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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荻:
我给阿杉一封长达二十页的信(付了超重费一元整!)至今已近一月,他竟不给我回信,真真把我气死!
那封信其实完全可以在你们县政府大院的壁报栏上公开张贴!我主要是对他起草的那个《开发青箬溪风景区规划(草案)》提出了一系列尖锐的批评!
故乡为了进一步繁荣昌盛,将原本不为人知的风景资源开发出来,吸引中外游客,赚取旅游收入,并以旅游带动物资交流和文化教育的发展,我这个毕业后留在大都会高等院校中任教的青箬溪人,难道会不理解、不支持吗?
然而我忍受不了阿杉起草的那个“规划”!
阿荻,你现在是县环保局的技术员,从我、阿杉和你在县一中同班上课时,我就佩服你思考问题的冷静、全面和细致,我想县风景区管理局搞他们的开发规划,你们环保局一定是全力协作的吧?你一定也看到了阿杉起草的那个“开发规划”,你能首肯吗?你不痛心吗?你不生气吗?
按阿杉的设计,将在青箬溪分段设置“垂钓区”、“旅游区”、“滩林野炊区”、“皮筏艇冒险区”、“汽艇嬉戏区”,等等,等等。我以为除“垂钓”一项可以容忍外,其余各项,都万万不可开设!
我知道,县政府早已明智地禁止在青箬溪畔开办形成污染源的工厂和作坊,所以这么多年来青箬溪才保持住了处子般纯洁的身躯;然而,旅游本身,倘处理不当,也会形成要命的“旅游污染”啊!
阿荻,我不明白阿杉为什么不给我信。阿获,难道我阿柑真被误解为“一朝入都会,便任故乡贫”了么?
阿荻,你知道我昨夜做了些什么样的梦吗?
我梦见青箬溪那晶亮莹清的水,把我浸润在一派温馨之中。忽然有刺耳的马达声,一艘艘飞速作S形运动的汽艇,从我的身体——不,从我的灵魂上碾过……我费力睁开被汽艇激起的水线击中而针刺般痛疼的双眼,于是,我发现自己被浸没在一片发出腥臭的、流着蓝红绿紫色泽的油污之中……耳畔有游客们近乎疯狂的开怀大笑,空中飘落着枯叶般的人民币,而我的心在梦中紧缩,并且我听到了自己闷住的哭泣声……
我又梦见密密匝匝的果树林。我,阿杉,还有你,都还是中学生的模样,还有当年同班的一些同学,我们在那果树林里嬉戏着,红的是杨梅,黄的是枇杷,还有硕大的文旦、长圆的柿子、半红半绿的蜜橘、小刺猬般的麻栗……那么多的果子一齐成熟,混合成一股浓郁的香气,红嘴小鸟喳喳地叫着,墨黑翅膀上有银斑的蝴蝶飞着……我们追追打打地跑出果林,于是我们来到了青箬溪畔的滩林,那里有成群穿牛仔装的男男女女在用砍下的灌木点燃篝火,他们在嘻嘻哈哈地野炊……溪边漂着空的易拉罐、破的塑料袋和包装纸……我一脚滑进了溪流,溪底有砸烂的啤酒瓶碎片,顿时刺破了我的脚底板,我不禁尖叫起来,而这时溪上却漂过一只橡皮艇,坐在上面无动于衷地望着我的,竟是阿杉——现在的阿杉。他手里抱着一厚册《规划》,只顾把那《规划》打开,于是从那《规划》里乱七八糟地飞出了许多黑乎乎的东西。这些东西倏地变得很大很大,洒落在溪滩两边,形成一些水泥的亭子,一些简易房式的旅舍和餐厅……一座水泥亭子触目惊心地逼近到了我的身前,它的顶部用油漆漆成了鸡屎黄色,它的柱头则漆成了鸡血红色……我不禁捂住脸哭出了声来……
阿荻,我现在真的非常非常难过,因为阿杉不给我回信,因为我身在都会而心驰故乡……阿荻,我是不是对故乡旅游业的开发太过分苛求了?我的焦虑是不是太奢侈?现在离暑假还有那么久,我一时又回不去,真令我心悬意牵……阿荻,我明知青箬溪的开发对于故乡确是桩好事,可我内心深处却甚至于祈盼她继续“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好——也许她的价值,还在可以“摇钱”之上……
阿荻,你会给我回信吗?
阿荻致阿柑
阿柑:
我犹豫了好几天,才提笔给你写这封信。
接到你的信,我就觉得有许多话要对你说。可我必须先找到阿杉。阿杉前些天从风景区的重点开发地枇杷村回到县里,我趁他得闲的时候,在县府大院后面的金鱼池畔叫住他。我走近他身边,先问他:“阿柑给你来信好久了,是吧?你怎么一个多月都不回她信呢?”
阿杉一听这话,脸上的肌肉就绷得紧紧的,他淡淡地问我:“你怎么晓得?”
