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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玉按住小师妹的手腕,他睁大眼睛,嘴唇蠕动,无声地说:“你在干什么!
停手!”
公孙若朝他吐舌头,置若罔闻。
她甚至还将大腿枕在杜玉腰上,用大腿小腿的间隙夹住小杜玉。
杜玉做出口型:“清雅还在旁边!”
他额头冒汗,李清雅虽说默认了小师妹的存在,但以她那端正的性子,肯定接受不了未婚夫和第三人当面乱来。
他挣扎了几下,李清雅还以为杜玉觉得挤了,默默地往里靠了靠。
公孙若也朝杜玉做口型:“谁叫你一天天都是清雅清雅的,你就知道偏袒她!”
感情这丫头白天是吃醋了。
说得也是,杜玉对二人的相处模式就不同,对待李清雅时有些许愧疚许多爱慕再掺杂着几分珍视,而对待小师妹时则是日常嬉笑打闹般的相处,这小妮子会觉得不痛快也是自然。
杜玉无声道:“我错了,明个儿补偿你。”
“我不听!”
李清雅背靠着杜玉,察觉到杜玉动来动去,小声问:“呆子,你是不是觉得太挤?要不你睡里边,里边床与墙壁有缝隙,稍微宽敞点……”
听到李清雅的问话,小师妹醋劲更盛,收回了腿,将小杜玉对准李清雅的方向,嘴里比着发射的嘴型。
若不是床上施展不开,杜玉一定给这小妮子狠狠一个脑瓜崩。
这一夜,就在李清雅的忐忑紧张、杜玉的如履薄冰以及公孙若的绞尽脑汁中度过,也不知有几人安然入眠。
*
翌日,机巧船抵达冲州城。
冲洲是西南与中南交界地的大城,古时曾多被作为失势官员的发配之地,由于当地律法宽松、民风彪悍,逐渐成了南方地区重要的武者之都。
机巧船只在港口停靠,杜玉看见船员们将松木板放下,便有一队身着碧色衣裳的男女登上甲板。
杜玉面露好奇之色,小声自语:“还有人登船吗?”
李清雅不在身边,自然没人能回答他这个疑问。
李清雅和小师妹昨夜一定没睡好,直到现在都还没睡醒。
这队碧衣人的地位显然与船上其他人不同,他们一登船,便有值守的船官上前迎接。
杜玉的目光落在队伍中第二人身上,那是一名年轻的女子,杜玉倒不是见色起意,而是被那女子独特的打扮吸引了注意。
那女子罕见地拥有一头白发,杜玉只在花山狐族见过白发,而且狐族的白发不是真正意义的白发,那是她们化形前毛发的颜色。
这女子肯定不是妖怪,那为何会是一头白发呢?仔细观察,会发现她的一头白发远不如霄飞练或花红楼那般顺滑发亮,而是一种毫无光泽的淡白色,看起来极不健康。
此外,她面上还蒙着一条黑布,黑布将她的双眼完全遮蔽,只露出一个精巧的鼻头和红得不自然的嘴唇。
她难道是个瞎子?杜玉目光下移,看到她手执一根长长的、色泽发黑的木杖,她每走一步,都要先用木杖探路——确凿是个盲人。
只消看她一眼,杜玉便断定她的身体一定极不健康。
“杜玉杜道友,昨夜可适应否?”
叶闻道又来和杜玉套近乎了,“哈哈,昨晚我们紫阳门可有四人上吐下泻,根本睡不安宁。”
不知是否是错觉,叶闻道喊他时,杜玉发现不远处那蒙眼女子耳朵好像动了动。
杜玉拱手回答:“还好,刚上船时有些不适应,经过一夜的调整已经好多了。”
叶闻道注意到杜玉的目光,小声问:“道友是第一次见到琴音谷的弟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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