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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度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几乎全校没有人不认识他,走到哪里都能引起大家的注意。最初是因为全县高一篮球联赛,在和外校比赛时,他的绝杀扣篮震惊了整个学校。毕竟作为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已经能够扣篮了,自然是引起了轰动。后来,他的名字便在全校传开了,自然就有很多人开始挖他的身世。
然后他富二代的身份便在全校传开了。很多女生开始主动找他搭讪,男生也开始和他称兄道弟,毕竟在那样的年纪,这样的男生就像是小说的男主角,是女生花痴的对象。
程度虽然是有钱家的公子,但是从来没有见他故意炫耀过。他的性格阳光,对身边的所有人都很友善,脸上也总是带着灿烂的笑容。笑容干净温暖。这样性格的男生,很少有女生能够不喜欢,不动心。
所以,在越是关注程度,越是了解程度,付慈就忍不住对他动了心。像所有的女生一样,常常会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看他,他打比赛的时候,她便混迹在人群中偷偷地看着。看着他在打篮球时,那认真幸福的样子,她的心似乎也跟着快乐。
就这样,高一整整一年,她偷偷地关注着他的一切,偷偷地在心底埋下了这个小秘密。
高二那年,文理分科,他选择了理科,而她选择了文科。他们依旧一句话没有说过,然后他就像是她生命的过客,从此便在她生活里销声匿迹。也没有人拿他们的名字取笑她,可是程度这个名字却已经烙在了心底。她轻轻地念着,心情酸酸涩涩。
付慈想,也许他就是那最遥远的星辰,注定是可望不可及的。
高二暑假那年,付慈因为功课太差了,整个暑假她被她妈妈逼着去补习班。
闷热的傍晚,下着雨的屋檐,付慈生平第一次感觉心脏似乎要跳出胸腔。
“付慈,可不可以一起走?我忘记带雨伞了。”程度扬起一贯阳光的笑容,背着书包直挺挺地站在付慈身边,眼底有一丝恳求。他眼底澄澈的样子,让付慈心如擂鼓,可是她却咬牙强装镇定。
“好。”点点头,付慈对着他轻笑。心里的紧张,却迫使她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程度个子很高,付慈努力地抬起手撑着伞才能遮住他。程度笑着接过她手里的伞,然后靠近几分,付慈却紧张地僵着身体紧紧地拉着书包带。呼吸放的很轻,深怕不小心泄露自己的紧张。
从那以后,她便常常会在补习班的门口碰到程度。据说,他是被逼着上英语补习班的。每次上完课,他们就会一起走一段路,然后彼此渐渐地变得熟悉。高一一年来没有讲过一句话,倒是在那个暑假全都补上了。面对他,付慈也不会跟一开始那样紧张。只是把对他的喜欢默默地放在心底,不曾开口。
付慈不是自卑的人。她不漂亮,也没有好身材好家世,可是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比别人低人一等。可是在面对程度,她却突然觉得自己很卑微,不敢把心里的喜欢告诉他,他那么优秀那么美好。他们之间就像是云与泥,隔着整个世界。
能和程度成为朋友,付慈已经觉得是莫大的恩赐了。
所以,她好好地扮演着朋友的角色。
高二下学期开学,程度和付慈虽然没在一个班上,可是路上遇到,程度会笑着和她打招呼。吃饭的时候遇到了,程度也会抛下他的朋友,端着碗和她坐在一起,然后会把碗里堆满的菜夹一些放在付慈的碗里。看她笑着说好吃的时候,他就会跟着笑。有时候他打比赛,他也会提前和她说一声,让她有时间就来看他比赛。
他们成为了很好的朋友,可以彼此述说着自己的梦想。每次看他脸上洋溢着微笑谈论他的梦想的时候,付慈就会很羡慕。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要什么,而她,却像个迷路的人一样,只想跟着他的脚步走。但那些,她从来不敢跟他说。怕他笑话她,也怕她会看不起没有梦想的自己。
他们走得很近,自然也就引来了一些喜欢程度的女生的注意。她们在她面前毫不避讳地议论她,看她的眼神带着嫌恶,也带着轻鄙。她从来不在意,虽然有时候会难过,可是能够待在程度的身边,她便觉得什么都是值得的。
以为作为朋友就能分享他的心事,可是付慈忘了,总有一天会有另一个女生,分享程度的所有。他的喜怒哀乐,他的梦想他的未来,总有一天他会对另一个比朋友更重要的角色说起。
“程度和夏末在一起了,真是羡慕啊,郎才女貌……完全嫉妒不来……”
“夏末是校花,当然是我们这些人比不上的了。唉,男神有女票了,今天我们都失恋了。”
“也是,总比和配不上程度的那些花花草草好。只能祝福他们了……”
付慈知道,她们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她一字不落地听进去了,她有一瞬间的怔愣,可是立马便明白过来,她们是想要看她难过。那么,她当然不会让她们得逞。她神色平静,不难过,表情依旧。她们可能自觉的没趣,然后散开了。
付慈撇过脸看向窗外,夕阳很美,天空色彩绮丽。她的心情起起伏伏,却在看到程度和另一个女生的背影时,归于平静。
眼神一软,付慈心里默默地念着程度的名字,然后轻轻地笑了。眼底,却有水光流动。
他们还是偶尔会在路上偶遇,他对她笑,她也笑。他想往她碗里夹菜,她却先他一步制止,看着他疑惑地皱起眉头的样子,她弯着眼睛轻轻地笑道,“不用夹给我了,我准备减肥。”
不想被别人误会,所以宁愿拒绝他的好意。付慈不懂怎么去爱一个人,所以只能将那些想法默默地放在心底。
她是他的朋友,他的感情她不过问。只站在朋友的位置上,默默地祝福他幸福。他依旧会在比赛之前告知她一声,但付慈却再也没有去看过一场比赛。因为怕自己会把他的身影刻画得越来越深,所以宁愿不见。
她退了再退,却依旧还是有人会以为她不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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