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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章 御驾亲征（第1页）

“皇后她成了敌国团宠（..）”！

“皇上，还有五日就到了，要不停下歇歇，您这几日连着赶路身子会吃不消的呀。”胥容掀开马车的布帘，忧心忡忡地说道。

自皇上决定披挂亲征，已经出城好几日了，一路上舟马劳顿愣是一刻也不松懈地赶往安赤城。

即便是铁打的身体，也吃不消了，随行的队伍更是叫苦不迭，从前打仗何时如此奔劳过，可皇上不让停，谁又敢说什么，看这架势皇上不像是去增援夺城的，要说是铁了心灭了罗乐国倒是更能让人信服。

“怎么，如此就受不了了？”萧晟睿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带兵打仗原是不会带上他，可这次胥容是好说歹说嘴皮都磨破了，就是要随行，他想着多一人也无妨，这才带他出了宫。

“奴才怎会受不了，奴才是担心皇上的龙体呀，再说，将士们这一路疲劳奔波，就算赶到了安赤，也未必有精力上场杀敌啊，皇上还是体恤体恤他们吧。”胥容愁眉不展地说道。

他沉吟片刻，终于还是妥协：“行吧，就地修整一夜，明日破晓启程。”

天色已暗，夜空朗朗，繁星将晦暗的苍穹点亮，一湾星月不知何时已经高悬于顶，清冷的月光在众星缭绕之间将如水的星辉倾泻于大地之上，笔直的官道被映照得清晰可辨，路旁的憧憧树影在夜色里随风婆娑舞动，发出簌簌的声响。

空气之中多了一丝微微的寒意，萧晟睿坐在帐篷之中，望着眼前跳动的烛火，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意难平。

这些日子他将过往同她在一起的日子翻来覆去细想，终究还是没能得出结论，她对自己的心究竟是真还是假，倘若是假的，她未免也太步步为营，难道就是要将他对她的真心玩弄于鼓掌之中吗？

若是真的，她又怎么会因为索沁，纡尊降贵私逃出宫，宁愿做一个亡命之徒，也不愿留在他的身边？

他想得出神，手不由自主靠近那火光。

“皇上，您在做什么，”胥容刚探身进来，便见他的手指差一点就要被火苗炙烤，忍不住叫道，“小心呀！”

萧晟睿这才回过神，收回手指，蹙眉说道：“都安顿好了么?”

“皇上放心，将士们早就累得不行了，如今一安顿好，都睡下了。”他躬身上前，诺诺答道，驻足片刻，又道：“只是，皇上此次如此迫切赶往安赤，是否因为……因为……”

“你觉得因为什么？”他语气淡漠得恍若一阵轻烟。

胥容神色怯怯，忐忑地说道：“皇上是为了珍妃娘娘吧……可皇上，你到时候打算怎么……怎么处置娘娘呢？”

毕竟是私自出宫，倘若旁人，他根本不会问，这直接就是死罪了，可皇上如今是亲自前去，想来若不是龙颜大怒到不可遏制的境地，他也不会放任元国这样实力雄厚的敌国在自己的土地上造次，而是匆匆赶去安赤……

“珍妃，呵呵，”他冷笑一声，微弱的火光映在他那幽深的眸子里，显得格外诡谲，“自她出宫起，萧国便再没有什么珍妃，即便她不愿再做朕的人，朕也不会让她落入旁人的手里，她以为出了宫就能同索沁逍遥快活了么，哼，朕得不到她的心，别人也休想！”

胥容眼底闪过一丝仓惶，“奴才觉得，珍……元甄姑娘不是这样的人，想来她是因为心里有愧，才会去找索沁的，皇上怕是误会了……”

“误会，”他抬起头来，曲起眉心，嫌道：“朕就是从前对她误会太多了，才会让她一次又一次欺骗朕！这女人当真是蛇蝎心肠，朕对她不好么，她竟能做出这等荒谬的事，历朝历代，哪有妃子从宫里私逃出去只为了另一个男子，她是要让朕被天下人笑话呀！”

“皇上……”胥容赶紧跪伏在地，将额头贴在生冷的泥地上，“奴才以性命担保，元甄姑娘她……她不是皇上口中所说的这种人，元甄姑娘对皇上的情意……远比皇上您知道的多，奴才……奴才不敢多说，但是皇上您一定要相信奴才，元甄她……她对皇上绝无二心的。”

他的身子伏倒在地，那凹凸不平的泥地冷而硬的硌在额头上，冰凉的寒意直逼进脑仁中。

皇上如今已经起了杀心，倘若见到珍妃和索沁在一起，到时候只怕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这一场仗与其说是同罗乐国，倒不如说是他同索沁之间的战争，可珍妃的心，他是知道的，这一场仗若是打起来，那终将是两败俱伤啊！

“胥容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么，还是她许了你什么好处，为何你句句都要替她说话？”他的目光狠狠一剜，狠厉之色从眸底划过。

“奴才不敢……奴才说的，都是肺腑之言，皇上如今是正在气头上，才会这么想，其实皇上心底里是清楚的，元甄她是什么样的人，皇上比谁都了解……皇上别因为冲动，就做了让自己后悔的决定……”他颤抖着说道，即便今日皇上要赐死他，有些话也不能不说了。

萧晟睿脸色沉了又沉，眼神望向帐篷外，自嘲一般说道：“朕何曾了解过她，倘若早知如此，朕当初就不该将她带回萧国，到最后她走了，徒留朕一人在宫里，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认识，朕如今也不会这般不甘！”

胥容暗自吁了口气，听皇上这意思，到底心里还是有珍妃的，只要不是铁了心要置她于死地，一切就都还有转机！

“皇上，您和元甄姑娘终究是有缘分的人，”他撑起身子，忖度着道：“冥冥之中便会相遇……”

“好一句‘缘分’，你可知，朕从来不信这些，朕只信事在人为！”阴郁积蓄在他的眉头，久久不肯退散，握成拳头的手越发用力，声音亦是有些沙哑。

呼啸而过的夜风将帐篷吹得‘哗哗’作响，帐篷内烛火烨烨，微弱的光晕摇曳在他的身上，照出一丝落寞的身影，他这一生从未像此刻一般纠结过，心里被感性和理性同时拉扯着，似乎一定要有个出口宣泄，才能隐藏住他心底最深处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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