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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忽旬月,谭生见林生仍是三两日便来寻他玩耍,却每每邀在酒楼食肆,再不请去府上。他本有几分心虚,暗忖:“莫非前次教林兄瞧出甚端倪来?”不由心下惴惴。
却不知林生自上回与夫人云雨时动了念,竟是一发不可收拾,整日里想着妇人与谭生眉来眼去,自己却在一旁窥视,瞧谭生如何调戏他娇妻,便兴动不已。想得狠了,与夫人云雨时便张狂些,有时也故意露些口风试探她。
林氏一颗玲珑心生有七窍,自是察觉了,她虽亦觉谭生俊俏风流,毕竟有几分妇人家廉耻,每每止了丈夫的话头,却逗得林生一股子邪火无处排遣,愈发心痒难耐。
他心里有鬼,自不敢请谭生到家。
无巧不成书,时值谭生赁的馆舍到了约期,待要续时,主人却已将屋子售了与人。要再寻过,一时却又不得合意。恰逢林生府上本有一处客馆闲置,听谭生言及,不由分说将他并下人接来住下,并不要他一文钱。谭生好说歹说,方约定每月五两银子,兼膳食一并在内。谭生心下感激,抖擞精神作了一幅岁寒三友,裱了与林生作礼。林生见了,啧啧称善不已。
那林氏先前闻听谭生要搬来家中住,口中不言,心中却有惴惴,暗忖:“他如言行端正,那便罢了,若他举止轻浮,却如何是好?”一忽儿想:“我少去外间走动,当自无事。”一忽儿又想:“他若见了我,不知会如何?”忆及上回谭生情状,不由脸红心跳,亦不知是惧是喜。
谭生自住了别院,每每思及佳人,便心中翻涌不止。白日里念她一颦一笑,绰约袅娜。到得夜里,便寻思妇人是否正与林生交媾,想她美目含春,浑身粉堆玉琢,袒露一双雪乳,张了两条白生生的腿儿任凭采撷的娇态,不由淫念大炽,无法自持。每当如此,必要取了林氏画像,观之自渎至泻身方罢。
他血气方刚,有时兴动非常,竟需弄个两三回方可平复,渐渐有些懈怠,将那画像不似从前深藏。
这一日谭生出外,恰逢林生提了一幅禽鸟图踱过来寻他品鉴。正值那童子解手,唤了数声无人。
林生见门扉半掩,他二人又是随意惯了,遂推门而入。见屋内无人,方要离去,忽见案上几幅新作,不由驻足观看。
翻过一张,突见一幅美人图,心里吃了一惊,暗道:“怎地这个女子如此像鸣儿?”定睛看来,愈发认确了,一时心里怦怦直跳,暗道:“贤弟果于鸣儿有意!”这个念头他原是作白日梦滚熟了的,此时无心间得了物证,竟仿佛真个撞见二人行淫,不由一股子灼心的异趣直冲上来。
再看画中林氏,眉目含情,酥胸隆起,竟连一双乳儿的形状皆绘出了几分。
林生瞧得面皮紫胀,粗了鼻息,正意淫间恍惚听屋外一声响动,惊得立将那画儿藏回,三两步出了屋,所幸左右无人,方强自镇定回了书房。只是这一来,登时诸事无心,整日只想如何设计使谭生狎戏其妻,夜里与林氏欢好,言语间亦愈发不堪。
林氏初时口风甚紧,渐渐禁不住丈夫求恳,不忍拂他的意,偶尔略略附和一两句,便听得林生兴发如狂,每每捣得林氏呼天抢地,倒是听得外屋睡的月桂面红耳赤,心道:“近日两个主子也不知吃了甚么媚药,这般折腾,却要人如何睡得!”
取了帕子塞耳,那一声声如泣如诉,却是无孔不入,听到惊心动魄处,不由牝内汁液横流,奇痒难耐,只得将个枕儿夹于两条嫩腿间磨蹭,心中念想与男子勾当,竟也丢了一回。
话说这一日林生与谭生痛饮归来,于别院抵足而眠。林生见他有七分醉态,渐渐将言语往风月上引,谭生言笑亦多无忌。
忽闻林生道:“贤弟,以尔等画者观来,何为美人?”
