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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想着，突然听到龙哥暴怒的声音。

“老头，你他妈的眼瞎了啊！”

“信不信老子让你跪在地上舔干净！”

张凯回过神来后，就看到龙哥直接跟他的几个小弟围堵了一个六十岁出头的老头，那老头身上穿着清洁工的衣服，脸上满是惶恐，嘴里不断道着歉：“对不起！对不起！”

原来刚才老头弯腰在隔壁桌打扫卫生的时候，转身撞到了刚好站起来要去撒尿的龙哥，老头手里端着的带着汤水的米线碗也打翻了，汤汁正好溅到了龙哥的鞋子上。

“对不起就管了？你知道我这鞋子多贵吗？啊？！”

“踏马的给老子赔钱！”

“我....我....我赔钱。”

老头哆嗦着去掏口袋，摸出个破旧的钱包，里面皱巴巴的零钱加起来不过百来块。

“就这？你他妈打发要饭的呢？”龙哥一把揪住老头的衣领：“给老子跪下来把老子的鞋子擦干净，否则老子要你好看。”

说完，一把将老头推倒在地。

这时张凯才发现，这老头竟然是自已的父亲张建国。

他本能地想喊"爸"，却在看到围观人群指指点点，觉得丢人，时硬生生咽了回去。

要是被龙哥知道他爸是个清洁工，他们会怎么看他？

他以后还怎么混社会啊。

不能认。

“小凯，你发什么呆呢？”旁边一小弟推了他一下，指了指老头：“看看龙哥怎么教训人的，学着点！”

张凯浑身一激灵，下意识扯出个扭曲的笑：“对，是....是该好好教训教训。”

话音未落，龙哥已经一脚踹在老头膝窝。

老头瘦弱的身体再次重重跪倒在地，发出一声闷响。

“把老子鞋擦干净了。”

龙哥看向张凯：“小凯，你鞋子是不是也脏了，正好也让这不长眼的老头擦擦。”

张凯机械地往前走了一步。

老头终于抬起头，在看清张凯脸的瞬间，嘴唇颤抖着想喊什么，却被张凯近乎狰狞的眼神逼得低下了头。

“我.....我这就擦……”老头慌乱地用袖子去给龙哥擦鞋，佝偻的脊背像是彻底折断的弓。

张凯狠狠咬住后槽牙，依旧没有开口。

不能认！

认了就完了！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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