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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好多的自己人(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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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恩很惊奇的发现,原来自己的那块王府侍卫的腰牌,没有人问他,也没人收缴,他都没当一回事情,就这么揣在腰间,要不是今日要进宫面圣,没准他都想不起来的东西,居然是这么的好使。

没进过皇宫的人,永远不知道进皇宫的多么的繁琐的事情,哪怕还是有着仪卫职能的锦衣卫,有着在宫禁中执勤的权利的长官,进宫去,也免不了一道道搜身,训诫,礼仪之类的手续,能充进大内的侍卫,对于外臣,可是一点情面都不讲的,哪怕你在外间权势滔天,可要是在这宫禁之中,你敢夹带点东西进来出去,别说那些刀刃兵器药物的,就是夹带几张纸条试试,你看这些禁卫敢不敢拿下你。

马恩是锦衣卫,还是锦衣卫中不小的官儿,可依然免不了这些繁琐的手续,郑和倒是可以亲自出来带他进去,可问题是,郑和会这么干么?

在进过第一道宫禁的时候,马恩已经是烦不胜烦了,但是,还丝毫不敢露出半点不满来,等到到了第二道宫禁的时候,眼看又要照着葫芦画瓢再来一次的时候,马恩先前进宫的那点小忐忑,已经早已经被这些禁卫们骚扰得无影无踪了,这皇帝老儿到底是有多害怕人家暗害他,这恐怕未经允许,想夹带根绣花针进来,都不大可能吧。

转机是在他这块腰牌被宫中禁卫搜出来的时候发生的,也许是第一道门禁的守军不知道这腰牌的来历,也许是第二道门禁的守军,恰好他们的头领就是曾经在王府的老人,这腰牌一被搜出来,那禁卫头子嘴里,微微“咦”了一声,脸上那公事公办生人勿近的面孔,顿时柔和了许多。

“马大人原来是潜邸的老兄弟啊,得罪得罪,倒是马大人面生的很,不要怪兄弟照着规矩办事!”那禁卫头子嘴里说着,却也是盯着手下,再次将马恩搜了个便,这才将腰牌递给马恩。

“那是,一直都在外面为陛下效力,面生也是有的!”马恩乐呵呵的接上腔调:“大伙儿都是忠于王事,说什么得罪不得罪!”

“马大人快人快语,果然是老兄弟本色,马大人这是高升了,兄弟李易,以前潜邸内七组的,到时候不知道兄弟厚着脸皮去马大人府上讨几杯水酒吃,马大人舍得不舍得!”

“李大人见外了不是,以前一直在外面,未能和兄弟们亲近,这一直是马某的大憾,李大人要不嫌弃的话,马某随时恭候!”

这人家主动套近乎,马恩才不会傻到傲娇呢,不过,这也让他陡然意识到,在这个讲究出身的时代,当初燕王府的那帮侍卫,可也是一个小小的团体,而自己在这个团体里,呆了这么长时间,居然不知道把握这些人脉。这些侍卫,几年来随着燕王南征北战也好,随着世子留守北平也好,总有些人做出了些局面,像眼前这位,虽然只是一个宫中的禁卫头领,但是,论起品衔来,人家还真的未必比他低。

有了这一层关系,接下来的路就很好走了,李易甚至一直把他送到下一道宫禁的门口,两人一边走,一边交谈,很快马恩就知道了,原来如今的这大内中的禁卫头领,绝大多数都是当初王府的那般老侍卫,而有了李易的介绍,很快马恩就被这些正在当值的“老同僚”们,当作了自己人,那接下来的过程,马恩也不觉得乏味枯燥了。

“好了,就送马兄弟到这里了!”最后一道门禁的将领,微微笑着,“那位公公,大概是来接马兄弟的,这宫里的规矩,大致都和马兄弟说了,马兄弟不要紧张,陛下还是当初的那个陛下,对咱们这些老兄弟一向宽厚的很,这次面圣,马兄弟要是得了好处,可别忘记叫上咱们这帮兄弟一起高兴高兴!”

马恩含笑点头抱拳:“一定一定!眼下不说了,等兄弟下值了,咱们一起聚聚!”

远处脸色有些红润的小宦官,见到穿着锦衣卫服色的马恩过来,开口问道:“是锦衣卫镇抚使马恩马大人么?”

马恩点点头:“正是!”一边说着,一边手里可没闲着,一块小金稞子顺手就递了过去:“下官第一次进宫,若是有失礼仪的地方,小公公一定要多加指点指点!”

“嗐!”小宦官吓了一跳,“马大人客气,这个可使不得,都是自己人,听说郑公公是马大人的叔父?”

