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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至第七回合,我故意卖破绽,引他一掌拍向胸口。剧痛袭来的同时,我右手突刺,将断裂的逆命钥残片狠狠插入他面具缝隙!
“以吾之血,启逆命之钥!”我嘶吼,“破虚妄之网,斩轮回之锁!”
黑焰爆发!
守陵人之王发出凄厉长啸,身躯寸寸崩解,最终化作漫天冰尘。
我跌跪于地,咳出大口鲜血,右臂几乎废掉。但前方,通往归墟旧都的大门,终于缓缓开启。
踏入城中,寂静得诡异。街道两旁陈列着无数石棺,棺盖刻着姓名与生卒年月。我一一查看,发现最早的记录竟追溯到三千年前,而最近的一具……赫然写着“崔无咎”,死亡日期正是昨日。
他死了?还是……被取代了?
我继续前行,直至高塔之下。阶梯由白骨铺就,每踏一步,便响起一声叹息。登顶之时,九幽本源近在咫尺,那颗幽蓝光球静静悬浮,内部似有万千星辰流转。
“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猛然回头。
谢诚仪站在我身后,身影半透明,如雾如烟。
“这只是投影。”他微笑,“我的意识依托本源残存,只为等你到来。”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质问,“为什么会有九幽?为什么归墟门能操控金阳卫七十年?”
他叹息:“因为最初的‘正道’,本身就是一场骗局。三千年前,人类修士为追求永生,联手打开混沌裂隙,引九幽降临,换取力量。但他们无法驾驭,反被吞噬。于是第一代正道联盟建立金阳卫,名义上镇压邪祟,实则延续这场交易??定期献祭,换取天地不崩。”
我浑身冰冷。
“所以……所谓的正邪之争,全是表演?”
“是。”他点头,“善恶不过是统治工具。强者制定规则,弱者沦为燃料。谢苍封印裂缝,不是为了救人,是为了维持平衡,让献祭可持续。而我,不过是继承了这个谎言的执行者。”
“那你为何反抗?”
“因为我看到了你。”他说,“十年前,你在刑场救下一个被诬陷的小孩,宁愿违令受罚。那一刻,我知道,世上还有人不肯同流合污。所以我留下铜牌,引导沈修罗传信,等着你打破轮回。”
我久久无言。
“现在,选择权在你。”他伸手指向本源,“你可以摧毁它,让东洲陷入混乱,但也可能迎来真正的自由;或者,你接替我,成为新的‘守门人’,继续维持秩序??用更仁慈的方式。”
我笑了,笑声在风雪中回荡。
“你觉得呢?”
我走上前,伸手触碰那颗幽蓝光球。
没有爆炸,没有光芒。
只有一声轻轻的碎裂声,如同冰面龟裂。
本源熄灭了。
整座归墟旧都开始崩塌,冰渊深处传来远古的哀鸣。我知道,从今往后,世上再无九幽心核,再无洗脉大典,再无所谓“必要之恶”。
有的,只是一个不愿低头的女人,在风雪中转身离去。
三个月后,南方传来消息:新金阳卫胎死腹中,叶昭宣布退出政争,隐居深山;公输烈销毁所有机关杀器图纸;玄枯子圆寂前写下忏悔录,公开承认曾参与阴谋。
而我,回到了海边的小屋。
春天来了。樱花开满了山坡,花瓣随风飘落,落入海浪,随波而去。
我坐在礁石上,倒了一杯酒,敬向虚空。
“今天也在努力做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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