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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两河诡事（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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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贡纳大雨林里流出来的河流水就没有内部的那么清澈了。

罗纳比大河和塞曲西大河是圣伦德行省人民的母亲河，千年以来，这两条河养育了无数代人，从大雨林里带出来的丰富养分滋润了两河流域周边肥沃的土壤，农夫们甚至不用花费时间和精力培育土地，就可以种植出大量的粮食，使圣伦德一跃成为索伦姆帝国数十个行省排名第一的产粮大省，可以说，无论东西南北，索伦姆人都在享受着罗纳比与塞曲西两条河流的恩泽。

但是，就像母亲养育子女一样，有慈爱，也有惩罚。每到雨季之时，两条河流都会爆发或大或小的水灾，冲垮堤坝席卷农田，覆盖周边的城镇村庄，每年都要破坏大量房屋财产，带走许多周边人民的生命。所以，治理两河流域的水患，就成了圣伦德行省雨季工的重中之重。

而今年，因为雨季降水量比往年的要大，没过几天，清澈的两条河里就开始流淌起黄色的河水，这是由于河段上游雨水与冲刷下来的泥土混合之后才变成黄色。一个多月过去了，河水流量逐天增加，一度上涨到差点要漫上堤坝，如果这个时候上游流域发生一丝丝的变化，或者大雨林刮起大风，那么圣伦德行省两河流域必将爆发洪水，而且依据今年的降雨量看，恐怕会造成超越过去上百年的记录。

幸运的是，负责治理两河的人所担心的两种情况并未发生，更加庆幸的是，今年总督府拨付下来治理水患的资金比往年多了近三倍，这样一来很多工就变得简单多了。水流即将漫过堤坝？好办，雇佣更多的农夫和工匠挑土造坝就是了，河水堰塞？好办，雇佣人从侧面掘开堰塞湖，一路挖掘引流渠、挖掘泄洪水库就是了。只要大雨林源头上游不出问题，只要有钱，治理水患也就是时间和人力的问题。

今年负责治理两河流域的还是威尔莫特男爵大人，这项工从他年轻的时候就开始了，那个时候，看着父亲日益苍老的面容，逐渐佝偻的脊背，威尔莫特男爵就决定彻底告别贵族子弟的花天酒地生活，他想帮上父亲的忙，想看到父亲的脸上重新挂上笑容。绝大部分外人看到他跟着父亲开始学习治理水患，都以为他是为了继承家里的祖业，为了家里能获得平稳的收入，只有父亲和他自己知道，虽然两河边有块地是他家世袭的，但千年下来，这块地已经不仅仅是块产业，而是变成了一种每一代威尔莫特男爵必须承担的责任。

每当雨季的第一场雨落下之后，威尔莫特男爵每天都要去两河堤坝上检查今天的水流量情况，再小的水量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还可以通过波浪的大小河水的清澈程度来判断大雨林中的上游是否有异常，这项神奇的本领，是威尔莫特男爵几十年如一日积累下来的经验。今天他雷打不动的起了个大早，带上家里的幕僚和仆人例行检查。

“今天还是一样~”威尔莫特男爵望着宽阔的河面，叹了一声，指着河面上飘着的一节节断裂的树干回头对负责守夜的河工说，“昨天晚上有间断过吗”

河工听到问话，上前一步道：“威尔莫特老爷，昨天入夜之后，我起来看了八次，从上游飘来的树没有间断过。”

威尔莫特男爵闻言点点头，冒着大雨站在河坝上一言不发地看着翻滚奔腾的水面，陷入了沉思。大概在十多天前的下午，两河河面上忽然飘来了许多断裂的树木，当时以为是上游爆发了山洪，冲垮了树木带到下游来的，第一时间就派人调动了周围村镇的农夫前来待命。可是一大帮人等了一夜，也没等到洪水，河面上的树木反而越来越多，这就引发了更多的猜想，有人提出是不是上游爆发的不是山洪，而是比较大规模的山体滑坡，随即就被推翻了，且不说山体滑坡一般发生在山丘地带，大雨林是一望无际的平缓地形，单单是河面水流量没有降低来客就不是滑坡，如果山体下滑到上游源头，造成这么多的树木断裂，势必会造成上游河道堵塞水量降低，那样一来对中下游的就是巨大的灾难，堰塞湖决堤的可怕不亚于一场巨大的洪水。

男爵手底下的幕僚推想出来很多可能性，都被他这么多年的经验给推翻了，后来幕僚提出个大胆的假设：既然山洪、滑坡、泥石流都没办法使这么多树木顺流而下，那么假如这些树不是自然冲断的，而是人为砍伐的呢？幕僚的这个猜想最后想想并不是没有可能，但他不明白，假如真是这样，那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当然，这仅仅是猜想，想要验证就得派人到上游去看看，可是那里是帝国境外，眼下防线长城正在与野人交战，就算威尔莫特男爵想去，也没人搭理。

“你继续观察，叫几个人轮班看着，一旦发现什么，立即找我汇报~！”跟河工交代一声，威尔莫特便带着幕僚和仆人们往下游河坝走去。

河工挠了挠头，站在堤坝上一直看着男爵和手下们慢慢消失在堤坝上，连忙小跑着到他看河暂时居住的小木屋里拿出一捆结实的麻绳，再回到河坝上，仔细看了看河面飘着的那些大树，片刻之后好像是找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拎着麻绳甩了甩一端绑着的铁钩子，瞄准一棵断裂的大树抛出了铁钩子，见扔中了树干，使劲拉了拉确定不会松脱，再用力把那段树干往岸边拖。随着树干离得越近，河工脸上也挂上了笑容。

