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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剥壳（第3页）

晚上的时候我在阳台抽烟，五条悟又来了。我趴在栏杆上，他正提着一个纸袋站在地面，抬起头看向我，冲我挥了挥手，下一秒便坐在了我阳台的栏杆上。

“五条老师。”我开口叫他，猛地吸了一口烟，呛得我咳起来。

他拍了拍我的背帮我把呼吸捋顺，笑道：“哎呀，见到老师这么激动吗？”

我把烟尾高高抛起来，在它落回我手心前引燃它。隔着那团橙色的火焰——普通的火焰，我看向五条悟，说道：“放下心结真的很难，我可能——怎么说，大概一时半会还是没办法告诉你到底发生过什么。但是，如果可以，我对你说的‘区分情绪’很感兴趣，所以……”

五条悟做出一副吃惊的表情，正慢吞吞地把手里的纸袋打开：“唔哇，我也很感兴趣——吃不吃！五条老师的特别推荐哦。”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点心，摸起来软软的：“这是什么？”

“毛豆泥生奶油喜久福！”五条悟很有精神地回答我。

我感到震撼：“毛豆这玩意在我的认知里只能作为下酒菜。”

在我试探性地咬那块软绵绵的点心的时候，五条悟问我：“你刚刚想说什么，所以什么？”

我还在努力从嘴里的点心分辨出毛豆究竟在那一部分，听到他这么问，慢吞吞把它咽下去，开口道：“所以，五条老师，认真当个老师吧。”

五条悟真的是个认真的老师，我想，试图把我当作睡衣穿的大码纯棉T恤再往下拉一些，如果下次选择实地教学的时候，能更加注意时间场合以及当事人的衣服合不合适外出，那就更好了。

“大半夜的，五条老师。”我搭着五条悟的肩膀，有些尴尬地拧了一下，“我今天难得准备早睡，并且我现在也没有鞋——哦悠仁！你也被抓来看热闹了吗。”

状况外的虎杖悠仁还在惊叹，从自己怎么忽然出现在这里，到怎么能够站在水面上，到看见被五条悟单手揽着、像个人类幼崽坐在家长臂弯里的我，热情洋溢地冲我打招呼：“小狗前辈你也来了——哦真是区别对待，为什么我是被拎过来的。”

“不放我下来吗？”我问五条悟。

五条悟低头看了看踩在脚下的水面：“恐怕不行哦，不管你有没有鞋，水面就像镜子啊，你也不希望别人一低头就能看清楚——”

“谢谢不了把我抱好了别给我摔下去。”我语速飞快打断他的话，“半夜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我转过头，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呃，人——那天在咖啡店见到的火锅头。

五条悟思考了一下：“喔，带悠仁来是要让他看一看领域展开。想给你看的大概是，咒力运转而造成的火焰大概是什么样子，不知道对你会不会有些启发。”

我觉得我的承受能力变强了许多，再次见到这位火锅妖怪时，那种危机带给我的天然惊惧感已经没有那么强烈了。我还在担心对付他的话，提着我会不会不方便，五条悟像是已经知道了我在想什么那样，对我说道：“没关系哦，老师一只手就可以杀死它，毕竟那么弱——诶，原来睡衣的话不用给尾巴开洞吗？”

……五条悟你他妈的在关注什么玩意啊？？？关注一下未成年人好吗，虎杖同学你不要也跟着好奇我的尾巴了好吗？？？

咒力和咒术的运转模式，和源石技艺还是差很多。起码据我所知，使用源石技艺创造一个类似“领域展开”的区域是非常困难的。漏瑚的咒力制造出的高温和火焰都非常可怕，但是五条悟更加可怕一些。他去拧那个火锅头的时候我没忍住转过头去，却感受到了很轻微的波动。

说来奇怪，或许咒力的存在比起源石技艺或者感染者，对我来说是更加容易分辨的。我往远处的山林望过去，总觉得那里潜伏着什么。

“诶，小狗前辈在看什么？”发现我伸着脖子往远处看，虎杖悠仁一边问，一边也朝着那边看过去，“好像没什么诶，月亮也没在那边。”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感觉好像有些什么东西在远处……不对，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脚下骤然开起了大片的花，前来搭救漏瑚的咒灵我也见过，是眼睛里长树枝的那一位。可是除此之外，我仍旧觉得有什么东西隐藏在山林里。

决定返回之前，我凑上去很小声地问五条悟：“你不觉得不对劲吗？这种程度的咒灵，不可能是随随便便满大街溜达的吧……在此之前我就想问，给一年级学生派发那么困难的任务也是正常的吗？让幼崽送死的行为无论如何都是不合理的吧。”

他转头面对我，对我嘘了一声。

远处的山林里，有人抬起手敲了敲自己额头的缝合线，向那个被五条悟揽着的、因为警觉而竖着耳朵、朝着自己的方向望过来的女孩子，露出一个她看不到的笑。

“到底是什么呢……是咒术师吗？是咒灵吗？真是敏锐又无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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