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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穆无事可做,便坐在帐外看天高云淡,绿草如茵。想到这片宁静即将被战争打破,不禁轻叹一声。
身后有人轻声问道:“何故叹息?”
阿穆回头见段销不知何时立于身后,起身施了万福道:“段先生!”段销还礼,两人视线相交,均淡淡一笑。自从段销入乾王幕府,这是他二人首次单独会面。阿穆见段销身穿一件白色云丝长衫,发束齐整,面容平和,目光沉静,虽不像从前那样锐意飞扬,但依然掩不住由内而外的光华,更添了深沉内敛,静玉生辉。阿穆以为段销是来找乾王的,微笑着说:“乾王殿下和王妃在帐中谈事,需要我去禀报么?”
段销微微摇头,“不用,我不是来找殿下的。”
阿穆愣了一下,“先生是来找我的?”
段销从怀中拿出一只圆盒,“殿下为我请了大夫调养身子,我听他说知道一个养颜的方子,便请他调了一盒药露,可以消减疤痕。我已试过,确有良效。还望姑娘莫要嫌怪。”将盒子递给阿穆。
阿穆接过盒子,心中微讶。他虽然语气平平,言辞寥寥,但阿穆知他此中厚意。想必不是大夫主动提起此药,而是段销多方打听、不辞辛苦得来的。而且在送自己之前,还细心地先行试用。阿穆自己都快忘了此事,他却还一直记在心上。她看着手中圆盒,白瓷雪胎,盒盖绘有粉色桃花纹样,未启盒盖,便有淡淡幽香,清雅怡人。阿穆笑道:“阿穆感激不尽。其实先生无需为此事萦怀,伤疤甚小,无损于我。”
段销真诚地说:“穆姑娘对我恩重如山,我未能报答姑娘恩情不说,还害得你容貌受损,如果你的容貌不能恢复如初,我一生都会深感愧疚。”
阿穆微微一笑,轻语道:“先生莫要自责,我倒觉得这样很好。别的女子都以貌美为喜,可我却深为这副皮囊所累。如今虽微有瑕疵,但若此后再看不见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我真心欢喜。”她目光澄澈,句句真心。
阿穆眉角的伤口早已结疤,伤疤不长,但清晰可见。她面容娇好,笑若艳桃,静若幽枝,嗔也妩媚,怒也动人。段销以前做富贵公子哥儿的时候,见过各式各样的美人,可就在他这样阅尽千帆的人眼中,阿穆也当得起“摄人心魄”四字。但眉上之疤使美玉微瑕,令见者惋惜。她却并没有刻意掩盖这道伤疤,也没有换个发式遮住,哪有女子不爱惜自己的容颜?段销细品其语,觉她话中似乎透出些不如意的往昔,轻唤一声:“穆姑娘……”ァ78中文ヤ~⑧~1~ωωω.7~8z~w.còм
“嗯?”
段销微一沉吟,委婉问道:“姑娘似认识我多年,但我却从未来过乾州,不知你我何处相识?”
阿穆望着段销,坦言相告,“我年少时在京城歌舞坊做乐姬,有一日先生设宴,召坊中女子做陪,其中就有我。”
段销万没料到阿穆出身风尘,且她如此直言不讳,不禁微微怔住,一瞬不瞬地盯着阿穆。阿穆不闪不避,坦然与他对视,目光相接,段销略觉尴尬。“姑娘莫怪,我只是好奇姑娘如何成了王妃的贴身丫鬟?”
阿穆平静地说:“因我不愿委身权贵,偷偷逃出歌舞坊,命悬一线时被王妃所救。”
阿穆虽说得云淡风轻,段销亦能猜出其中的惊心动魄。想不到看似这么平凡的一个女子,竟有着如此曲折的往昔。段销轻声道:“抱歉,我并非有意打听姑娘旧事。”
阿穆目光清澈明亮,笑容纯真,“无妨的。我说得出,便不介怀。凡事皆有好有坏,若没有歌舞坊,我早就饿死街头了,我感激坊主,也怀念姐妹。”
段销怜阿穆经历种种磨难,更敬她敞开心扉,坦然以对。没有仇恨怨怼,没有自怨自艾,淡然处之,自成芬芳。正因她有如此胸襟,才能将自己从泥淖中拉出。段销在京城时,与京中各歌舞坊来往频繁,每个头牌他都叫得出名字,以阿穆的容貌气质乐技,若是在宴上露面,定是艺惊四座,他低头沉思,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自己曾见过这张面容。“姑娘如此清雅如风,皓洁如月,该令人过目难忘。为何我却记不起曾见过姑娘呢?”
