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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ldo;太可怕了，&rdo;她最后说，&ldo;还不如直接杀了它们，而不要表现这种所谓的仁慈。&rdo;

马塞先生突然开始了反驳：&ldo;和我们国家在其他国家的所作所为比起来这算不上什么。&rdo;

&ldo;你们在聊什么？&rdo;莫非问，&ldo;挽救不需要救助的人，侵略别人的国家，让他们遭受损害。名义上是帮助他们，其实是杀了他们。就像我们在越南干的坏事！&rdo;

&ldo;那不是一回事，&rdo;本尼说，&ldo;难道在种族冲突时我们只是袖手旁观？&rdo;

&ldo;我们应该意识到后果，你不能只有意图不计后果，问题是谁为后果付出代价呢？将鱼救出，免于溺死，一样的道理，谁得救了，谁没有？&rdo;

其他人沉默了，他们也没有答案，就像动脑游戏一样，侧面看是个戴帽子的美丽少女，正面看却是个长着鹰勾鼻子的干瘪老太婆，这取决于你从什么角度看。

&ldo;哦，天哪，我们能做什么？&rdo;海蒂仍然盯着鱼看，悲哀地说，&ldo;我们就不能说些什么？我想把它们都买下来，然后再放生。&rdo;

莫非摇摇头说：&ldo;算了，这没意义，别再看了。&rdo;

鱼依然在不停地扑腾，莫非将固执的海蒂拉开了。

&ldo;鱼会淹死吗？&rdo;

鲁珀特悄悄地问本尼。

&ldo;当然不会。鱼类有腮，而不是肺。&rdo;

&ldo;实际上。&rdo;柏哈利突然插嘴了，&ldo;它们真的会淹死。&rdo;

所有的眼睛都在向他看，除了海蒂。柏哈利开始高谈阔论起来：&ldo;人落水后肺部会充满水，因为我们的肺不能过滤出救命的氧气，所以人会在水中窒息，最后因缺氧而死。我们称它为溺水。&rdo;

他看到朱玛琳专心地看着他，他继续自信地说：&ldo;而鱼有可以吸取氧气的腮，但大多数鱼必须不停地游以吸入大量水，过滤到足够的氧气，如果它们不能游了，比如在退cháo时被困在暗礁穴处，或被钩子钩住，它们最终会因缺氧而窒息。它们就淹死了。&rdo;

拯救溺水的鱼（4）

他看到玛琳正着迷地看着他，她的眼神仿佛在告诉他：你真是太博学太性感了。如果现在这里有床，我会马上投入你的怀抱。

朱玛琳实际上却在想，为什么他在描述鱼怎么死的时候，看上去这么开心？

海蒂还在想着刚才的那些鱼：&ldo;既然它们能从水中吸收到氧气，为什么它们的腮不能从空气中吸到氧气？&rdo;

玛琳充满期待地看着柏哈利，他得意地解释说：&ldo;它们的腮是像两片丝绸一样薄的半圆形，在水中张得很大，像船上的两片帆一样。离开了水，两片腮就像塑料的袋子一样瘪瘪的，相互压着，将它们密封了，空气进不去，所以鱼缺氧。&rdo;

薇拉哼了一声：&ldo;所以没人能真诚地说他们在救鱼，使它们免于淹死。&rdo;

柏哈利固执地回答：&ldo;不，它们是在岸上被淹死的。&rdo;

&ldo;那鸡又是怎样呢？&rdo;薇拉沉思着，指了指一笼子鸡，&ldo;它们会受到怎样仁慈对待呢？是不是它们的脖子被意外折断的时候，正在上瑜珈课？&rdo;

&ldo;比我们在家里做的坏不到哪里去，&rdo;埃斯米冷静地说，&ldo;我们只是伪装得更好罢了。我看到一期电视节目，猪都被赶在一起，通过一条斜道，它们都在尖叫，因为它们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了。马也是这样被杀的。有些狗粮就是用这些做的。有时它们被切割的时候，甚至还没死呢。&rdo;

朱玛琳看着她的女儿：看来埃斯米要在她面前表现一番呢。她一个小孩怎么知道这些事呢？玛琳对女儿的早熟感到担心和焦虑。这些天来，埃斯米仍然很依赖妈妈，似乎妈妈能将外界一切丑陋的东西隔离开，这让她很放心。

但是，朱玛琳记得有一次，她们一起在唐人街上逛，埃斯米在听到店主说那些活鱼&ldo;是给人吃的而不是当宠物养的&rdo;后哭了起来。埃斯米歇斯底里的举动，与动物保护主义者在街上分发传单，抵制唐人街宰杀活鱼活鸡以证明他们的食物绝对新鲜别无二致。

&ldo;鱼还活着时就被砍下了头。&rdo;

一个动物保护主义者向她控诉华人的屠宰方式。

但朱玛琳冲女儿叫道：&ldo;所有动物在被宰杀前都是活的，不然你说怎么杀鱼呢？让它老死吗？&rdo;

她认为人们争论救鱼这种问题真是荒谬。但如果是十二岁的埃斯米呢？她眼看着这些生命作着无谓的挣扎，想要活下去却还是死掉了‐‐哦，这真可怕。

沃特着急地看看时间，打断了他们的争论：&ldo;女士们，先生们。你们现在该回到车上去了，如果有人还要买点东西或还想四处看看，请在十五分钟内回到车上集合。&rdo;

我的朋友们四散走了，温迪去找车的阴凉处，莫非和鲁珀特在小巷上漫步，其他人去找拍照的地方以记录他们来过这城市。

在市场的一个角落，本尼发现了一个表情甜美的老妇人。她戴着蓝色的头巾，使她被太阳晒干了的脸看上去更小。他作手势问她，是否可以对她做一个速写，还有她的芥菜与芜菁。她害羞地笑了笑。于是他像画漫画一样画了几笔，老妇人的脸部特征便跃然纸上。

头巾压在兰那妇人小小的脑袋上，一个大大的微笑简直淹没了她的脸颊，接着是一束芥菜和芜菁，到处是淡淡的花体。

一分钟后，本尼给她看他的素描。

&ldo;啊呀，&rdo;她用他听不懂的话叫道，&ldo;你将我变成另一个人了，漂亮多了，谢谢你！&rdo;

本尼把这幅素描送给了她，她又咧嘴笑了起来，眼睛里闪亮着什么。她指着菜用英语说：&ldo;你喜欢吗？&rdo;

本尼礼貌地点点头，她的手势表示他可以挑些带走。本尼摇了摇头，但她依然在坚持，他还以为她在兜售这些菜。她笑着将杂乱的腌芜菁倒入一个粉红色袋子里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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