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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章 玉烛调和（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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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跳的舞真的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糟的，”她当他是觉得自己技艺有限，怕她损了他的颜面，喃喃说道：“今日是因为……不甚酒力罢了，要不，我现在再重新再献一次舞可好？”

萧晟睿本就阴云密布的脸，此刻更加暗沉了，“朕是在和你讨论你的舞艺么？”

“难道不是么，想当初我在赵国……”

她的话音未落，便被他厉声打断：“够了，以后也不许再提你在赵国和在元国的事情，你要记住你现在在萧国，做了朕的妃子，那些前尘往事一概不许再提起！”

“哦……”她脸色平添了几分忧色，更兼了一丝郁郁不平之色。

忽而，她又道：“难道我的舞还不如那些舞姬，既然你这么喜欢看人跳舞，怎么她们跳得，我就跳不得了，你不过是没见过我跳，若是见了，说不定你还欣喜得很呢。”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冥顽不灵，平日里看你字字珠玑，以为你脑子好使得很。”他眼里闪过一丝恼怒地神色。

顿了顿，他又温然说道：“珍妃，朕是真的有意要立你为后，你听听你都在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你不要总是让朕怀疑自己的判断可好？”

“啊？”元甄一惊，手中的茶杯差点跌落下去，“你……我……”

“什么你啊我的，你怎么能屈尊纡贵同那些舞姬相提并论，她们跳得再好，也不过伶人尔尔，”他的声音犹自软了几分，“萧国也不会止步于此，将来若是一统天下，那你的身份更是无人能企及，你不能总是这样的。”

她方才的笑一寸一寸僵在嘴边，心里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她看着他一脸的肃然，并不像在说笑，更是惊地哑然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拿起桌上的茶壶，俯身又替她斟满了一杯。

“你可知那日朕为何要让你去望元宮？”他的声音冷静得不带一丝情绪，望着她的眼眸中亦是平静无澜。

她点了点头，倏地又赶紧摇了摇头。

萧晟睿微微颔首，温言说道：“朕知道，都说这座望元宮是为了那元国的和亲公主而建，其实，并不然。”

元甄怔怔地坐在他的身旁，闻着他身上传来的淡淡龙涎香的味道，只觉脑中此刻清明无比。

她知道，她自然都知道，只是，现在要亲耳听到他说出来了，心里还是有一丝说不出的甘甜滋味。

“朕早就想要为你建造一座宫殿，自你入宫后，便有了这个念头，凤仪宫，对你来说其实并不公平，朕从前便说过，不想让你成为谁的替代品，更不想让你住在她曾经住过的地方，”

她心里又是一惊，于她而言不过是住回从前住过的地方，她倒是从来没有觉得公不公平过，也没想过这个问题，有时候她甚至都会忘了自己身份变了，可他却怕自己受委屈，不管她看得到的，或是看不到的事，他都拎得分外清楚。

就算她当初怀疑过这新修葺的宮宇是他为她建造的，也没想过究其底是这个原因！

他面色沉静如壁，徐徐说道：“这望元宮，里里外外都是按照你的喜好去建造的，你当日应该是能看出来的吧，朕是有用心的。”

“所以，你那日在朕为你花费了如此多心思修建的地方，说出那些冷漠的话，怎能叫朕不心寒？”

元甄咬了咬唇，忍不住唤道：“皇上……你当时并未说过……”

“朕以为你都懂的，以为你但凡到了那，便能明了朕的心意，所谓闻弦音而知雅意，便是如此。”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之中，难免显得有一丝落寞的意味。

她垂着头，默然良久，将自己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我差点以为就要失去皇上了。”

“是啊，朕也这样认为，”他沉吟半晌，自嘲地笑道，“朕也不知为何，总是在你这里碰壁，一次不够还要碰两次三次，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碰了也就碰了，下一次又会如此，反反复复，连朕自己都有些看不起自己了。”

闻言，她不仅有些惆然生悯，很多事情只凭自己的猜测便妄下定论，全都是遭了从前的事，她是怕极了，才会心生暗鬼，总以最坏的推测去想象他，对他确实是不公平的。

她和他之间的感情纠葛太深太深，一桩桩一件件事早已经不能拎出来细数了，她只知道，至少在这一刻她对他不是没有感情的，想到这，她闭上了眼睛，可双眸虽合，一腔爱意却腾空涌出辗转心中，未能抛去半分。

“皇上不必再说了，臣妾……能遇见皇上是臣妾的福气，这一生得此良人，便足矣了。”她睁开眼睛，双颊宛似酡颜耐醉，嫣然一笑地说道。

他凝神看着她，一颗心早已如揉碎的纸团，密密麻麻皱皱巴巴，只得勉强笑道：“真的么，你不是说，朕无法给你想要的吗，”他伸出一只手，托着她的下巴，缓缓说着：“这句话当真是让朕意难平啊，到今天为止还不能忘怀。”

元甄顺势靠在了他的胸前，腻声道：“皇上，那时我以为你心里巴巴地盼着元国公主的到来，那望元宮也是为她的远道而来所准备的，让我去望元宮‘欣赏’你的杰作，不是明着让我心里难受吗。”

“那你难受么？”

她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之上，手亦是在他怀里摩挲着，“自然了，我又不是石头做的，越看越生气，偏偏那时候你又不说这望元宮是要……是为我所建，句句话都让我误会，怎能不难受，怎会不伤心？”

萧晟睿扳过她的双肩，直面着她的双眼，心里最后那一丝生气也都随之烟消云散了，他嘴角微微上扬，见她那双灵动澄澈的双眼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杏靨微红，煞是迷人，忍不住便俯身吻了上去，只觉她粉香腻玉之肌贴在脸上，甚是安心，也甚是让他为之着迷。

“皇上……”她娇羞地唤着，还来不及说出第三个字，便又被他堵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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