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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铜耳环（第2页）

“达昂，你跟他说：相逢就是因缘，这只羚羊归他了。”贺远至坚持说道。

仲朗士杰被达昂毋谦喊住，又听他转述贺远至的话语完毕，不禁冲着贺远至频频点头称赞。他沉默片刻，就跳下马背走近贺远至身前。

仲朗士杰从左耳取下一只铜耳环，指着上面的刻字，对贺远至说着什么。

达昂毋谦听了，笑着翻译道：“仲朗士杰说你很豪爽，愿意结识你这个汉人兄弟。这个耳环上刻着他的名字，送给你留念。”

贺远至接过这枚铜耳环，仔细端详着。

阳光从晴朗的天空中洒落下来，照得铜耳环闪耀着柔和的光亮，一行蕃文小字隐约可见。

贺远至举起这枚铜耳环，笑道：“神佛可证：我与仲朗士杰即以此枚铜耳环为凭，结为兄弟！”

仲朗士杰听了达昂毋谦的翻译，也面带微笑看着贺远至，合掌祝祷几句。

再施礼致谢后，贺远至便把这枚铜耳环挂在腰间的皮带环扣上。仲朗士杰见了，却笑着走上前来，把它取下来，说着什么。

达昂毋谦对贺远至说道：“仲朗士杰说这样会掉落的。”

仲朗士杰拉过贺远至的手，把那枚铜耳环套在了他的左手大指上，又扣紧一些，笑着说了几句。

达昂毋谦说道：“这样就好了，不会丢的。”

仲朗士杰咧嘴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黑红的脸庞绽放着开心的笑容。

贺远至看着仲朗士杰真诚的笑容，也很开心地说道：“好，这样很好。只是我却没有礼物送给他。”

贺远至想了一下，从腰间解下匕首，递给仲朗士杰，说道：“仲朗士杰阿兄，这匕首送给你！柄上面刻有我的名字——贺远至。”

目送仲朗士杰等几名蕃人远去，贺远至和达昂毋谦也就转回。

洁白起伏的雪坡、层叠繁密的山林、光洁如铜镜镜面的冰封河道，此时不再有喧嚣之声，四下里一片静谧。

幸好还有路上的积雪被踩在脚下，不时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使得倾心欣赏平常惯见、但又从未仔细关注过如此美景的二人，觉得不致太过清幽。

“此时一切都是至美！”贺远至赞罢，又望向天空，长呼一口热气。

眼见贺远至口中呼出来的迷蒙的热气，随即消散于寒风中而无形，达昂毋谦笑道：“就如你呼出的哈气，都是不能恒久的。”

贺远至想了想，回道：“那也不可令此至美消失于心中。”

达昂毋谦说道：“十一兄说得极是。每人心中，都深藏着许多至美。不过，有的不肯示人；有的逐渐尘封忘却了。”

“那也必有自知！”贺远至说罢，哈哈大笑起来。笑罢，他豪情又起，对寂寞天地再大喊几声，山谷中顿时荡漾起他的回声。

见达昂毋谦似乎被自己吓了一跳，贺远至笑着问道：“达昂，是觉得冷了么？”

达昂毋谦摇摇头，呵呵笑道：“与豪爽、热心的十一兄一起，哪里会觉得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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