我就跟他讲:“阿柑给我来信了。”说着我便从衣兜里掏出你的来信,递给他。
阿杉却不接。他白了一眼,说:“她给你的信,递给我干什么?”
我就又跟他讲:“这信其实等于给你的……”
阿杉没等我说完,便把手一摆,牙筋抖了抖,说:“这种事,怎么好等于……”不待我再解释,他便转身走掉了。
这几天即使在一个食堂里吃饭,他也总躲开我,连目光也不往我身上扫。
我不生阿杉的气。我理解他。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阿杉一如既往地爱你,爱得非常认真,非常深沉。
所以他的爱心不能承受你给他的那封长信所给予他的刺激。
所以他不能容忍你给我写了信这个活生生的事实。
我想他这些日子里一定始终盘算着给你回信,但我替他想想后,也觉得真是不知从何说起!
开发青箬溪风景区,发展我县的旅游事业,我们县环保局当然与旅游局密切协作,其实几乎各个单位都积极地投入了这一协作之中。不过,因为各单位难免更多地从自己的角度考虑问题,因而,协作中有所争论乃至争执,也是必然的。
简言之,县里一部分人比较热衷于开发风景区旅游业的经济效益,而且期望能尽快见到较丰厚的效益,“官方”如此,民间也如此——我就知道阿牛(上学时他总欺侮你们女生)已经从城里订了快艇的货。这几年他从经营鞋带这不起眼的生意入手,已成了腰缠几十万元的个体户。他确实希望能在青箬溪中尽快开辟快艇嬉戏区(你说汽艇还不够准确,快艇即水摩托,能在水中作飞速的抬升式和侧倾式弧形游弋,非常富于刺激性,一定能吸引许多年轻的游客),打算三个月内收回成本,一年内除交税外净赚它几万;而县里一些干部也企盼从阿牛一类的个体投资者和承包人那里尽快得到丰厚的税金和利润。当然县里也有另一部分人(我们环保局中似乎多些)比较着眼于保护青箬溪的自然生态环境。快速开发青箬溪旅游业的确有可能形成许多人预想不到的“旅游污染”,除了你梦中所虑的那些情形之外,我还可以补充上空气的污染这一项。
阿柑,不知你在家乡时注意到没有,我们青箬溪一带的地方,每天早晨和每天傍晚,常常是没有绚丽多彩的霞云的。人们常把朝霞和晚霞当作一种美景。当然,那确是一种美。但朝霞和晚霞的过分灿烂,特别是过度的五光十色,常意味着那地方大气中杂质的密度过大。我们青箬溪至少到最近仍没有那种景象。早晨,太阳鲜洁地升起;傍晚,太阳浑圆地降落到山背后;天际只有以太阳为核心的均匀的散射光,空气格外地澄净透明。也许正因为世代呼吸着如此鲜洁的空气吧,我们青箬溪沿岸村落里几乎没发现过肺癌的病例,再加上所饮用的青箬溪那天然矿泉水似的超常水质,我们这里年逾九十而仍然健康的老人似乎也格外地多……
阿柑,但是事情是复杂的。当大家坐到一起讨论开发风景区的问题时,阿杉就针锋相对地同我争论说:“也许非洲的某个地方,那自然生态比我们这里更保持着原始的绝对无污染的状态,但却并不一定意味着那地方具有较高程度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甚至于,倒非常贫穷落后……试问,青箬溪纯洁无瑕地流淌了那么多年,我们这个地区不一直没能富裕起来吗?要想富,一是发展工业,一是开发旅游;发展工业,搞小化肥、小化工厂,搞箬竹为原料的造纸厂,你们不同意,说污染溪水和空气;好,那就开发旅游,没想到你们还是心里头不甘心……是不是什么事也不做,就达到环境保护的目的了呢?”
阿柑,倘若你在场,你怎样回答阿杉呢?
县政府的指示很明确:青箬溪的旅游业要开发,环境保护的工作要过细;经济效益要保证,但不能急功近利破坏掉生态平衡。
阿杉他们的《开发规划》,必须两头兼顾,容易吗?阿柑,你确实不要对阿杉太苛刻、太挑剔了!况且那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主意,而且又仅是个初步的草案,一切都还在探索中嘛!
我希望你不要再给我写信,而要再耐心地给阿杉写信。我打算把你给我的来信和我这封回信,都复印后送给阿杉一份——我想我设法搁到他办公桌上,他总不能真的不读。
阿杉致阿柑
免掉称呼吧!事情很清楚了:当我每天起早贪黑地为开拓故乡的旅游事业奔忙时,却有人蜷缩在大都会的蜗牛壳中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行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你早说过你学的教的那专业同环境保护很能挂上钩儿,原来听了也没在意,现在恍然大悟了!所以给“献身伟大的环保事业”的阿荻写起了长信,惺惺惜惺惺,信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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