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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结局（第2页）

小二儿心满意足的跑了，高宏波也得偿所愿的笑着，能换到他想知道的，别说是茶了，要什么他都给。

等小二哥给两人换了一壶好茶，高宏波先给金逸阳倒了一杯，“金兄，试试看。”

金逸阳把茶杯拖到近前，没有喝，而且摩挲着杯盖儿，看着高宏波，慢条斯理的说:“今日兵部收到沈老将军从南疆送来的急报。”

高宏波瞬间挺直了脊背，眼睛不自觉的睁大，盯着金逸阳，等着他继续说。

没有恶趣味儿故意吊对方的胃口，金逸阳继续说道:“折子中说，护国公聂将军在敌军的偷袭中坠崖，但是未找到尸身，所以认为他失踪了。”

听完金逸阳的话，高宏波的脸色平静的好像一潭无波无澜的死水，只有紧握着茶杯的手，因为用力，手背的青筋根根凸起。

金逸阳端起茶杯，无声的喝了一口自己点的好茶，好像刚刚在高宏波心中投下一枚霹雳火的人不是他一样。然后神情淡淡的垂下眼帘，声音平静如水的继续说道：“可是，很奇怪的是，就在今天早晨的兵部院内的假山后面，我才刚刚见到活生生的聂将军！高兄，你说这件事，是不是很匪夷所思！我都怀疑是不是我最近情绪紧张，所以才白日做梦了！”

高宏波这次再也维持不了表面的平静，他的脸色由白变青，再从青变白，简直就像一个自动调色的染色盘。他松开握着茶杯的手，在桌子下双手交握，用力的互相捏着。他知道自己要平静，不能慌也不能急，不然根本无法思考，可是对面的金逸阳好像诚心不给他这个时间，无限叹息的幽幽说道：“我也有多日没有灿阳的消息，不知道他们还来不来得及见这最后一面！”

高宏波惊涛骇浪般翻滚的心突然就滴的一声停了，变得雨过天晴艳阳高照，原来大家是同路人。他瞪着金逸阳，对方也正满眼笑意的看着他，“高兄，你可千万别生气，你知道的，一个人守着秘密太辛苦，好不容易碰到同道中人，如何也要分享一下。有福同享吗？”金逸阳又善良的解释了一句。

“他的身体，真的没办法了吗？”高宏波端起茶杯，才发现自己的杯子里是空的，还没来得及倒茶。他也没了喝的心思。

“实话是不知道，安慰你的话，你肯定也不想听。”金逸阳说。

高宏波：“……”，他没想到金逸阳竟然会是这样的……，一时还没适应，“总之要谢谢你，谢谢你帮忙！”

“高兄，灿阳是我的亲弟弟！好吧，虽然他跟我的感情，肯定没有跟你的深厚。”金逸阳十分无奈的说：“但是这种时候，我们毕竟是亲兄弟。”

“高某，说错话！以茶代酒，自罚一杯！”高宏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聂家，宸雪是玄鹰军的支柱，玄鹰军是大周百姓心中的信仰，而将军百战死，谁又是这些沙场铁血，生死之间几来几回的将军的支柱呢？谁又能体恤大难不死后，他们的浑身伤病。荣华富贵不是他们的归处，这个俗世更不应该让他们失望！你说是吧，金兄？”

高宏波的话，让金逸阳沉默，两个人都是地地道道的文臣，但是他们又与其他安居繁华帝都舞文弄墨，靠嘴皮子和笔杆子拼前途的文官不同，两人都跟随过这些战场拼命的武将亲历过战火，见识过将军铁血，生死无情。他们更能切身感受到那种为国为家抛头颅洒热血的来自生命的震撼。

“高兄，说的对！”金逸阳和高宏波对视而笑，两人心中都明白，金灿阳就是聂宸雪的支柱，若是没有了他，聂侯爷就算凯旋回京，以后大周也不会再有不败战神聂宸雪了。

普通小茶馆的某个角落中，大周朝堂未来的两位举足轻重的肱股之臣，正在分享只有彼此才知道的秘密。

安静奢华的御书房中，皇帝正在作画，一手执笔一手扶案，全神贯注的认真描摹着，随着笔墨的勾勒，一个翩翩公子跃然纸上，挺拔的身姿，右手拿了一管洞箫，潇洒随意，嘴角上翘，鼻梁高挺，这显然是一张俊俏的脸，但却独独少了一双眼睛，李方弘悬着的笔，久久都未落下。

眼睛乃是心灵的窗户，李方弘无论画多少次，都无法让自己满意，他捉不到金灿阳眼中的那种笑和那笑里面的温暖。

已经给了别人的那份情谊，难道他在画中都没办法企及吗？不管聂宸雪是真失踪，还是假逃跑，他都愿意成全！对他自己，也就只剩下痴心妄想和求而不得两条并行成双相互缠绕的毒藤，伸展着布满尖锐毒刺的藤蔓，每时每刻都在缠绕，抽打着他的心，他的骨血，让他在痛苦和挣扎中永世不得翻身！

李方弘痛苦的放下笔，闭上双眸，瘫坐在椅子中。

割舍和放弃竟然会如此的痛！

德善看着，心中不忍，他默默的拾起散落一地的纸球，这些都是皇上气急败坏的揉乱扔到地上的。德善一辈子没有动过凡心，他不知道那是怎样一种刻骨铭心的感觉，但是他知道，皇上这次是实打实的折腾掉了大半条命，希望以后再也不要有这样的事情了，不然大周就又要变天了！

江铎不知道聂宸雪失踪的消息，他已经乘风破浪一般的追着句丽人一路打过去，沈厉风在南疆一边继续搜索聂宸雪的踪迹，一边对李道元和严恺陵步步紧逼，玄鹰军将士将主将失踪归罪与叛军，各个都满目凶光!

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事情而忙碌，没人知道在京城最普通不起眼的一个小院里，正有他们最挂心的人。

圣夜再次敲门而入的时候，聂宸雪已经把金灿阳扶了起来，他坐在床上，让金灿阳靠坐在他怀里，金灿阳的头无力的靠在聂宸雪的肩头。

看着两人，圣夜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若是聂宸雪再晚几日找来，那一切都来不及了！”

两人看到圣夜都是笑着招呼：“圣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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