阿穆笑道:“我那时还小,尚未满师,只是帮姐姐们打理乐器服饰,站在厅中角落,先生当然记不起了。我却记得先生那日一人与十人联诗,文思敏捷,信手拈来,佳句层出,最后斗得那十人拱手认输,实在是妙不可言。”阿穆当时年少,那是她第一次出坊参宴,犹记得席上的段销风流倜傥,光彩夺目,令她惊叹不已。她在歌舞坊,见多了龌龊之客,那时方才知道,原来世上还有这样的佳公子。
段销出神地遥望着远方,默然不语。芳草连天碧,落日染云绯,正是草原上最好的时节。阿穆的一番话将他带回那个挥斥方遒的岁月。那年,他与几位知交好友在家中宴饮,的确请了京中一个歌舞坊的乐姬歌舞助兴,席间谈史论文,赏舞听曲,美人在怀,好不快活。后来,他与好友以诗赌酒,约定一人一句联诗成章,对不出者罚酒,他借酒狂狷,说自己一人可同时与众人联诗。于是那十人各自起了首句发难,他文思泉涌,对答如流,与十人对战依然占尽上风,一番唇枪舌剑,好友相继落败。后来有友人将他们联的诗写成集子,轰动京城,连皇上都向祖父要了诗集去看,还奖了赏赐。如今想来,那竟是自己最好的时节。“少年不知愁啊。”段销幽幽叹道。
日落风起,微有凉意。阿穆望着薄暮青空,淡淡道:“天凉好个秋。”
段销心中一动,知她是说给自己听的。转头见她盈盈一笑,如云开月见,清辉入心,便也淡淡一笑,静观星出。
若金回到青城,先和素戈去将军府看望了锡玲。在沙力赫的要求下,木铎已纳锡玲为妾,沙力赫还派了个丫鬟供锡玲使唤。锡玲大腹便便,每日只是在屋中做些女工,见到若金素戈,十分高兴,把自己早为她们绣的手帕荷包等小物件送给二人,还把为木铎绣的平安腰带和为孩子绣的小衣服给二人展示。若金见锡玲情况尚算不错,略为放心。三人聊天,锡玲说她日日盼着临盆,大战在即,她不知道木铎能不能等到孩子出生,又担心万一木铎在战场上有个好歹,就见不到孩子的面了。若金素戈温言劝慰,若金向她担保木铎一定会平安回来,让她在家中安心养胎。还说不会这么快就开战的,木铎会陪在她身边直到孩子出生。
然而天不遂人愿。十月,阿斯勒不顾国内反对声高涨,兴兵南下。乾王永王千里加急战报递京,朝廷随即任命乾王为元帅,总领乾军及永平军,发兵抗敌。同时准青城公主所请,允东奚协同作战。乾王依之前定好的战略,分兵三路,西路永王统率五万永平军从宁州出,迎战西奚右王三万人马;东路沙力赫统率两万东奚军从青城出,迎战西奚左王两万人马;中路乾王统率八万乾军从固昌出,迎战阿斯勒的十五万主力。消息送到青城,沙力赫立即点兵出发。他担心战场危险,本不愿让若金随军出战,但若金执意要去,他便命若金领辎重押后而行。锡玲再有几日就要临盆,却无法等到孩子出生让木铎见上一面,只得含泪与木铎若金素戈作别。
军队离营,若金看着浩浩荡荡的大军,红衣铁甲,犹如一队火焰在草原上燃烧,旌旗招展,红色大旗上绣着一只展翅之鹞,犹如一团火焰欲击长空。她仰头望着青天,心中燃起豪情万丈,默念道,父亲,大哥,等着看吧,若金定要让红鹞飞骑重振往日雄风!
固昌大营,乾王点兵待发。旌旗猎猎迎风,黑色大旗上绣一只威风凛凛的大虎,正是黑虎军大旗。黑虎军一万人,皆黑衣玄甲,列阵如墨,韩军方阵,皆白衣素甲,望之如荼。左黑右白,威严肃穆,铁骨铮铮。乾王着黑衣跨黑马,金甲金盔,在午阳下光芒夺目,令人不敢逼视。他立于阵前,扫视大军,慷慨陈词:“西奚小儿作乱,天命诛之。其蛇蝎为心,豺狼为性,屡犯我境,天地不容!今我八万儿郎,誓师于此,必顺天命,挽风云,安社稷。此乃诸位精忠报国之会,立功授爵之机,勇猛杀敌者,论功行赏,退降逃间者,斩首示众!本王与诸位同陷阵,共进退,我乾军众志成城,何敌不摧!”
大军齐声大喊:“众志成城!何敌不摧!”山摇地动,气吞万里。
乾王微微颔首,正要发令,见段销纵马而来,在阵边勒马停步。乾王料他有急事禀告,招手让他过来。段销策马近前,乾王示意免礼,他便在马上拱手为礼,然后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条,双手呈给乾王。纸条是卷着的,只有二指见宽,乾王一见便知这是京中传来的鸽信,他心中一沉。
缓缓打开纸条,上面只有八个小字:“皇上驾崩新皇登基”。乾王捏着这张纸条,好像不认识上面的字一样,看了又看。半晌,才抬头看了一眼段销,段销默默地点了点头。乾王顿觉如一道霹雳贯顶而来,脸色发白,将纸条紧紧攥在手中,指节作响,仿佛要把骨头捏碎。他举目遥望南方,目光中混杂了悲痛、震惊、柔情、壮志、激扬,甚至仇恨,还有谁也读不出的复杂情感。皇兄撒手人寰,而自己远在乾州。面前是接天蔽日的兵马,兵马的后方,天际处,该是乾州吧,京城更在天际外。那里,是他九年所思、魂牵梦萦之地。自乾州通往京城的大路,从此时起,在他脚下铺展开来。前方,乃至更远的前方,会有什么等待着自己,无法预料。他只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将义无反顾地走下去,即使头破血流,也不能回头。胜将遂愿,败则身死。不止是自己,还有妻儿和这八万儿郎。
他望着一张张年轻的面孔,他们不知道已经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他们只是信任自己,便将此生托付。而自己,将带他们走上一条生死未卜的血路。这条血路的开端,便是此役,意味着这场战争,只能赢,不能输。乾王神色渐复,坚毅如铁,八万将士昂首挺胸,目光坚韧,汇集于自己身上,却鸦雀无声,等待着号令。草原上的北风漫卷而来,云动沙飞。乾王调转马头,面朝北漠,缓缓扬起右手,“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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