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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妥协（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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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巅之上，卫庄与盖聂站在山巅，一个白衣人颓然跪坐在一个小土丘之侧，神色暗淡，他的周身都被血迹染红，一身白衣破破烂烂，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风采。

“看来他很受打击”，盖聂凝声道，卫庄道：“这就是代价，与帝国对抗本就凶险，只是没想到赢熙手中竟然还有这样的底牌，以白凤的轻功也只能勉强逃脱，连白凤凰也死了”。

白凤凰是白凤的坐骑，那只巨大的白色巨鸟，是白凤最信任的朋友，无数次救白凤于危难之际，但是此次，它终于没有躲过去，被追击的影密卫以臂弩射穿了脖子，若非卫庄及时赶到，连白凤也完了。

在一个国家面前，个人的力量渺茫无比，纵然是这样的高手，也只能浩叹一声无计可施。

“小庄，你要怎么做？”，卫庄冷峻的脸上多了些无奈，“如今也只能等待时机”，忽然察觉到脚步声，“谁在那里？”，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道：“卫庄兄，是我”。

等看清楚眼前之人的面容，卫庄神色一动，“子房，你怎么来了？”，张良道：“卫庄兄一定也猜到我的来意了”，盖聂看着他道：“之前少羽在小圣贤庄被捕，赢熙居然没为难你，但是你此次出现，一定是有话传达”；盖聂的分析冷静客观。

“盖聂先生说的不错，十二公子派我来有话要说”，卫庄耳中听到十二公子四个字，眼中杀气大盛，自己的心血被他完全摧毁，他居然还敢让人传话。

“子房，你说的话最好是我想听的”，张良道：“我知道想要说服卫庄兄是这个世上最困难的事情之一，但是我不得不来，我们都是失去故国之人，我们有共同的心愿，但是此时纵然是我，也不得不承认，新的时代已经开始了，我们纵然摧毁帝国，也无法再重新建立han国了”。

“这是你的新主子说的话？”，卫庄讽刺道。

“这会是事实”，张良道。

“十二公子说过，纵然帝国成为历史，新的王朝也只会是帝国的继承者，帝国已经开创了新的制度和统治方法，这是历史的潮流，是不可逆的，这这样的判断让人绝望，但是也是最冷静的判断”。

鬼谷两人默然不语，他们两人都拥有最为准确地判断，这样的趋势，他们也已经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但是如此透彻的说出，也让人很难接受。

张良继续道：“这或许很难让人接受，但是确是最接近时代的判断，当一个人的行为化作天下大势之时，那么阻挡历史无疑是愚蠢的，现在代表着历史进程的是十二公子，阻挡他的脚步绝不是聪明的选择”。

卫庄冷笑道：“子房，看到你如此卖力的为赢熙鼓吹，只是你口中的这个大势所趋，却还是遇到了麻烦，对吗？”，张良道：“卫庄兄，现在红莲殿下、墨玉麒麟等人都落在了十二公子的手中”，“如果我不答应会怎样”。

张良叹了口气：“王者的耐心是有限的，你我的动作已经让他失去了耐心，今日曾言，若是流沙不肯臣服，就将所有俘虏全部处死，并派出高手全力追杀”，他的声音全然不符平日的沉静从容。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但是却又如此无解，盖聂看着沉默不语的卫庄，心中明白，这样的抉择最是困难，就像是当年在鬼谷之中的密道中，两个方向两只猛虎两条人命，最理性的判断就是先充朝着一个方向杀死一只猛虎，就能救出一人，另一个方向顾不上，只能救一人之后，杀死猛虎。

冷酷的判断、冷静的判断都离不开一个前提，这两人是与自己没有关系的两人，若是一方是父亲、一方是母亲，又该如何选择？机会稍纵即逝，对灵魂的拷问是一种理性和人性，但是时间不容许你做出判断！

现在也是如此，要么放下心中的骄傲，救下自己的手下和在乎的女人，要么鱼死网破，但是此时不知道为何，卫庄脑海之中浮现出在噬牙狱里赢熙的武功，狂暴的攻击犹如奔雷闪电，都让人心中惊惧！

对，他感到了恐惧，他幼年历经坎坷，但是少年就开始纵横天下，虽然这些年他一直以师兄为最终极的目标，但是心中也知道，有些事有些人不是手中长剑就可以抗衡的，只是他是天下最顶尖的剑客，之前的对手也逐一倒下，但是今天他面对的对手，让他一阵无力。

数招之内，就击败了自己的师兄，虽然其中有复杂的原因，赢熙也暴露了自己的底牌，那招足以瞬间抹除敌人对内力控制的掌法，足以让人恐惧，其实那一日，自己等人的行动早就被对方预料到了，若是对方有意，那一日就足以让自己和师兄，全部留下。

这不是妄自菲薄，而是精准的判断，赢熙一人就已经很难缠了，再加上他已经网罗了数位高手，再加上影密卫的章邯，已经足以做到任何事，就像当日，师兄盖聂瞬间被击败，对方故意错开剑锋，没有下杀手，而逍遥子的蓄力一击也被对方瞬间突破，这样的战力已经在自己之上，而且对方拥有庞大的资源，比如一出手就是二十架朱雀，有此可见一斑！

今日张良前来，卫庄其实内心深处，其实是长出了一口气的，他知道有些事，还有余地，这位十二公子在他眼中却是一个奇人，他有的时候过分宽容但是却又绝不姑息，也绝不软弱，要下杀手之时，比谁都狠，现在自己面临选择。

过了半晌，卫庄低声道：“他要我做什么？”，张良躬身道：“卫庄兄，十二公子有命，罗网杀手惊鲵出现在桑海，并破坏了朱雀，公子命你除掉他”。

张良知道今日之后，卫庄已经是赢熙的手下了，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是这就是事实，他已经无法违背赢熙的意志了，他必须做出妥协，他的内心非常痛苦，但是现实需要冷静的面对。

“他或许会是一个很好的主公”，张良悠然说出这样一句话，卫庄冷然道：“或许吧，他要杀惊鲵，看来朱雀的损失让他很是心痛啊”，

张良道：“他是很心痛，不过这些对于他而言算不了什么，或许我们所有人看到的赢熙不过是冰山一角，隐藏在水下的黑影或许超出了我们的想象，流沙、杂家、儒家的一举一动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甚至知道整个桑海每家每户的所有信息，桑海所有的草木山川的地形，他还有巨大的财力，如云的高手，如果只是一种或许算不了什么，但是当这些东西组合起来，就是一种大势所趋，开始的时候他的很多安排都是当着我的面进行的，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他故布疑阵，但是后来我发现，这些都变成了现实”。

“他只是隐瞒了一些关键的信息，但是这已经足够了，如今已经无法反抗了，不知不觉我们在乎的东西，或者能威胁到我们的东西，都已经掌握在手中，我已经无计可施”。张良的说的是一个无奈的事实，但是却让人惊心。

盖聂道：“他已经两次没有杀我了，我已经无法再与他为敌”，张良走上前，“盖聂先生，我这里有一封十二公子给你的信”，他接过信，打开之后怅然不语。

过了一会，他忽然道：“小庄，这次我们一起行动，罗网的触手一定要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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