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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休息,明天八点来厂房。”甘宝方说罢,挂了电话。
刀疤脸把手机拿了回去,然后瞅着顾兴宁,摇头道:“看不出你还真挺硬气的,宁愿咬舌自尽都不泄密,牛b!”
顾兴宁沉默了一会,然后才抬头道:“我们都是发过誓的。”
刀疤脸笑了笑,说:“可惜有的人,并不把誓言当回事。”
第二天,顾兴宁来到厂房,见到了另外二十二个人。
虽然大家都在极力隐藏着自己的表情,但通过他们的眼神,顾兴宁找到了几个特殊人物。
史立新,一个在实训中最有天赋,悟性最好的人。
还有仇润泽,宁国飞,汪杨宏。金文才……
一共九个人……
他们的神情黯淡,充满了痛苦。顾兴宁心中一叹,知道昨天失败的,应该就是他们了。
不久后,甘宝方带着小弟们来到这里。
看着众人,他开口说:“昨天的考验。可能会让你们心生不快。很正常,如果换成我被人这样耍,现在就直接上来挥拳头了。你们能克制自己,我表示很欣慰,昨晚还做足了今天挨揍的心理准备呢。”
这句玩笑话,没有人当真,更没有人发笑。
甘宝方看向了史立新,然后叹口气。他走过去,伸出手:“勋章。”
史立新缓缓的从口袋里掏出勋章,痛苦的表情更加明显。他浑身都在颤抖,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懊悔,自责。让他无法直接把勋章交回去。手掌颤抖了很久,甘宝方也等了很久。
他没有催促,因为知道哪怕是没有通过考验,但史立新对于神技坊,还是有一定忠诚度的。只不过,这个忠诚度没有达到甘宝方的要求罢了。
当勋章终于落在手上的时候,甘宝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知道你早年丧母,两年前父亲得了癌症,现在正缺钱做手术。放心,虽然你无法成为神技坊的员工,但我已经给医院打了两百万作为手术费。如果后期不够,再来找我。记住,我们也许不能成为同事,但是,却可以成为朋友。”
史立新猛地抬起头,满脸的不敢置信。他本以为今天来到这,会被冷嘲热讽,甚至拳脚相加。却没想到,甘宝方会说这样的话。
“以后的路,要自己走,希望在神技坊实训的这段时间里,你学到的东西能够自己闯出一片天下。你的悟性和天赋都很好,可惜了……”甘宝方再次叹息一声,转身走道仇润泽身前,同样伸出手:“勋章。”
依然是痛苦而迟缓的模样,同样的,甘宝方拍着他的肩膀,轻声道:“你妹妹和妹夫出了车祸,一家人急用钱,所以全家变卖家产在帮他们。兄弟姐妹之情,我感同身受。那两处房子,我买了回来,还是以你和妹妹的名义。另外,医院的账户上打了一百万,应该是够用了。以后在别的地方好好干。记住,我们永远是朋友。”
接着是宁国飞,汪杨宏,金文才……
每一个,甘宝方都在拿回勋章后,拍着他们的肩膀,告诉他们,后顾之忧已经替他们解决。
以后的路要自己走,但无需有太多的牵挂。
也许神技坊无法成为他们的真正后盾,但希望这段时间的相处,能够换来永远的友谊。
九个人面色茫然,结局让人难以预料,他们心中的复杂,也无以言表。
直到和最后一人说完,甘宝方才转身准备回到原来的位置。
这时候,身后噗通一声,他回过头,只见史立新已经跪倒在地。
他痛哭流涕。道:“我不祈求得到原谅,因为我确实无法舍弃一切跟随你。但是,我会永远记住在这里获得的一切帮助。我在此发誓,以后无论混成什么样,只要神技坊一句话,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对不起!”
接连又是几声,剩余八人,也纷纷跪下,说出了同样的话语。
这一次,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们内心的坚定。
誓言是没有约束力的,但完全可以相信,他们未来一定会把这次的誓言,当作性命一样看重。
甘宝方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挥手道:“行了,还没过年呢就想要压岁钱?走吧,以后你们就是自由的鸟儿,想怎么飞就怎么飞。江湖不大。终究还是会再见的。”
九人重重点头,然后站起来。
他们和留下来的每一个人用力拥抱,然后在沉默的注视中离开。
旁边一个小弟揉着眼睛,说:“老大,你这也太煽情了,搞的我眼里都进了沙子,忍不住想哭。”
甘宝方看着那九人离去的背影,缓声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其实我不怪他们,只不过神技坊需要的是,是完全忠诚,可惜了……”
二十三人。再次被淘汰九人,最终剩下了十四人。
看着这十四人,甘宝方的表情更加严肃,高声道:“现在可以告诉你们的是,从今天起,你们就是真正的神技坊员工!如果现在有谁想离开,我会和像对待他们一样,帮你们解决后顾之忧,让你们可以更自由的去闯荡!没有离开的人,只能靠自己的双手去努力工作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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