“明白人啊!”马恩心里暗暗点头,看来,自己这位太监叔叔,在自己进宫之前就做了安排,这小宦官知道这层关系,难怪他不敢收自己的钱财。

“正是!”马恩却是不顾他的推辞,将金稞子塞进他的手里,“辛苦公公在这里久候,一点点茶钱,不算什么的,对了,公公怎么称呼?”

“咱就说嘛,马大人和郑公公好像一个模子倒出来的一样,嗯,就连英武之气也是一般模样,果然是有叔。必有其侄啊,嗯,马大人叫小人狗儿就可以了,陛下正在理事,马大人随咱到朝房暂时歇息一下,等候陛下召唤!”

狗儿袖子一卷,那金稞子消失在他的袖子当中,对着马恩笑了一笑,带头朝着前面走去。

马恩眨眨眼,嘿,这可好,这一次进宫,和宫禁侍卫们成了自己人,眼睛一眨,这和宫内的宦官们,又成了自己人,想不到自己还是一个香饽饽,到哪里都受人待见。

微微一笑,他抬步随着前面的小宦官狗儿朝着前面走了过去,心情相当的不错。

这种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他到了朝房。

今日不是大朝会,朝房里除了值日的宦官,就只有稀稀拉拉几个等候这皇帝召见的官员,马恩瞟了瞟,这些官员有老有少,可惜他一个都不认识。人家不认识他,可是认识他身上的那身衣服啊,一见一个宦官领着一个穿着锦衣卫飞鱼服的家伙走了进来,这几个官员,脸上微微露出厌恶之色,竟然不约而同将脸扭了过去,给马恩一个背影。

“靠!”原本还打算过去攀谈几句,一见这架势,马恩顿时死了心:“爱理不理,见到老子就这幅模样,老子又没把你们家孩子丢井里!”

狗儿倒是跑前跑后,伺候着马恩,这朝房听起来很是高端洋气,其实,也不过是一排平房而已,沏个茶还得去外面。那堆官员不理马恩,扎成了一堆,马恩和狗儿两个成一堆,倒也不觉得太无聊。

“狗儿公公如今在宫里是什么职司啊!”见到狗儿送上茶水也不离去,马恩心里有些明白,想必是这些官员太势利,狗儿这个自己人,特意留在这里陪自己说说话,给自己撑撑面子。从这一点来说,这自己人,还是真的比外人贴心的多。

“呵呵,小人在司礼监领了个少监的职司,也就是帮陛下跑跑腿,做些杂事!马大人别理这些官儿,您在锦衣卫里当差,和这些官儿不是一回事情,他们没个好脸色,也是正常的很!”

这些轮到马恩吓了一跳了,司礼监少监,尼玛,这也是宫里的实权人物啊,王振,刘瑾,魏忠贤,这些货都是司礼监太监,这少监和太监,貌似也就只差一个等级啊,自己还以为这小宦官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物,还随手打赏了个金稞子,这可叫人看了笑话去了,人家能做到这位置,还在乎自己的这点打赏吗?

见到马恩霍然变色,狗儿有些得意,不过,这得意也就在脸上一晃而过,瞬间恢复到他红扑扑人畜无害的样子。

“哎呀,我还真的有眼无珠啊,狗儿公公。。”马恩有些失措。

“不碍事的,这名儿,陛下一直就是这么叫的,倒不是故意拿马大人开心!”狗儿微微笑道,他相信这话马恩听的出来,他也是王府的旧人,那声自己人,还真的不是无的放矢随便叫的。

果然,马恩听明白了:“狗儿公公是潜邸旧人,难怪对这些官儿不大感冒!”

“就是,这些家伙,要不是陛下用得着,哪里会轮得到他们在这里给咱们使脸色!”狗儿很是高兴,这马恩果然是郑和的侄子,眼色相当的不错,这人,可以亲近一下。

“呵呵呵!”马恩笑了起来,狗儿这对建文旧臣的鄙视,溢于言表,难怪那些官儿见到自己进来,这般晦气模样,这新朝气象,想必就是这些旧臣们,被锦衣卫祸害得最厉害,这要是他们给自己好脸色,那才是怪事呢。

“狗儿公公在这里陪我说话,不耽误公公的事情吧!”马恩心里也放宽了,对啊,建文旧臣而已,自己在意什么,自己的屁股一向端正的很,甩个脸色又膈应不到人。

“不碍事,不碍事,郑公公正伺候这陛下呢,我得空偷个闲,除了宫里的几个贵人,还没人敢说三道四的,马大人有个好叔叔啊,这些臣子们,哪怕是做了天大的政绩,这没人提点,被人忘记了也很是平常,马大人只要能做出点事情来,这可以直达圣听,这前程可是一片锦绣啊!”

“狗儿公公客气了,若是如公公吉言,也还少不得公公提携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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