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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十四颗（第3页）

好的，这句话一出来，更乱了。

觉得这个小姑娘已经无可救药的伍柒直接放弃了交流，回自己卧室换了衣服和小太阳一起出去吃早饭。

这大概是她最积极吃早饭的一次了。

吃完一大碗清汤面再加荷包蛋之后，伍柒又拿了一杯豆浆慢悠悠喝着，而对面的南阳早就已经吃完，等着她喝完豆浆。

“你过会回家吗？”伍柒问他。

“嗯，”他看看她，“这么急着赶我回去？”

“不是不是，”伍柒连忙否认，“我们下午不是还得去体检么，你早点回去忙工作呀，我都是为你好。”

南阳还是那么看着她。

说实话，伍柒的心思是很难捉摸的，她思维太跳，想一出是一出，有时候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人带沟里了。论起玩小心思，伍柒很擅长，只是平时看着好说话，不易让人察觉。

而南阳对她，一向是听之任之，但不至于自恋到以为她是真的想着他。

最多，是因为他这几天对她的关心让她有点感动？

“昨天阿姨给我打了电话，”南阳说，“阿姨联系了一个医生，对先天性心脏病这方面很有研究。”

伍柒一口豆浆硬是没能咽下去。

心脏，一个脆弱又强大的地方，她心态一向很好，也一直认为自己心脏和自己想象中一样健康。

可事实上是，每次夜晚梦里的疼痛，都会让她恐惧，害怕自己真的就这么一睡不醒。所以才更加珍惜自己身边的每一分每一秒，不想把时间耗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

小时候不觉得有什么，只是体检的时候，上体育课的时候都会被“特殊对待”。一个人站在旁边看着其他同学在一起玩的感觉是很难受的——她们宁愿叫一个男孩子过来跳皮筋也不会叫她。

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时间很长，可它是存在的，忽然被他提出来，伍柒面上没事，但心里却很难受。

默默喝着豆浆。

南阳看她没说话，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会才说，“其实很多案例……你已经二十五岁了，没有发病，说不定已经痊愈了，这次只是去做个检查。”

伍柒抬头看看他，“万一……有事呢？”

她会分清梦境，享受梦境，可她现在还没来得及分清那种疼痛是不是梦，就已经开始享受它了，她怕哪一天她真的会沉进去。

他忽然认真起来，“不会的。”

伍柒有点心虚，但还是应着，“嗯，不会的。”

***

吃完早饭南阳打车离开，伍柒跟着他，也算是送送他。等车到了，她自己却在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就这么看着街道，恍恍惚惚的。

南阳牵起她的手。

伍柒抬头看看他，不解，“嗯？”

外面阳光正好，她今天没化妆，没有修饰的一张脸，唇色有些白，一双眼睛就这么望着他。

而他动动唇，没能说什么。

只是松开牵着她的右手，给了她一个拥抱。

车水马龙，周围都是嘈杂的声音，这条街很偏，几乎都是卖早点的，电动车摩托车计程车过去又回来。人们用方言聊着今天，昨天，明天，嬉笑着，笑骂着这个城市变化无常的天气。

他们爱生活，也爱着这个城市。

而他呢，想了这么多有的没的，还是没能告诉她。

有些话明明很简单，但说出口，却那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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