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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向晚跟着陈颂下了车,抬头看见清吧外部装修的非常简约,招牌只写着两个英文单词,呈现出冷白的光,看起来非常的冷清。
黎向晚原本以为里面没有太多人,但是一走进发现里面的位置都快被占满了。
找了一处位置坐下,陈颂点了一杯店里的特调酒。
黎向晚还在翻看菜单,听见陈颂点单,抬头和服务员说:“我也来一杯一样的,谢谢。”
“一杯就好。”陈颂道:“麻烦给送一杯纯净水,谢谢。”
“哎,陈颂,你这就没意思了。你喝酒,让我喝水?”黎向晚语气颇为不满。
陈颂朝着桌上装着药盒的袋子扯了扯下巴:“是不是忘了自己喝药了?”
黎向晚下意识地摸了摸脸,然后轻叹一口气:“行吧,算我运气不好。”
舞台上有个一个年轻的女孩儿,坐在高架椅上唱歌。黎向晚没听过这首歌,但是觉得还挺好听。
“陈颂,你之前来过这里吗?”黎向晚托着腮,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
陈颂喝了一口酒:“来过。”
“你自己来的吗?”黎向晚将目光从吧台移到了他脸上。
陈颂嗯了声:“有次路过,听到老板在吹口风琴,就进来坐了会儿。”
黎向晚点头:“提起口风琴,我还没问过你,你是怎么会吹口风琴的。”
“我爸教给我的。”陈颂释然道:“他离世后,我就没再碰过口风琴。”
黎向晚:“那上次去我家,你算是…破例?”
“谈不上破例,只是恰好有兴致。”陈颂道。
黎向晚点了点头:“陈颂,我突然想感慨一下,你可不许嘲笑我中二。”
陈颂扭头看她,脸上的神情难得柔和:“感慨什么?”
黎向晚双手交叉放在下巴处,语气轻而缓:“每次卷子堆积成山的时候,我总是嘟嘟囔囔,说要是能回到小时候该多好。还有我想回国,但是我爸不允许我回来的时候,我就总想着,要能我是二十六七岁的年纪该多好。但是说实在的,我还是觉得当下的年纪最好。”
“为什么?”陈颂安静地听她讲话。
“因为少年不相信定数,坦然但不狂妄,意气风发永远向着光。”黎向晚眼里带着笑意:“陈颂,很幸运能在这个年纪…和你成为朋友。你也要相信,万事皆有转机,定论都有例外,那些折磨人的情绪,终究会被一一抚平。”
陈颂怔住片刻,喝了一口酒后方开口:“你哪儿来这么多感慨?”
黎向晚将滑落下来的头发重新撩到耳后,拿起盛着白净水的玻璃杯和他的酒杯碰撞了一下:“没办法,多少有点文艺细胞在身上。你刚才就该把我说的那段话,打进备忘录里,万一写作文能用得上呢。”
陈颂低着头,没接话。
舞台上,光影幻动,驻唱歌手正在唱那首好久不见。
熟悉的旋律如同流水缓缓流淌在半空中,两个人坐在桌旁,没有说话,氛围却异常和谐。
从清吧出来后,陈颂把黎向晚送到了小区楼下,又将手中的药递给她。
黎向晚眼神清澈道:“陈颂,今天谢谢你。”
“应该的。”陈颂和她微微对视一眼:“走了,明天见。”
“陈颂班长,明天见!”黎向晚挥了挥手,转身往楼上走。
打车回家的路上,陈颂突然想起来,打开手机将照片发给了黎向晚。
空荡荡的相册里,突然多出来两张照片来。
陈颂看了会儿,随后退出相册,将手机揣在了兜里。
下一秒,手机震动了下。陈颂重新掏出手机,打开一看,是黎向晚发来的信息。
“拍照技术可以啊!陈大摄影师。”
“到家了,和我说一声。”
陈颂简单回了一个嗯字。
到家后,他单手打着字:“到家了。”
走到卧室给手机充电,他一转头看见窗外挂着的月,他突然觉得洒进来的月光似乎少了几分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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