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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依赖心（第2页）

五条悟点点头。

我冲他摊开手：“可能还是有更好的处理办法吧，五条老师，我向你道歉，可能我今天的行为让你觉得太放松、太没有戒心了。可是当时我真的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那可是商业区，到处都是人，就算我可以使用源石技艺，也很难保证不波及到其他人。而且今天什么事都没发生——我是说，没有很严重的后果，所以这次算了。”

五条悟歪了歪头，似乎完全没听我说了什么，只是问我：“那为什么不向我求助呢？”

“你一定会来吗？”我反问他。

五条悟言之凿凿：“我一定会去。”

我抿起嘴，往后退两步，靠在了走廊的墙上，重重呼出一口气，好一会才说：“那我下次记得。”

五条悟又恢复成那副开玩笑的讨嫌模样了：“不要这样嘛，狗狗不应该都是很依赖人类的吗？”

我对他笑起来：“那是在狗还相信爱的时候。”

五条悟愣了一下，我大笑着从他身边跑开。并没有我说得那么可怕啦，我想，并不是我不相信爱，只是我不太自信我值得别人为我许下有求必应的诺言罢了。

泰拉教给我，人要珍惜眼前乐，活在当下，于是很多事被我抛在脑后，很多事被我埋在心里。五条悟——我不清楚他到底是不在乎还是藏太深，仿佛所有事和人都不会给他留下痕迹。于是五条悟好像从来没有和我生过气，被吓到飞机耳夹尾巴的似乎也不是我。他转天就能笑嘻嘻地把我从硝子的医疗室里提出去打断我的偷懒，塞给我一袋栗子泡芙把我丢给他的学生们去互殴陪练。

我擅长绝口不提，于是生活就也如此安稳地度过许多天。倒是那次不太愉快的电影经历让我开始思念起罗德岛基地里的干员公共休息室，高专内还没有类似的活动用房，想一起看电影总得先决定征用谁房间里的电视。

在我的提议，或者软磨硬泡下，五条悟挪出来两间空置寝室给我们处置。高专的建筑，比较老的那些都是木结构，新的大多是框架结构，比如寝室楼，承重的都是柱子，墙体都是隔墙，敲掉也不会对房屋结构产生影响，这对于拆装改造来说绝对是好消息。砌块墙实际上没那么坚固，但是看到虎杖悠仁一拳头在墙上开一个洞时还是觉得很震撼。一二年级的同学们都自发或者被自愿地加入装修队，我们打通了两间寝室中间的隔墙，拆掉了不必要的壁橱，把柜子挪到一边。五条悟中途过来参观我们的拆迁进程，优哉游哉往房间中的沙发上一坐，看着我拆没有必要的壁灯时发出感叹：“啊，这个拆家的状态，果然是狗呢。”

“五条悟。”我连名带姓喊他，“我今天不烧了你的头发，纯粹是因为我怕波及到你的学生们。”

野蔷薇把我握在手里的、刚刚拆下来的壁灯拿过来丢到一边，满不在乎地开口：“我们不怕被波及的。”

公共休息室很快拾掇好了，挂上了投影布，摆出了投影仪，冰箱里放了饮料零食和水果，大家也把常看的杂志、和漫画摆进休息室的书柜里，各自的游戏机或者平板放进了柜子里自己的抽屉。列家具清单那天，我在一张纸上把大家提出的要求记下来——公共休息室是公共区域，经费不能由大家自己来掏吧。被抓来付钱的冤大头五条悟心情颇好地听着学生们提出需要补充的物品，在我检查是否有遗漏时指手画脚添乱。因为保留了休息室里的厨房用作公共厨房，有些厨具被提起了几次，我划掉第三个写重复的洗碗机时，伏黑惠忽然问我：“小狗前辈想要什么呢？好像没有见你提到自己需要的东西。”

“啊，这个。”我转起笔来，语气有点怀念，“我一直想要一块地毯来着。长绒地毯，最好大块一些，铺在落地窗底下，天气好的时候可以躺在上面晒太阳。可惜原来天气总不好，天气好的时候又可能没空晒太阳。”

五条悟左手握拳敲在右手掌心：“好！那就多加一块这样的地毯！”

伏黑惠点点头，从我手里抽出那支笔，在清单上补充：很大一块的柔软的长绒地毯。还在底下画了两条横线。

五条悟找到我时，我还瘫在那张如愿以偿的柔软长绒地毯上打瞌睡。日光透过眼睑照得我的视野里都是红彤彤的一片，忽然有阴影落下来。我睁开眼，发现是五条悟，他往地毯一角一坐，说道：“看来你真的很喜欢这块地毯啊。”

我点点头，尾巴甩在地毯上噗噗作响。

“今天有事情拜托你。”他说道，“上次那个在你手上留下术式的咒灵，似乎发现他了。”

我噌一下坐直，五条悟继续说道：“在商业区的一处电影院，发现了三名受害者，肢体的状态很奇怪。”

“被用咒力转变过，很有可能，是这个意思吗？”我有些急匆匆地问，“我记得那种味道和残秽的样子，是需要我去帮忙确认吗？”

五条悟笑了笑：“是啊。而且这次任务悠仁也要去执行，七海带着你们，也需要拜托你多关注一下悠仁。”

我嗯了一声。

“七海呀，当然也是非常可靠的咒术师！但是有些揣摩和安抚年轻人心理的话，你显然更擅长说吧。”五条悟说道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青春啊，就算是要经历伤痛，也还是有人拉一把会更好吧。”

我点点头：“这一点我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