谭生笑道:“妇人之美,有容颜之色,有身段之妙,林兄所问为何?”
林生应道:“且一一说来。”
谭生随口道:“颜者,面也,亦言五官。可入画者,眉如笼烟,目若含情,鼻砌琼脂,唇润而丰,此为上佳。另有耳一样,素来少为诗家称颂,然实亦有高下须形秀而贴颅,耳珠嫩巧,才是好的。然造物神奇,千人千面,非定以五官尽善为至美。”
林生道:“受教。而身段妙者何也,且聆高见。”
谭生微笑道:“妇人身段之美,莫过一个‘肥’字。”
林生亦笑道:“我朝素以肥为美,如贱内这般苗条模样,未免清瘦些。”
谭生一时不察,脱口道:“非也!我所爱‘肥’者,非赘脂横堆之类。肥之真义,实言妇人骨骼娇小,然则肌体丰隆,观之圆妙天成,扪之软腻弹手,此真肥也!”
林生听闻,仿佛说他房里人也似,不由欲火渐炽,打了个酒嗝道:“此言大妙!内子……呃……正是如此。”
谭生闻之一惊,忽觉失言,吓得酒醒了三分,但见林生有若无事,心神复一荡,暗忖:“听其言语,嫂子果然玉体肥美,若卧于其上,行那鱼水之欢,云雨之乐,当是怎一番销魂滋味?”
念一及此,登时淫心骤起,忍不禁要多问一句,但又自知不妥,一时天人交战,好不挣扎。渐渐灵台失守,终于一股淫念迷了心窍,含混问道:“嫂子……如何?”
林生见他入彀,装作不胜酒力,痴笑道:“不瞒你说,内子浑身雪肌娇嫩,乳妙臀圆……俯身于其上,如卧重棉……呃……抽添之时,滋味妙不可言……哈哈……”说到后来,言语几不可闻,片刻鼾声渐起,竟自睡去了。
谭生本已心浮气躁,听得此言,有如一瓢热油浇上来,顿时淫火狂飙,几欲大呼出口,自觉裆里一根物事硬如烧火棍也似,几欲破裤而出。好不容易熬得耳听林生睡熟,不由一手握了阳物,思想林生所述,套弄得几下,隔着衣裤却挠不到痒处。心里挣扎良久,见屋中甚黑,林生鼾声悠长,狠狠心松了中衣,将那话儿露出弄将起来。
话说谭生本是个知书达礼的正人君子,若是寻常脂粉,坐怀不乱亦不难。只是这林氏实有十二分美色,故此动了念。现今又禁不住林生着意撩拨,终堕了心魔。他心中默想林氏或娉婷浅笑,或裸裎相就,到得美处,不禁闭了眼套了个得飞快,口中直念:“嫂子!”
不想他这厢快活,榻尾的林生却俱都瞧在眼里。只因当夜星稀月朗,透过窗棂,林生假寐,听得身前动静,悄悄眯了眼望去,见影绰间谭生耸出一条物事,心中不禁暗忖:“平日见他斯文俊俏,不想养得好长大金枪。”
待得见他套弄渐急,口中念念有词,凝神听来,竟似是在唤嫂子,不由一股酥麻从脚底心直冲上脊梁,心中狂念:“他要弄我老婆!”一时只想谭生将他夫人剥个赤条条,挺一支玉茎没根而入肆意捣弄,将妇人搅得如一滩稀泥也似哀告不绝。愈想愈觉惊心动魄,快美无匹。
谭生哪里知他心意?不久便觉将泻身,苦于不欲惊动林生,于千钧一发处住了手,已有些浆水汩出。踌躇良久,终忍住不发,只将下身粘涎处扯中衣胡乱抹净,辗转良久方睡去。
林生先前假醉,动弹不得,又不似他略略出得些火,暗叫一声:“苦也!”此时已无计可施,好半日方翻得个身,遂将那话儿顶于床板处,稍以慰藉,亦许久方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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