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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顾玉前世的放荡不羁，窦昭觉得顾玉也是个可怜人。宋墨头痛道：&ldo;那我去跟你祖父说说看。&rdo;顾玉高兴地跳了起来，道：&ldo;哥哥，我帮着嫂嫂给蒋家表妹布置院子好了，保证不让嫂嫂伸一根手指头。&rdo;宋墨冷哼，道：&ldo;你不帮着你嫂嫂，颐志堂也没人敢让人嫂嫂伸根手指头。&rdo;顾玉涎着脸嘻嘻笑，推着宋墨：&ldo;你快去云阳伯府吧，晚了我祖父该去什刹海的别院钓鱼去了。&rdo;宋墨嘱咐了窦昭几句，换了身衣裳，出了门。顾玉就陪着窦昭往碧水轩去。路上，窦昭问他：&ldo;你怎么和你继母闹得这么僵？她虽是超品的外命妇，可皇后娘娘不喜欢她，随便给她双小鞋穿，也够她受的了。&rdo;&ldo;她要有这脑子，我早被她整死了！&rdo;顾玉不屑地道，&ldo;她不就仗着巴结上了沈家，觉得我姨母不好动她吗？要是哪天把我给弄烦了，我怂恿着沈青收拾她，我看她还得瑟个什么！&rdo;沈家是当今太子的母族。窦昭看着他一脸的凶相，不由地道：&ldo;瞧你这样子，手段还没使出来，口里倒先嚷出来了，别人怎么也要多留个心眼，你还能收拾谁啊？难怪你一个男孩子，还有皇后娘娘撑腰都没有斗赢过你继母！&rdo;顾玉很是不服气。窦昭道：&ldo;那你跟我说说，你哪次赢了你继母的？&rdo;顾玉嘴角翕翕，半晌没有说出话来。窦昭就劝他：&ldo;对什么人使什么手段。像你继母这样的人，你要么不作声，视而不见；要么先做了再说，让她没个地方申冤。&rdo;顾玉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等宋墨傍晚时分回来，碧水轩已换上了新的湘妃竹帘，中堂上挂着月下美人图，百花炉里点着艾糙香，炕上也换了芙蓉凉簟，丫鬟婆子也都准备好了，他不由满意地点点头，留了顾玉在家里用晚膳。顾玉却只顾着自己的事，拉着他的衣袖直问：&ldo;我祖父怎么说？你快告诉我！&rdo;&ldo;如果不成，我敢回来见你吗？&rdo;宋墨笑着，从顾玉手中抽了自己的衣袖，&ldo;你小心把我的衣裳给拉坏了，这件衣裳可是你嫂嫂亲手做给我的。&rdo;顾玉兴奋地跳了起来，揽着宋墨对窦昭直嚷：&ldo;嫂嫂，快拿整坛的酒来！&rdo;宋墨被他的心情所感染，难得地也露出了轻快的笑容，道：&ldo;这整坛的酒应该由你请吧？我不能既出力又请客啊？&rdo;&ldo;今天你请，明天我请！&rdo;顾玉嘻笑着坐在炕上坐下，对窦昭道，&ldo;嫂嫂，到时候你也去，免得天天闷在家里。&rdo;窦昭抿了嘴笑。宋翰提着坛酒走了进来。看见顾玉，他并没有意外，而是举了举手中的酒坛笑道：&ldo;你运气倒好。我好不容易从宁德长公主府讨了坛梨花白来准备孝敬哥哥，没想到你也在。&rdo;顾玉不以为意地道：&ldo;不就是坛梨花白吗？赶明儿我给你送一车来。&rdo;宋翰也不在意，笑吟吟地挨着宋墨坐了，对顾玉道：&ldo;你说话可要算话，我明天就等你的酒了。&rdo;顾玉直拍胸。窦昭笑着去吩咐丫鬟上菜，心里却想着宋翰。他这些日子都快赶上顾玉了，天天过来……晚上，送走了顾玉和宋翰，窦昭问宋墨：&ldo;你怎么说服云阳伯的？&rdo;宋墨笑道：&ldo;你别以为云阳伯老糊涂了？他只是谁都不想得罪。可若是为云阳伯府着想，自然是要娶个能干的孙媳妇才是正道。&rdo;说完，问窦昭：&ldo;你有没有发现宋翰喝酒的样子和父亲很像？&rdo;回过神来的宋墨，果然疑心很重。如果自己不是在他青葱年少的时候就遇到了他，想得到他的信任，恐怕比登天还难吧？窦昭叹气，道：&ldo;我没有注意。&rdo;不认到了六月初一，蒋骊珠扶着窦昭去了蒋琰暂居的宅子。蒋琰穿了件湖色的杭绸褙子，底下是雪白的挑线裙子，乌黑的青丝用根梅花银簪绾着，清慡素雅，像朵儿小小的水仙花，让窦昭看着不由暗暗点头。蒋骊珠却是半晌才回过神来，喃喃地道：&ldo;像，真像！和家里姑母那张及笄时的画像一模一样！要不是这青天白日的，我还以为姑母回来看我了。&rdo;窦昭闻言心中一动，对蒋琰道：&ldo;毕竟是去见长辈，你这身也太素净了些。不如换上那件石青色绣粉色梅花的，更郑重些。等见过长辈了，回屋再换上这件。&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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