这是他几天前发明的一个赚钱法子，那个时候看到那么多的大树漂在河面上，忽然看见一截似曾相识的树干，模模糊糊的想起来以前好像听一个在林场做木工的亲戚说过，那是一种叫做蛇纹木的珍贵木材，可以卖很多钱的，费心费力捞起来拉到亲戚那儿一看，真的是蛇纹木，亲戚特地帮忙靠关系找到了买家，换了两个金币，这可是金币啊~！他一辈子加起来见过的次数一只手数的过来，那个有钱的买家还说以后有路子可以接着去找他，然后他就去找镇上的铁匠打了个钩子，买了一捆上好的麻绳，每天来三次，一次两个金币，可不敢捞多了，次数多了人家会起疑心的，发财的路子保不保得住两说，被不怀好心的家伙盯上了，老命说不定都得丢了。

不知是不是年龄大了体力下降还是这棵树太大了，河工拉一会儿歇一会儿，足足用了半个多小时总算把勾住的树干拉到岸边。做到河坝上的石头上休息了一会儿，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这截树干，这么大的起码应该找买家要两个半金币吧，只要做完这几天，家里的房子可以修修，儿子也可以取个好媳妇了。河工一边高兴地想着，准备把拉到岸边的树干捞起来，可是当他动手的时候，却看到了浑浊的河面下，有一双竖瞳眼正死死地盯着他！

……

前线爆发战争这个消息传到圣伦德堡好多天了，但圣伦德堡并没有出现骚乱，该做买卖的做买卖，该串亲戚的串亲戚，和往常没什么不一样的，用圣伦德堡人的话说，这么多年了，那一年不爆发战争，野人哪一年不来，也没见家里的粮食少一把。只是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个新的传闻，说今年来的野人超过了十万，防线军团兵力损失过半，长城城墙岌岌可危随时可能被野人攻破！

这个消息一经传开，圣伦德堡人开始害怕了，他们不知道前线打得辛不辛苦，帝国战士们死伤严不严重，老百姓们只担心凶残的野人就要闯进来了，听说野人什么都抢，抓到索伦姆人洗都不洗直接囫囵个煮了吃，这可如何是好~！？大头兵们都挡不住，他们一介平头百姓怎么打得过凶残的野人，于是稍微有点家资的和外地有亲戚的人家开始计划怎么逃难，日子难以为继的地痞青皮流浪汉们开始到街上打人抢劫，至于老老实实的贫穷人家只能四处漏雨的家里唉声叹气。紧接着，各种奇怪的留言在市井流传开来，比如说格雷家的小儿子从石头里砸出来把会发光的剑了，有只牛犊子一样大的黑狗从天上落到乔伊德家的后院里了等等。

最后还是巡城营的大头兵们出动，把上街打人抢劫的地痞青皮流浪汉狠狠教训一顿全关进了号子，出面张贴布告澄清说，英明神武智慧无双的总督大人已经紧急从行省各地召集驻军支援前线，防线长城以前是什么样子，以后还是什么样子，野人永远都不会跑出来之类的云云，总算暂时稳住了风声鹤唳人人自危的圣伦德堡。

而那位发布告稳住了混乱的圣伦德堡的英明神武智慧无双的总督大人，此时正在他的小书房里趴桌子上写写画画的，要是狮心城王庭那帮为帝国下一代继承人教育工操碎了心的老学究，和世代效忠奥古斯塔斯家族的贵族官员老爷们看到帝国的未来正拿着鹅毛笔，端正的坐在书本卷轴堆里认真的学习工，说不定当场老泪纵横大叹帝国有望。

忽然，小书房的门被什么东西从外面重重地轰了一下，杰弗里皱着眉头抬起圆乎乎的脑袋，正待开口，见锁得严严实实的小书房门被暴力打开，定睛一看，一个明明长了副娇俏脸蛋身材苗条却穿一身猎装常服的小姑娘极其不雅地高抬着修长的美腿，俏脸上还挂着骄傲的男孩子一样不可一世的表情。

“艾薇，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敲门是用手，不是用脚，你看才多长时间，我这房门修几次了？”小胖子不高兴的抱怨着，从小书桌后走出来，小心地往门外偷偷看了看，放低了声音说：“艾米不知道我在这里吧？”

“放心吧，艾米不在家，刚刚我看到她缠着厨娘一起上街了。”艾薇小屁股一扭，大大咧咧的坐到小书桌上，说。

“哦~还好还好~”杰弗里松了口气，轻轻捋着胸口顺气，喋喋不休地道，“哥们我好不容易趁她不注意偷偷躲到这儿，要是被她发现我就没安生日子了，老大一不在，她就转移目标祸祸我，整天缠着我陪她上街买好吃的，缠着我给她讲故事，缠着我陪她玩翻绳子游戏，老天爷，我可是男的，还要跟小女孩儿玩翻绳子~！哎...不说了，你找我干嘛呀？”

“喏~这儿有封你的信。”艾薇伸手小屁股后面摸了摸，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个粉红色的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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