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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柳柳也不是所有时候都凶，比如现在就挺温柔的。

在我看来，柳柳其实并不是“妒妇”，她并不是特别在意我跟哪个女生走得近。她在意的是我背后的秘密。

其实我还有一点略微的感动，原来柳柳的所谓初恋，其实根本不算是什么初恋。从某种角度看，其实柳柳的初恋，是我。

六点了，天马上就要亮了。柳柳站起身来，指着我说：“你等着，秦歌，你身上那点儿小秘密，迟早有一天，我会全部都看透！”然后一溜烟跑了。待她跑远了，我才跑出校门，去给程灵送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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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谈恋爱是真的影响学习。我一上午都没怎么听课，一想到柳柳笑的样子，就兴奋地浑身发抖。然而一想到柳柳跟我的感情处于一种岌岌可危的状态，我就有点儿茫然不知所措。浑浑噩噩过了一上午，最终决定：圣诞节，这是个机会。

可能是中国青年男女的性需求被压抑的原因，各种各样畸形的释放性压力的方式千奇百怪。最典型的就是，无论什么洋节，都能过成情人节，而情人节本身，则被过程了啪啪节。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中国只有过节的时候才放假，只有在放假的时候才有时间啪啪。最可怕的问题来了：我们的春节，元宵节，中秋节，全他妈要求阖家团圆。端午节要求跟古人团圆，清明节要求跟死人团圆。在这跟活着的三大姑二大爷、死去的七舅姥八姑奶团圆的日子里，你怎么好意思啪啪？

那就不啪啪吧。不啪啪就没孩子，没孩子了，家庭也就散了。家庭散了，什么节都得过成清明节。

万幸，洋节来了。在洋节的掩护下，中国人鬼鬼祟祟地行苟且之事，好歹留下几个孽种野种杂种，好为门庭冷落的春节增加一点儿自欺欺人的年味儿——这，就是洋节的功德。

不过这个圣诞节怎么过是个问题。得有目的地过，不能过完了就完了。就算我不能造人，也得为日后练习造人做准备。再说，我和柳柳磕磕绊绊，也算是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了。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是男女朋友，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我到现在，连柳柳的手都没拉过，说出去岂不叫人笑话。

以我超高的智商，想了一整天，都没想明白这圣诞节该怎么过。最终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草包，决定去找个明白人，问问。

问谁呢？

问寝室那帮家伙，肯定是不行。他们那些人巴不得我和柳柳快点儿黄，他们好接盘。

问薛婉、程灵、林燕、朱小雨？不行。她们没经验。

我想到了一个人，孙芳菲。

职高那边和配种站差不多，众人皆以弘扬传统文化为己任，常以天地为水床，以星河为精油，以白日为手电，以玉盘为跳蛋，前仰后合，低吸高抛，坚韧不拔，涌泉相报。这些人里面，随便拎出来一个都善与人交，每一个圣诞节都是海天盛筵。

然而自从我承包了程灵的早饭以后，我们俩就再也没见过。我只能打电话给孙芳菲。

孙芳菲接电话以后，兴奋地嗓音都变了，一个劲儿问我省实验那边有没有消息，到底什么时候能搞最终面试。我随口编着瞎话敷衍她。忽然感觉这姑娘应该是太孤独了，一个人在县城里租房住着，除了我和程灵就没别的朋友，着实有些可怜。

我们俩足足聊了半小时，她才问我为什么打电话给她，我说，我交了女朋友，要她帮我出出主意，看看怎么过圣诞节。

孙芳菲一听我交了女朋友的消息，直接骂我不要脸，花心大萝卜，说明明都跟她睡了好几宿了，竟然找了别的姑娘。我起初听以为她是在说笑，结果后来越听越像真的，不禁问她：“姐们儿，我找个对象，你至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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