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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孙小妍 回忆（第2页）

王医生果断地说道：“这说明，她来我们这里做过消除记忆的手术。”

飞影轻轻点头。

郑医生大吃一惊，说道：“什么，已经做过这种手术了？可是这种植入记忆的手术，不是一生只能做一次吗？”

王医生摇了摇头，回答：“这个结论，只是我们保守估算的。”

郑医生仍旧被那个鬼故事吓到了，打了个激灵，说道：“就算是这样，可这个鬼故事……和强奸有什么关系？”

王医生定了定身，回答：“男孩有一个解鞋带的动作，映照现实的话，就是说男孩曾经解开了衣服。”

飞影还是生硬地说道：“我们还可以再看一遍。”

郑医生急忙制止道：“飞影，还是算了，我们都还记得。”

飞影问道：“但是，既然是这个女孩被强奸，为什么刚才我们看到的是男孩被欺负了呢？”

郑医生回答：“这也很好理解，虽然我们曾经删除过她的这段记忆，但是在她的潜意识里面还是存留了对被强奸的恐惧和诅咒。中国有句俗话，叫，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刚才我们看到，女孩果然是变成了鬼的样子，把自己受过的罪，还给男孩。这是她潜意识对那种恐惧和诅咒的演绎。”

郑医生点了点头。飞影又问道：“那么，为什么男孩最后看到自己的模样，是没有脸的呢？”

王医生低下头，沉默了。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问道：“这个孙小妍是做什么工作的？”

飞影立刻把孙小妍的简历调到显示墙上。他们看到，孙小妍的简历上写道：孙小妍，为众多杂志社撰写短篇故事。

王医生拍了一下手，说道：“这就对了。孙小妍是从事艺术创作的，想象力比一般人要丰富。而我们人类，是可以自己造梦的。比如，同样听了一个故事，一个从事艺术创作的人和一个工人所梦到的这个故事，就会有很大的区别。艺术创作者做的梦更加离奇，古怪，而工人做的梦就会相对简单很多，这就是所谓的人类造梦。再比如，一个小说家经常做的梦，就会有明显的开端、发展、高潮、结尾。孙小妍的潜意识肯定把那段情绪转换成了这个梦，而且，是对那个强奸犯报复的梦。”

郑医生似懂非懂地问道：“可是，这也没有解释，那个男孩为什么没有脸啊？”

王医生回答：“这个有两种情况，一，她确实想不起来了。二，我们看到，孙小妍的梦里，是在一个没有任何光亮的树林里，就算那个男孩中途擦燃了火柴，可还是没有看到女孩的脸。”

飞影和郑医生都点了点头。

郑医生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王医生沉默了。他在心里琢磨着，对已经做过记忆擦除手术的人来做第二次手术，这还是首例。倘若自己不顾及这个女孩的危险，坚持做这个手术，对于研究人类的记忆肯定大有帮助。更何况这个女孩具有极强的创作能力，她的潜意识也非常活跃，竟然仅仅依靠残余的情绪碎片就创作出如此具有隐喻意义的梦。并且进而通过这些，唤醒了已经不再存在的记忆。这绝对是人类掌握潜意识的又一大进展，如果，自己针对她的潜意识，再继续研究下去，那么下面发掘出的东西将会更多，而人类的成就也就不仅仅局限在删除记忆，植入记忆这么简单了。

可是，如果自己失败了呢？那么就会导致这个女孩失忆，严重的话会导致脑死亡。

王医生看着孙小妍的脸，迟迟做不了决定。王医生突然意识到一个恐怖的问题，既然孙小妍曾经擦除了这段记忆，那这一帧的画面是怎么出现的，是当初没有擦洗干净，还是……孙小妍先是产生了女鬼的梦境，然后才慢慢找回被删除的记忆，虽然后者这种情况并不常见，但也是有可能的。另外，从孙小妍的记忆来看，她是把女鬼的幻境当成了现实，而把通过女鬼重现的现实--实则被她当成了自己的虚构--当成了梦境。现实中的孙小妍是怎么面对这种真实与梦境颠倒的处境呢？

屏幕墙上，原本定格的孙小妍的简历慢慢消失不见了。然后，所有的屏幕淡入孙小妍的头像。孙小妍目光呆滞地看着众人。

郑医生吓得直接坐到地上，而王医生的脸色也变得惨白，问道：“飞影，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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