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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睦听秦岳提及这话,跟着也扫了眼院落。四下寻了,未曾见人,他眉心微蹙,似是不解那人为何突然没了踪影。
反倒是提醒了他的秦岳,摆手道:“嗐,贵人都事忙,许是另有要事赶着走,正好,她走了,咱们也不用费心招待了,来来来,喝酒喝酒。”
一圈喝了下来,到酒席散场时,李睦已是脸色薄红。
邻居各自回家,秦岳也喝的大醉,说要去青楼潇洒潇洒,免得在这院里碍着李睦洞房花烛。
只有李睦,留心着饮酒的度,未曾喝醉。
不过虽是不曾醉倒,这连连几杯入口,却也将他染成了微醺。
李睦送走所有宾客,抬手预备阖上院门。
刚到院门口时,便瞧见了外头玩闹的孩童。孩童笑嚷着要糖吃,李睦被这些稚气孩童吵嚷着,脸上却不见分毫倦意厌烦,眉眼间反倒分外温和。
他摇头笑着,将门环上扣着的糖袋子撒了出去,才又笑容温和,关上了房门。
门外玩闹的孩童们接了糖袋子忙往院门那看去,在院门阖上前看到的最后一眼,便是木门里醉红了脸,满眼笑意的新郎倌。
院门阖上,李睦来了喜房内室。
内室里,玲珑正扑在喜床上睡着,桌案上原本规整摆着的糕点此刻被吃的歪七扭八,倒是和喜床上睡熟的姑娘,莫名和谐。
李睦只是瞧着她,便满心满眼都是欢喜。
内室里照料玲珑的婢女见了李睦进来,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李睦抬眼望见玲珑睡梦中微蹙的眉心,摆手示意她退了出去。
婢女犹豫了下,转而想到,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便也退了出去。
李睦步音极缓的往床榻边沿走去,俯身细细瞧着睡熟了的玲珑。
顾忌着她睡着,恐惊扰了她,甚至未曾在榻上落座。
玲珑睡熟了,鬓边的步摇早不知乱成了什么模样,便是口脂都被蹭的厉害。
鬓发散乱,步摇轻晃,口脂斑驳。
就连喜服的衣带,都被蹭的散开了,只虚虚挂在身上。
她这般模样,睡在他与她的喜榻上。
李睦脑海中,只能想到个荒唐的词——任人采撷。
他只是看着她,便觉心头砰砰,那些被所谓君子之德强压了许久的贪念,好似凛冬时节被冰封的枯木,于暖春后枝桠疯长。
曾经便是连入梦都吝啬的神女,这一刻,竟到了眼前。
黄昏时分的最后一抹斜阳散去,大雨和夜幕一同落下。
檐下雨水哗啦作响,遮掩了李睦心头砰砰跳动。
他俯身低首,只隔着一寸距离,看着睡梦中的玲珑,虔诚痴望。
贪恋、渴求,甚至是那被他一直压着的欲望,都在这一刻翻涌滚烫。
可李睦,始终不曾亵渎眼前人。
他垂眼轻叹,笑自己到底懦弱。
正欲起身,睡梦中的玲珑,突然扯住了他衣襟。
这一扯,将正欲起身的他直直拽了下来,砸在了玲珑身上。
两身相撞,唇齿相抵。、
磕破了玲珑唇畔皮肉。
也砸去了玲珑睡意。
她哼唧了声,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习武之人的身子本就硬如铁壁,这一砸,自然将玲珑给砸醒了来,多亏李睦及时借着轻功减轻了些自身砸下的力道,才没有将玲珑砸的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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