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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了!要让这具躯体完全长成,还要投入大量的啖世主神力本源,与青帝通天树的遗枝不可。”
“可如此一来,平衡还是会打破,还得不断调整,且我这孙女的元神太弱了??”
沈天的真灵本就残缺严重,...
陆知寒走后第三日,南疆的雨季悄然来了。
细雨如丝,缠绵不绝,将整个村落笼在一层薄雾之中。章楚然坐在檐下织布,手中梭子来回穿梭,布面渐渐浮现出一片槐花枝头,花瓣纷飞,像是被风卷着飘向远方。她没再问他会何时回来,也不再数着日子等他。这一次,她知道他不会再消失??不是因为誓言,而是因为她看见了他眼底的光,那是一种终于落地生根的安宁。
可安宁之下,暗流仍在涌动。
那一夜,她在梦中听见了铃声。
不是檐角那只蓝翅蝴蝶的清响,而是另一种声音,低沉、悠远,仿佛从地脉深处传来,带着某种无法言说的哀恸。她站在一片无边的雪原上,脚下是冻结的河床,冰层下有无数人影缓缓流动,面容模糊,却都朝着同一个方向伸手,像是在祈求什么。
“你不该放他回来。”一个声音响起。
她猛地回头,看见林晚站在身后,白衣胜雪,长发披散,眉心一点朱砂红得刺目。她的身影半透明,像是随时会消散在风里。
“你是……真的?”章楚然喉咙发紧。
“我是‘门’的一部分。”林晚轻声道,“也是你不愿面对的那一部分。陆知寒回来了,但闭环并未真正稳定。他以为自己掌控了一切,可他忘了,梦的重量,从来不是一个人能背得起的。”
“你在说什么?”
“他在识海中封印的是‘大同之梦’的核心意识,可千万人的执念并未消失。”林晚抬起手,指尖划过虚空,冰层裂开一道缝隙,无数记忆碎片如萤火般升腾而起,“每一个梦中重逢的父母,每一段未说完的告别,每一滴来不及落下的泪??它们都在呼唤出口。而他,成了唯一的通道。”
章楚然心头一震:“所以……最近的异象,是因为这个?”
“是。”林晚点头,“北境牧民开始集体梦见亡者归来,有人抱着虚影痛哭整夜;皇城织梦师发现梦境频率异常波动,连浅层疗愈都出现了滞留现象;霜河口新建的梦理学堂,已有三名学生陷入深度共感无法苏醒。这不是巧合,是闭环正在渗漏。”
“那怎么办?你要他回去?重新封闭自己?”
“我不求谁牺牲。”林晚望着她,眼神悲悯,“我只是提醒你??当门不再是门,而成了桥梁时,桥下流淌的,不只是思念,还有执迷与疯狂。若无人看守边界,迟早会有人不愿醒来。”
话音未落,风起云涌,雪原崩塌,章楚然惊坐而起,冷汗浸透衣衫。
窗外,雨声淅沥,天还未亮。
她披衣起身,走到院中石桌旁,翻开那本泛黄的手札。纸页翻动间,一行从未见过的字迹浮现出来,墨色如血:
>**双生契,非止于两人。
>当第三念觉醒,门将重开。**
她指尖颤抖:“第三念……是什么?”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北境草原,晨雾弥漫。
陆知寒正行走在牧民营帐之间。十年过去,这片曾因战争荒芜的土地已重现生机。帐篷外晾晒着新织的毛毯,孩童骑着小马追逐嬉闹,老人们围坐在篝火旁讲述旧事。他们认出了他,纷纷起身行礼,眼中满是敬意。
“陆先生来了!快进帐喝碗热奶茶!”
“我昨夜又梦见阿爸了,他说让您别担心,他在梦里过得很好!”
他笑着应答,一一回应,心中却隐隐不安。昨夜,他在梦中听见了钟声??那是识海深处的警讯,唯有闭环出现裂痕时才会响起。他试图沉入神魂查探,却发现林晚的意识似乎退到了极深之处,不再回应他的呼唤。
他蹲在一户人家门前,看着一名妇人抱着孩子低声哼唱摇篮曲。那孩子刚出生不久,额角却有一道淡蓝色纹路,如同胎记,又似烙印。
“这是……”他轻声问。
妇人苦笑:“生下来就这样。巫医说,是梦的印记。她每晚都会笑,哪怕睡着了也在笑。我们叫她,她也不睁眼。”
陆知寒心头一沉。这是典型的“梦滞症”,灵魂在梦境中停留太久,现实躯体已无法完全召回。他曾以为这种病症随着星火工程普及早已绝迹,没想到竟以这种方式重现。
他伸出手,轻轻覆上婴儿额头。刹那间,神识贯通,他看见了一幅画面:一座巨大的殿堂悬浮于虚空之中,四壁刻满人脸,皆闭目微笑。殿堂中央,一根由光丝编织的柱子直通天际,顶端连接着一颗跳动的心脏??那是“大同之梦”的核心,正微微搏动,如同复苏。
而更令他震惊的是,在那心脏旁边,竟浮现出一张熟悉的脸。
??是他自己。
但那不是现在的他,也不是十年前的他。那人眼中没有温度,嘴角挂着近乎神性的慈悲,口中低语着一句咒文:
>“众生皆苦,唯梦永恒。
>我愿代汝沉眠,换一世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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