldo;杀了许多人。后来皇叔入宫平乱后，我差人来月门宫接你，听说锦阳妹妹已把你接回王府了。&rdo;

&ldo;谢公主殿下挂念。&rdo;怜月心中暖化成了一汪水。灵阳公主难过成这样，竟还挂念着她的安危。她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那日霄姑娘给她的疗治先帝失眠之症的药，不知与先帝驾崩之事有无干系。

药是霄姑娘给的，闯入月门宫的歹人是受都副使的指派……她找连好打听过，宋家早被连根拔了，但凡沾亲带故的都被贬去了闲职，都副使这种兵权在手的武将，不可能有宋家人。

若不是听说游司卫长是霄姑娘的心腹，怜月真的要怀疑是霄姑娘所为了。

&ldo;该道谢的人是我。&rdo;灵阳笑得有些凄然：&ldo;好歹父皇故去前因你睡了两宿好觉。&rdo;

二人进了殿中，怜月没再把自己当月门宫的主人，自然不敢使唤任何人，便起身亲自给灵阳公主斟了茶。阿莱认定了怜月这个主子，慌地过来要接茶壶：&ldo;这种事娘娘叫奴婢做便好。&rdo;

&ldo;阿莱，你我不是主仆而是姐妹。我叮嘱你多次了，莫再唤我娘娘。&rdo;怜月将茶递与灵阳公主。

灵阳公主笑着接过茶杯。先帝妃嫔没有圣旨哪有再做回下人的理?可是如今天下诸事都是皇叔说了算，灵阳见怜月并不在意，明知此事不合规矩也没有说什么。&ldo;你倒是看得开。&rdo;寻常人从娘娘到婢女，难免会失落，怜月倒是自若。

怜月落座后，也端过茶盏笑了笑：&ldo;本就不是做主子的命，能在锦阳公主身旁伺候也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rdo;

灵阳听出怜月话语有些隐隐的不快，从茶盖后抬起眼望了怜月一眼。

&ldo;皇叔未下旨意，我暂时还住在清晖宫，你若想同我说话了便过来。&rdo;虽说皇叔仁慈，但毕竟不比父皇在位之时了，她与母后都不知未来何去何从。今日听说怜月进了宫，便过来找她闲话几句：&ldo;我不一定能常住宫中，你我二人难得投缘，就想与你多说说话。&rdo;

&ldo;嗯。奴婢定会常去的。公主殿下也要顾惜好身子，如今天气回暖了，身子养起来倒也快。&rdo;

二人又说了会子话，灵阳公主起身道辞。

怜月望着灵阳公主远去的身影，语气冰凉地对阿莱道：&ldo;阿莱，麻烦帮我备些热水。&rdo;

&ldo;是。娘……&rdo;阿莱忙捂住了嘴：&ldo;姑娘要热水做什么?&rdo;

&ldo;沐浴。&rdo;怜月眼中蒙上了雾气。

她是真心喜欢锦阳公主的，可是她与公主永远平等不了，即便不再自称奴婢，公主殿下始终是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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