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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 各有所获（第1页）

徐永生自常啸川身旁略过，然后停步，回身稳稳接住谢初然飞掷的陌刀?吾往矣。

谢初然双目血红，立在原地，看着被自己劈成两半的常啸川头颅落在地上，久久没有收回视线。

远方韩振走近，望着头盔面罩破...

风雪停了，昆仑墟的钟声第十响余音未绝，却已不再是震荡天地的轰鸣，而是如细雨般渗入每一寸山河、每一道血脉。那声音不强迫人跪拜，也不命令谁臣服，它只是存在??像呼吸一样自然，像心跳一样真实。

青年站在轮回井底，身体已被光彻底包裹。他的天眼仍睁开着，但目光不再锐利如刀，反而温润如水。他看见的不再是秘密与阴谋，而是人心深处最柔软的部分：一个母亲为孩子遮雨时撑起的衣袖，一位老农在旱年跪地祈雨时颤抖的手指，还有那些曾在神庙前被烧成灰烬的祷词里，藏着的不是恐惧，是希望。

“我立此约。”他轻声说，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宇宙为之震颤，“自今日起，凡有志者皆可寻光，凡有心者皆可执镜。我不封神，不立庙，不设阶。若有人以‘真理’之名行压迫之事，愿后来者以真言破之，以良知斩之。”

话音落下的瞬间，轮回井中央那团原始意志缓缓散开，化作亿万点星火，顺着逆流而上的金色瀑布升腾而去，洒向三界八荒。每一粒光落入人间，便点亮一盏冰莲花灯；每一缕辉映入祠庙，便唤醒一段被抹去的记忆；每一次闪烁，都有人猛然抬头，仿佛第一次看清了天空的颜色。

北荒祭坛上，那朵冰莲忽然绽放出前所未有的金芒。花瓣一片片舒展，竟凝结成一面虚幻的镜子??照心镜的完整形态，在空中缓缓旋转。它不再需要任何人手持，因为它已属于所有愿意直视真相的人。

与此同时，凌霄殿内，玉帝双目尽裂，七窍流血不止。他想要咆哮，却发现喉咙发不出声音。他的神格正在崩解，不是因为外力攻击，而是因为再无人相信他是“天命所归”。王母瘫坐在净瓶碎片之间，望着头顶逐渐剥落的琉璃瓦，喃喃道：“我们……真的以为自己是神吗？”

太白金星伏在地上，泪流满面。他曾亲手编纂《天条》，删改三百六十卷《旧史》，将杨戬的名字从正神名录中抹去三次。可如今，那些被焚毁的竹简竟在火焰中重生，一页页飞出藏经阁，飘向四海。每一页都写着同一句话：“吾记故我在。”

南天门外，哪吒收起火尖枪，混天绫轻轻垂下。他看着远方升起的万道金光，忽然笑了：“原来自由，就是不必再为谁而战。”木吒盘膝坐下，取出一本破旧的小册子，那是他在凡间游历时收集的百姓诉状，上面记录着百年来各地冤狱、苛税、强征之案。雷震子振翅欲飞，却被一名盲眼孩童拉住了衣角。

“神仙爷爷，”孩子仰着脸问，“以后还会有人骗我们吗？”

雷震子蹲下身，摸了摸他的头：“会的。但只要你记得今天的感觉??心里亮堂堂的，不怕黑??你就不会轻易被人牵着走。”

梅山五兄弟并肩而立，望着昔日镇压他们的十二都天神煞大阵如今自行瓦解，化作无数符篆飘散如雪。老大叹了口气：“咱们当年拼死护着的灌江口香火，原来不是为了供奉哪个高高在上的神，是为了保住这份‘记得’的权利啊。”

而在东海之滨，龙母立于浪尖，望着海底深处缓缓升起的一座水晶宫残骸。那是远古龙族的祖庭，曾被天庭炸毁，沉入深渊三万丈。此刻，随着信仰回归，灵脉复苏，整片海域开始泛起碧蓝光辉。一条白须老龙自水中浮现，竟是千年前被认为早已灭绝的北海老龙王。他对着天空深深一拜：“杨戬大人……您的局，终于成了。”

昆仑墟上，哮天犬仰天长啸，声音穿透九重云霄。它不再是守护者的姿态，而是解脱后的欢鸣。千年忠诚，一世追随，它终于等到了那个能接住主人遗志的人。它转头看向青年，眼中竟有泪光闪动。

青年缓缓走出轮回井，脚步轻得像是踩在梦里。他额上的天眼已闭合，只留下一道淡淡的银痕，如同月牙。他低头看着手中那枚师父留下的玉简，指尖轻轻抚过裂纹。忽然，玉简自行碎裂，化作一道青烟，凝聚成一行小字：

**“勿念我名，只传我心。”**

他闭上眼，将这句话刻进心底。

就在此时，天地忽生异象。

原本晴朗的夜空骤然裂开一道缝隙，一道漆黑如墨的裂缝横贯苍穹，从中涌出令人窒息的阴寒之气。一股不属于三界的气息降临了??古老、腐朽、带着吞噬一切的贪婪。

“不好！”瑶姬的声音突然响起，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急促，“那是‘虚无之渊’的裂隙！当年伪天道建立时，曾割裂宇宙一角，囚禁了最初的混沌意志！它……它要借机复苏！”

众人脸色剧变。哪吒立刻持枪戒备，木吒结印护阵，雷震子双翼展开欲挡天幕。可那裂缝越来越大，隐约可见其中浮现出一只巨眼，瞳孔呈漩涡状，仿佛能吸走灵魂。

“这不是天庭的阴谋。”青年睁开了天眼，目光穿透虚空，“这是更高层次的劫难。伪天道虽灭，但它曾经撕裂的世界伤口从未愈合。如今众生觉醒，信仰之力激荡，反而触动了封印。”

他转身望向众人：“我要去修补那道裂隙。”

“你疯了吗？”哪吒怒吼，“你现在是最接近原初意志的存在，一旦离开躯壳进入混沌层面，很可能永远回不来！”

“所以我不能一个人去。”青年微笑，从怀中取出那面破碎的照心镜，轻轻一抛。镜子悬于半空，骤然爆裂成千千万万片，每一片都飞向不同方向??有的落入守光者手中，有的嵌入大地灵脉，有的融入新生儿的第一声啼哭。

“我会以信念为线，连通所有人的心。只要还有一个人记得光明的模样，我就一定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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